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璇這個集美與智慧于一身的神秘女子已飛仙而去,在澹臺城留下了無盡的傳說,辰南站在廣場上悵然若失。「為什么妳為什么要那樣對我」仙凡用隔,他望天而嘆。辰南跟在楚月和小公主的后面,渾渾噩噩地走進了澹臺城的城主府。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公主不滿的叫了起來:「敗類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都說了回到帝都之后找人幫你恢復功力,你怎么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哼,臭賊、小氣鬼」「鈺兒不得對辰公子無禮。」楚月關(guān)心的道:「辰公子是不是旅途太勞累了要不然我們在這里停歇兩天吧。」辰南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趕快上路吧。」
「也好,早一點回到帝都,早一點為辰公子恢復功力。」辰南迷茫的離開了澹臺這座千年古城,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他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兩眼空洞,沒有一絲活力。直到三日后,一聲驚雷在他耳邊響起,他才如醍醐灌頂一般回過神來,天空烏云滾滾,墨浪翻涌,數(shù)十道、上百道金蛇在云間亂竄,隆隆的雷鳴似暮鼓晨鐘一般在他的心間回響。剎那間,辰南有一絲明悟,光陰飛縱,歲月流逝,消逝的永遠消逝了,再不可能回頭,存在的還依然存在,只有存在的才是真實的。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只有把握好現(xiàn)在,才能夠不遺憾過去這時他體內(nèi)本早已干涸的真氣突然如枯木逢春一般再現(xiàn)生機,微弱的真氣如蠶蛹一般在他體內(nèi)游離。慢慢地,細微的真氣逐漸壯大起來,在他體內(nèi)生生不息,流轉(zhuǎn)不停,如涓涓細流,似淡淡清風。原本被小公主化去的功力頃刻間復歸如初,而且通過內(nèi)視看以看到此時他體內(nèi)的真氣比以前更加精純,那絲色澤淺黃、暗淡無華的特異真氣再沒有出現(xiàn),徹底從他體內(nèi)消失了。好久好久之后,辰南激動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他不僅功力恢復如初,而且心境也一片光明,一掃之前的陰霾。大雨滂沱而下,天地間一片水幕,楚月一行人暫時被困在了一座小鎮(zhèn)上,五百騎兵將鎮(zhèn)上所有的客棧都包了下來。小公主快樂的像個小天使,又蹦又跳,一點也不像先前那個心機深沈的小惡魔。「呵呵,太好了,下雨了,好涼爽啊。」她一邊歡呼著,一邊招呼楚月,「姐姐不要躲在屋中,快快出來,妳看這樣多涼爽啊。」楚月走進雨中,密集的雨點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體表三寸之外便滑向了一旁,無形的護體真氣將雨水阻擋在外。辰南心中一震,暗暗驚疑,之前他在楚月的身上曾經(jīng)感應(yīng)到過修道者的氣息,但此時她卻流露出了高深武者的真氣。「難道她以習武之身修道」楚月在雨中捉住了小公主的手臂拉
著她向屋中走去,「看看妳自己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還有一點公主的鳳儀嗎就像一個沒人管的小野孩,被父皇母后知道了還不罵死妳」
「嘿嘿」辰南站在窗前忍不住笑了起來。恰好此時小公主回過頭來,看到了他的笑容,她怒道:「臭賊、敗類你竟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刁蠻的小公主不情愿的被楚月拉進了房中。午夜過后,云收雨散,萬籟俱寂,如水的夜空星光璀璨。辰南靜靜的站在窗前,感受著夜的寧靜。「風雨過后未必有彩虹,但肯定會有會有希望,會有光芒。澹臺璇啊妳竟然步入了仙道之境,上天待我真的不薄,總有一天我會武破虛空,妳等我」天元大陸東方,也就是原來的仙幻大陸地帶,歷經(jīng)無數(shù)的烽煙戰(zhàn)火后,群雄并立、百國割據(jù)。但其中三個大國占了整個東方版圖的四分之三,三個國家分別為西部的楚國、北部的拜月國、東南部的安平國。三個大國之間并不接壤,被無數(shù)個小國隔開了,但絕大多數(shù)的小國皆為三個超級大國的附屬國。楚國、拜月國、安平國三國鼎立,實力相當,近十幾年來到也相安無事,沒有爆發(fā)過大的戰(zhàn)爭。楚國由于地處西部,和西方接壤,其都城成了連接東西方要道的樞紐城市之一,東西方客商往來于此,客流川流不息,繁榮的商貿(mào)令平陽城繁華無比。城內(nèi)人口不下百萬,平日車水馬龍,全國的物資源源不斷的自一條大運河運集于此。楚月、辰南一行人十日之后來到了楚國都城之外,遠眺平陽城墻,它猶如一條連綿不絕的長城,氣勢磅礴,雄偉壯觀。點綴其上的一座座城樓規(guī)模宏大,形象壯麗。隨著離平陽城越來越近,辰南心中也越來越震撼,楚國的都城比之萬年前他所見過的最為高大恢弘的華夏城,不知要雄偉多少倍。平陽城墻高足有十六米,頂寬十二米。墻面用青磚包砌,厚重堅實、雄壯深厚。城門上建有城樓、箭樓、閘樓,巍峨凌空,氣勢雄渾、磅礴。城墻外有寬四十米、深十米的護城河,護城河里,碧波蕩漾,飛舟點點辰南被楚國都城那種宏偉的氣勢深深的震撼了。
「喂,敗類回魂了,沒見過平陽城,還沒從書上讀到過嗎哦,我忘記了,你這個家伙不學無術(shù),根本就不曾讀過書,唉,你這個臭賊真是」小公主故意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路上辰南飽受小公主奚落,他在心中用精神勝利法不斷安慰自己:小丫頭,老子現(xiàn)在不和妳一般見識,等有一天妳再落在我的手里楚月好笑的看著人小鬼大的妹妹,牽住她的小手道:「鈺兒」「知道了,姐姐」小公主拉著長長的尾音,而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咕噥
道:「總是護著他,這個家伙不就是能夠拉開后羿弓嘛,但還不是被我捉住了哼,早晚我要他好看。」楚月白了她一眼,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妳呀」
平陽城內(nèi)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道路兩旁店鋪林立,一派繁榮的景象。楚國皇帝早已得到稟報,不僅大女兒西巡回朝,而且還把偷偷離家出走的小公主找了回來,當下異常高興,派人出城迎接。當迎接的人馬趕到時,楚月一行人已經(jīng)進城了,但此時小公主卻不見了。楚月嚇了一大跳,以為這個調(diào)皮的妹妹又溜了,她正在暗暗焦急時,小公主從不遠處的道邊冒了出來。只見她左手三串羊肉串,右手兩串冰糖葫蘆,嘴里還咬著半截雞絲卷,在她的身后追著兩個小吃店的老板。「小姑娘,羊肉串還沒給錢呢」
「小姑娘妳不能搶我的冰糖葫蘆啊」
「姐姐給錢」小公主嘴里嚼著東西,含混不清。楚月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從皇城出來迎接的官員也忍俊不禁,但懾于小公主平時的「魔威」,都將頭扭向了一旁。兩個小吃店的老板看到大批的皇家衛(wèi)隊出現(xiàn)在前方,一下子傻了眼,顧不得要錢,轉(zhuǎn)身就鉆進了人群中。楚月吩咐一個手下,拿錢跟了下去。五百鐵騎和從皇城迎出來的大批皇家衛(wèi)隊保護著兩位公主向皇城緩緩行去,辰南被楚月待為上賓,讓他緊跟在她和小公主的后面。楚都皇城巍峨、莊嚴,氣勢磅礴,散發(fā)著帝王之氣。進入皇城后,楚月對辰南道:「辰公子,一會兒我父皇可能要接見你,你在這里耐心等待,千萬不要亂闖,知道嗎」「是,草民知道了。」辰南對于楚國的君臣禮節(jié)不算太懂,一直以來都對楚月以平常人的口吻說話,此時進入皇城后多少有些忐忑。楚月笑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是說過嘛,我楚國對于有杰出才能者皆以國士相待,即使面對君王也不必行大禮,以前怎樣做,你現(xiàn)在還怎樣做就可以了,不必拘謹。」辰南長出了一口氣,如果要他像別人那樣見到稍微大一點的官就要叩頭施禮,煩都要煩死了。此時小公主早已一溜煙消失在了皇宮內(nèi),楚月笑了笑也轉(zhuǎn)身離去。當楚月來到后宮之時,見小公主正斜靠在皇后的懷中唧唧喳喳的講著什么,帝國皇帝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坐在對面。楚月上前見禮后坐在了一旁,楚國皇帝楚瀚在所有兒女中最喜歡的是小公主楚鈺,最倚重的是長公主楚月和二皇子楚文風。見大女兒不僅完滿完成西巡任務(wù),還將小女兒找了回來,他異常高興。小公主滔滔不絕,將一路上的驚險奇遇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聽的楚國皇后跟著緊張不已。
待到她講完之后,楚國皇帝沉聲道:「沒想到這個仁劍這樣大膽,竟然敢在我楚國邊境心起歹意,要不是我不想破壞大陸多年來的平靜,陷黎民于水深火熱之中,一定要派人征討拜月國。」楚月道:「父皇所慮甚是,不應(yīng)一時氣憤而大動干戈,況且仁劍也沒有討到半點便宜,他手下?lián)p失慘重,他自己也負重傷狼狽遁去。」楚瀚點頭道:「先給拜月國記下這筆帳。」而后他又道:「對了,整個過程中怎么都好象有個叫辰南的人參與啊,鈺兒妳說的含糊其辭,到底怎么回事啊」
楚鈺岔開話題道:「父皇您真好,竟然為了我,想征討拜月國。」楚瀚板著臉,道:「哼,妳這次一聲不響的離宮出走,妳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妳說我該怎么罰妳啊」「啊我剛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求您不罰我了,您不是答應(yīng)了嗎不行,父皇是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您不能反悔。」說著,小公主又纏住了皇后的脖子,嬌聲道:「母后」「好了,都這么大了還膩人,妳父皇是和妳說著玩呢,但妳保證下次決不能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要不然別說妳父皇不答應(yīng)妳,就是我也決不原諒妳。」「呵呵,就知道母后最好了。」說著,她在皇后的臉上親了一下。「妳這個孩子」小公主轉(zhuǎn)身面對楚瀚笑道:「父皇您看,這就是我歷經(jīng)千難萬險為您采摘的烈火仙蓮。」說著,她打開了那個盛放烈火仙蓮的玉盒,屋中頓時清香撲鼻。楚國皇帝原本就沒有打算處罰她,見她能夠平安回來,高興還來不及呢,剛才只不過是故意嚇她。此時見她精靈古怪的樣子,先將皇后哄完,又來討他開心,當下臉上就露出了笑意,溺愛之色溢于言表。「妳這個小調(diào)皮」說著,楚瀚捏了捏她粉滑的小臉,而后轉(zhuǎn)過頭,對楚月道:「月兒,西部可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那些來自各國的修煉之人全都進入了落風山脈,并沒有多在我們楚境停留,看來都是為傳說中的麒麟而去,沒有人對我楚國邊境心懷不軌。」
「哦,這樣就好。不過落風山脈驚現(xiàn)神獸麒麟,確實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啊,難道真的有圣人將要現(xiàn)世」楚月笑道:「最英明的圣人還不是父皇您嘛,您不要為此擔心。」楚瀚笑道:「妳這個丫頭,怎么和妳妹妹一樣油嘴滑舌起來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擔心,我們楚國近年來國泰民安,料想不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對了,父皇,這次西境之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才,嗯,嚴格來說是妹妹的功勞,是妹妹發(fā)現(xiàn)并將這個人抓住的。」「哦,何許人也」小公主搶著道:「是一個敗類,是一個臭賊,不學無術(shù),連字都不會寫。」看著楚鈺那副著急的樣
子,楚月不禁笑了起來。小公主又羞又氣,道:「姐姐,妳不許說」「哈哈」皇帝和皇后同時笑了起來,他們難得看見精靈的小公主如此羞惱的模樣。「月兒到底怎么回事啊」皇后問道。楚月道:「鈺兒可以說嗎」小公主看到皇帝和皇后一臉希冀和好奇的樣子,頓時泄了氣,道:「說吧。」楚月將辰南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皇帝和皇后開始時臉泛怒氣,而后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最后聽完之后,楚瀚對楚鈺道:「怪不的妳這個小調(diào)皮言辭閃爍,原來還有這些事情啊。按照他的所作所為真的該死一萬次,只是可惜了他這個人才」皇后也道:「這人真算得上一個奇才,只要后裔弓在手,就相當于一個絕世高手。不過,他的言行確實該死一萬次。」楚瀚道:「鈺兒妳真的長大了,在那樣的情況下,妳還能夠想著他是一個人才,留下他的性命。妳已經(jīng)成熟了,以后我真的不用為妳擔心了。」楚鈺嘟著小嘴道:「人家本來就長大了嘛,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非常后悔當初沒有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