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受了太多委屈,此刻的蘇奈一點也不想忍著了,她搶過蘇青青手里的捧花,狠狠砸在沈慕衍的身上,奔潰的大吼道:“沈慕衍,你瞎了嗎?你看不見屏幕上的視頻嗎?蘇青青親手將我推下了江,她差點殺了我!你看不見我臉上的傷嗎?明明我才是受害人,我才是傷得嚴(yán)重的那個!”
你怎么能不分黑白的一次又一次的護(hù)著她?
怎么能?
怎么可以!
“很抱歉。”沈慕衍冷漠的聲音,狠狠扎在了蘇奈的心上,“蘇青青做的事,我可以給你補償,錢我會直接打在你的卡上。”
錢?
蘇奈重復(fù)著他的話,感覺自己像個卑微的小丑。
心臟,早就痛得麻木了。
沈慕衍溫柔體貼的護(hù)著懷里的蘇青青,有條不紊的吩咐保安將現(xiàn)場的賓客都遣散了,她落魄孤獨的站在原地,人山人海,人來人往,沒人再注意得到她的悲歡。
她死死咬住下唇,感覺心如刀割,雙腿已經(jīng)快站不穩(wěn)了。
“奈奈,你沒事吧?”一雙強(qiáng)有力的大手扶住了蘇奈的腰。
蘇奈怔了怔,這才緩過神來,朝忽然出現(xiàn)的陸離山苦笑著搖搖頭。
她太累了,以至于整個人都靠在陸離山的身上,輕聲道:“陸離山,我好累,帶我離開吧。”
“好。”陸離山點點頭,便扶著她,走出了這場鬧劇。
可蘇奈不知道的是,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沈慕衍的目光,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她身邊高大帥氣的男人,以及男人自然的放在她腰上的手,沈慕衍濃眉緊皺,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
喧鬧之外,播著慵懶民謠的初夏酒吧極其寧靜迷離。
蘇奈斜靠在木制的長椅上,指尖夾著一根細(xì)長的女士香煙,眼神輕飄飄的,似醉非醉。
“奈奈,你膽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這樣鬧沈慕衍和蘇青青的婚禮。”周一暮瞥了她一眼,眉心緊擰。
“有陸大總裁在,我怕什么。”蘇奈說。
“也對,陸大總裁幫你綁了李琳雪,還幫你替換了大屏幕上的照片,為了你,徹底得罪了沈家,你面子真夠大的。”周一暮冷哼道,“可是奈奈,你有沒有想過,他圖什么?”
“圖我美貌有才,能幫陸氏珠寶打響名號唄。”蘇奈毫不謙虛的說。
“寧城比你美貌有才的人多得是,以陸離山的身份,只要一句話,想倒貼著幫他的人也多得是,蘇奈,你覺得你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
被周一暮這樣一問,蘇奈怔了怔,慢吞吞的吐出一個煙圈,眉心也輕輕擰了起來。
“我聽說,陸離山忽然從加拿大回來,是有原因的,蘇奈,你給我小心點,到時候誰做了誰的棋子,還說不定呢。”周一暮提醒道。
蘇奈失神的點點頭,低眸將煙滅了,眼底卻閃過一絲慌亂。
其實她很清楚,陸離山于她,不是救贖,更像一團(tuán)越靠近越危險的迷霧。
她苦澀的笑笑,仰頭將杯子里的酒干了。
等周一暮回過神來,蘇奈已經(jīng)醉倒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