藩鎮(zhèn)割據(jù)啊,的確有這種苗頭了。
除了他們之外,各地的武將也奉命進軍,一路上他們和地方的立憲會議結合,一方有人有錢,一方有兵有將。
哪怕他們都是唐毅的老部下,也難保不會產(chǎn)生別的想法。黃袍加身之前,趙匡胤未必不是大周的忠臣……
一定要控制戰(zhàn)爭規(guī)模,最好能不打就不打,只有如此,才能壓制軍方的力量。
可京城經(jīng)過兩百年的修建,城高池深,豈是輕易能拿下的。萬歷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京城,閹豎、勛貴、保皇黨,宗室,他們一定會拼死掙扎。
這一場戰(zhàn)斗不會輕松,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師相,您老不用擔心了,我們拿到了京城的防衛(wèi)圖。”
王錫爵興奮說道,他滿臉的喜氣,直接沖了進來。唐毅猛地站起身,看清楚是弟子的時候,竟然激動地迎上了,仔細打量,而后嘆口氣。
“元馭,你們被囚禁,都是為師的錯,我應該……”
“師相!”王錫爵連忙攔住唐毅,“師相不必自責,是弟子們無能,再有誰也料不到朱翊鈞會這么瘋狂。所幸弟子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唐毅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有些話還是不要點破了,哪怕是師徒也是如此。
“好,過去的事情不說了,還是說說眼下的,你們有辦法進京城?”
“有!”王錫爵大聲道:“萬歷殺死了王家屏,兔死狐悲,楊俊民從京城逃了出來,他把京城的防衛(wèi)圖送給了我們。現(xiàn)在負責守衛(wèi)安定門一代的是英國公張元功的弟弟張元德,他手下的人馬不少出自錦衣衛(wèi),戰(zhàn)斗力很差,且人心浮動。弟子們前些日子就派遣了一部分人從地道進入京城,說動張元德的部下倒戈。到時候里應外合,打開安定門,京城不戰(zhàn)自潰,生擒萬歷,反掌之間。”
“楊俊民?”
唐毅深吸口氣,“他這個人,未必可靠啊!”
“師相,您說他會騙我們?不會吧,王家屏都死了,他還被追殺,按理說,他和萬歷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還會愚忠愚孝,站在萬歷一邊?”
“不見得!”唐毅搖搖頭,“元馭,當年我算計死了楊博,同樣是不共戴天,楊俊民不喜萬歷,卻未必真心幫我們,你快去通知席慕云和申時行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從別人身上下手。”
王錫爵真的嚇了一跳,他們拿到了京城防衛(wèi)圖之后,大喜過望,一心想著拿下京城,報仇雪恨呢!
全然沒有想過,楊俊民會欺騙他們。
“師相,弟子這就去通知他們。”
王錫爵一溜煙兒去送信,只是他趕到的時候,只剩下申時行一人。
“輕塵兄已經(jīng)帶著人馬攻城了。”申時行把兩手一攤。
……
寂靜的夜空,突然傳來幾聲槍響。
席慕云帶領著大軍,潛伏在距離京城不到二里的地方,聽到了槍聲,為之一振!莫非是成功了?
沒有多大一會兒,槍聲越發(fā)急促,喊殺聲也傳來了。
“大人,城門已經(jīng)開放了,萬歷的兵殺來了,城門口的弟兄撐不了多久!”一個聯(lián)絡的士兵,滿臉黑灰,跟小鬼似的,跌跌撞撞跑過來。城頭上,三盞孔明燈升起,正是攻擊的信號。
席慕云再也不遲疑,“攻城!”
他手下的人馬快速沖進去,別看這些兵個頭不高,但是一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跟西洋人打,跟土著打,每個都殺過人,十足兇悍。
他們一陣旋風,沖進了安定門。
按照當初的約定,所有倒戈的人馬都臂上裹著白手巾,作為區(qū)別。等到士兵進城之后,去奇跡般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帶著白手巾,槍聲,喊殺聲都停止了。
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了他們,正在遲疑的時候,負責守衛(wèi)的高彥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射擊!”
槍聲響起,一片片的士兵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倒了下去,像是割麥子一樣。席慕云剛剛沖到城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手腳冰涼,涌上了不好的念頭:“上當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