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今天來。是為了謝侯離京時寫的那封手書嗎”梅長蘇似乎并不在意她神情如何仍是微笑著問道。
蕭景睿聽他這么說想來此事又在他掌控之中于是便配合地問了句:“蘇兄怎么知道”
“留下手書保命這個主意當(dāng)時還是我出地呢。景睿不知道但公主殿下應(yīng)該不會忘記”梅長蘇踏前一步挑了挑眉“兩位今天到東宮來想必是已經(jīng)看過手書內(nèi)容了吧有什么感想”
蒞陽長公主驚駭?shù)乜粗澛暤溃骸半y道你知道嗎手書里所寫的那些事你居然早就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天下還不知道。”梅長蘇此刻的神情是在場諸人從未見過地凌厲唇挑冷笑。眉帶烈火雙眸中的灼灼鋒芒令人不敢直視。“長公主。你們曾經(jīng)姐妹情深這些年來。故人可曾入夢”
蒞陽長公主承受不住他這樣地視線猛地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咬著牙道:“你何必再多說既然你們知道手書的內(nèi)容一定是想要它其實我們今天來本就是準(zhǔn)備將此書交給太子的拿去吧。”
梅長蘇看著長公主手里遞過來的香囊淡淡一哂道:“您錯了單這一封手書我還看不在眼里。太子殿下想要請公主您幫的忙要比這個為難得多不知您可愿意聽上一聽”
蕭景睿輕輕擋住母親地半邊身子低聲道:“蘇兄家母現(xiàn)在深居簡出能做的事情有限關(guān)于這件事太子殿下如有驅(qū)遣景睿愿意承擔(dān)。”
梅長蘇看他一眼輕輕搖頭“景睿就這件事而言你能做的才真的是有限。”
“姑母我既然向您開口所提的事當(dāng)然也只有您能做”蕭景琰直視著蒞陽長公主的眼睛問道“您真的聽都不愿意聽一下嗎”
話到此處很顯然那不可能是一個簡單的要求不過蒞陽長公主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道:“你說說看吧。”
“再過幾日就是父皇的壽誕之日我會為他舉行一次儀典召集宗室親貴朝廷重臣于武英殿賀壽。”蕭景琰語調(diào)平緩地道“這封手書是謝玉地自述而姑母你是謝玉的妻子我想拜請姑母于壽儀當(dāng)日攜此書于百官之前代謝玉供罪自。”
蒞陽長公主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后退數(shù)步。
“父皇此生最看重的就是他至高無上不容人挑戰(zhàn)地威權(quán)此案關(guān)系到他一世聲名就算真相再怎么讓他震撼他也不會自承錯失給后世流傳一個殺子滅忠昏庸殘暴的名聲所以我必須造成一個群情沸騰騎虎難下地局面一個完全脫離了他掌控地局面無論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須當(dāng)眾同意重審此案而這個局面的開端就要靠姑母成全了。”
“這這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蒞陽長公主面色如雪怔怔地瞪著他。
“請姑母放心無論到時局面如何演化姑母地安危侄兒會一力維護(hù)不會讓您受到傷害的。”
“如果陛下暴怒堅持一意孤行你又想如何維護(hù)我”
“侄兒既然要走這一步自然已做了萬全的安排。父皇如今不是當(dāng)年的父皇侄兒也不是當(dāng)年的祁王我要做的是洗雪冤情不是飛蛾撲火若無后手豈不是有勇無謀”蒞陽長公主被他話語中隱含的意思給震住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這一年深居簡出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對于蕭景琰的感覺無外乎漁翁得利但此刻看看他堅硬如鐵的面容再看看一旁負(fù)手而立的麒麟才子這才突然驚覺這個侄兒如今的鋒芒之盛早已非病弱的老皇所能控制。
“景琰”蒞陽長公主鎮(zhèn)定了一下看了身旁正擰眉沉思的兒子一眼微微仰高面龐“不管怎么樣要我當(dāng)眾揭穿此案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我按你的話去做了于我何益”
“您是在問告之后有什么好處嗎”梅長蘇眉尖一跳眸中精芒閃了過來“長公主殿下你已知曉當(dāng)年慘案的真相卻還在問為他們洗冤于你何益”
蒞陽長公主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
“算了”梅長蘇的語調(diào)中帶著深深的失望回身對蕭景琰道“金殿告需要莫大的勇氣長公主若無真心實意只怕會適得其反亂了殿下的計劃還是另擇人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