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雜雜,答應了一大堆條件,朱翊鐘才勉強繼位,成為中華帝國的第一任大皇帝,依舊沿用黃帝紀年。
登基的時候,朱翊鐘拜的不是朱家的先帝,而是拜的是炎黃二祖!
光是這一個動作,就意味深長,他繼承的不是朱家的法統(tǒng),而是自從上古三皇五帝,一直流傳下來,生生不息的血脈。
與其說朱翊鐘是中華的皇帝,不如說他是華夏一族的族長,和每一個普通百姓一樣,都是炎黃子孫。
正因為如此,一切皇宮的繁文縟節(jié)都被取消,面對皇帝,只要躬身施禮就行,跪拜禮被徹底廢止。
朱翊鐘甚至不再自稱朕,從小接受心學和科學的熏陶,朱翊鐘更醉心科學,喜歡動手。比如他就親自制作了一艘擁有兩個巨大輪子的船只,不用風帆,就能航行。朱翊鐘把這艘船作為禮物,送給了唐毅。
五年執(zhí)政期滿,唐毅再也沒有流連,立刻動身,離開了京城,他發(fā)誓,今生已經(jīng)在這種城市,浪費了太多的精力,從此之后,再也不會返回。
不要小看這五年,正式有了這五年的時間,皇帝的尊位消失了,綿延兩千年的傳統(tǒng)打斷了,即便朱翊鐘重新稱帝,此時的皇帝和往日的皇帝,全然不同了。
整個帝國的體系已經(jīng)構建完畢,憲法確立了分權制衡的原則,皇帝只能從事禮儀性的工作,其余實際的權力都落到了內閣、立憲會議身上。
至于陽明學會,則是聚集帝國最多的政治精英,成為帝國發(fā)展的規(guī)劃者和領路者。他唐毅離開京城十年之后,陽明學會正式?jīng)Q定,賦予朱翊鐘中華聯(lián)邦大皇帝的職務,他是所有海外藩國屬地的君王,各藩國的國王都是他的臣子。這一步抬高,實則是更進一步穩(wěn)固成果,確保皇帝沒法反撲。
陽明學會已經(jīng)成為了一支成熟的力量,他們懂得如何運用權力,不再需要唐毅置喙,他也懶得糾纏在復雜的政務當中。
做一個老宅男,比什么都強!
唐毅像是很多退休老人一樣,種花遛鳥,打牌聽戲,和鄰居扯扯家常,再有就是偶爾見見老朋友,或者去學校,談一些治學感悟……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爹,倭國已經(jīng)打下來了!”
平安舉著一份號外,興匆匆跑到了老爹的面前。唐毅舉著水壺的手頓了一下,隨后繼續(xù)澆他的月季花。
“念念吧,我懶得看了。”
“嗯。”平安朗聲道:“五年前,我中華派出一萬兩千名士兵,在李如松和劉綎,兩位將軍的統(tǒng)帥之下,進入朝鮮,連戰(zhàn)連捷,復奪平壤,兵取漢城。我英勇之海軍健兒,奇襲對馬島,焚毀倭國補給基地,迫使倭國酋首豐臣秀吉倉皇退兵,損失不計其數(shù)。又兩年,豐臣秀吉不甘心失敗,再度組織人馬,入寇朝鮮。中華震怒,派遣五位總兵,由李如松將軍總攬兵權,連續(xù)數(shù)戰(zhàn),斃殺倭寇十余萬人,血染朝鮮,尸體充斥對馬海峽,竟引來上千鯊魚,爭相吞食倭寇尸體……”
平安抑揚頓挫地念著,止不住的喜悅,這一切正是他導演的,第一次對付倭寇,故意只是打傷,而不打殘。以倭寇的秉性,撞了南墻都死不回頭,自然要再度入寇。
戰(zhàn)爭一下子就拖延了五年的時間,雙方幾十萬人廝殺,朝鮮徹底打成了廢墟,軍隊所過之處,赤地千里,白骨盈野。
為倭國同樣不好受,前后二十多萬的丁壯,死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豐臣秀吉憤懣成疾,他綽號“猴子”,病了之后,更像是一只披了衣服的大馬猴,既滑稽又可笑。
豐臣秀吉死在了病床上,取代他的是憨憨的德川。讓倭國上下都一起感嘆,活得久就是好!
當然德川家康也不輕松,李如松把朝鮮培養(yǎng)出來的義勇,說穿了就是土匪山賊,強盜惡棍,全都趕到了倭國。
其中就有野豬皮,經(jīng)過幾年的鏖戰(zhàn),野豬皮的人馬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三千多人。進入倭國之后,他連續(xù)殺戮,并且搶占了北海道作為基地,自立為王。
隨后,野豬皮和德川之間,展開了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足足耗費了十幾年的光景。戰(zhàn)爭的直接后果就是倭國人口只剩下不到三成,而且其中有七成是女子,有的村鎮(zhèn),已經(jīng)找不到一個男人。
兩敗俱傷之下,他們都無力繼續(xù)戰(zhàn)爭。
無數(shù)的中華移民,涌入了這個空虛到幾乎不設防的國家。德川家康被俘虜了,按照他的一貫性格,即便是屈辱,也要活下去。
他的人馬被北洋公司帶到了南美,繼續(xù)充當中華開疆拓土的先鋒,而野豬皮呢,他同樣沒有死,只是他被派到了北美,同遍地的印第安人,還有隨之而來的歐洲移民,繼續(xù)戰(zhàn)斗……充當中華的棋子和急先鋒,直到戰(zhàn)死為止!
“野豬皮的威脅沒了,倭國也廢了,殖民擴張已經(jīng)打到了美洲,李自成那個娃還在念書,張獻忠在碼頭當報童……”唐毅默默算著,所有的威脅似乎都消失了。
“我能做的都做了……不對,似乎還應該給自己扶植起來的龐大勢力一個警告!”唐毅笑著提起了毛筆,在嶄新的書稿上面,正式寫下了三個字:資本論……(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