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是建筑師,昨天去工地視察的時候,被高臺掉下來的擋板砸傷了腿,醫(yī)生說要馬上手術(shù),賠償款又下不來,所以我……”一把大年紀(jì),老王叔也難以啟齒。
可關(guān)系到兒子的性命,再難開口也必須開口。
“還差多少錢?”柳蔓蕓當(dāng)機立斷。
“還差……”老王叔再度紅了老臉:“還差三萬。”
當(dāng)初妻子去世的時候,家里欠了一大筆的醫(yī)藥費。
如今日子才剛剛好過一點。
但畢竟兒子畢業(yè)沒兩年,家里還清欠款,真的沒什么余錢。
“我家應(yīng)該有,你等我一下,我取給你。”柳蔓蕓雖然膽子怯懦,一輩子沒什么見識,但關(guān)系到人命,立刻拿了銀行卡帶老王叔去街頭的取款機取了錢。
“你快去給小柏動手術(shù)吧。”
“謝謝,蔓蕓,真的謝謝你……”老王叔哭聲哽咽,拿著錢快速離開了。
柳蔓蕓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姜棟騎著三輪車,馱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柳瀟回來了。
柳瀟眼尖地瞥見老王叔跑開,不過月色凝重,她沒看清楚男人究竟是誰。
“姐,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她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興奮地問。
“我……”
“呀,你手里怎么還拿著銀行卡,該不會是私會野男人,取錢補貼小白臉吧?”柳瀟不等柳蔓蕓解釋,驚訝地指著她手里的銀行卡大喊道。
“老子的銀行卡!”姜棟見銀行卡被柳蔓蕓攥在手里,直接將車子熄火,怒沖過去:“說,剛才那男人是不是你情夫?”
“不不不。”柳蔓蕓思想保守傳統(tǒng),哪里聽得了這話,連連解釋:“剛才是王博,他兒子傷了腿,所以……”
“所以你拿我的錢給他兒子治病?你是我老婆還是他老婆了?”
“我……”
“哎呀,姐夫,這里是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什么話我們回家再說吧。”柳瀟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但面上卻裝模作樣拉著姜棟的手臂。
姜棟甩開柳瀟的纖細小胳膊,率先奪過銀行卡去取款機查余額。
一看,竟然只剩下一千三百二十七塊五毛一!!
姜棟反手拽著柳蔓蕓的頭發(fā),將她摁在取款機的屏幕上。
力度之大,讓她半邊臉都被壓得變了形——
“他兒子得了哪門子絕癥要十萬塊手術(shù)費?”
柳蔓蕓腦袋被撞得暈乎乎的,站立不穩(wěn),滿臉震驚:“什么十萬?我只取了三萬!!這張卡里,難道不是只有三萬一千三百多么??”
家里的錢一貫是姜棟把持著,銀行卡開戶戶主也是姜棟。
每個月,姜棟給她零用。
姜棟又揪著柳蔓蕓的頭發(fā)狠狠往墻壁上撞去,目露兇光:“賤人,偷了我的錢還敢這么質(zhì)問我?走,馬上跟我去把錢要回來!”
柳瀟哀嘆道:“姐夫,人已經(jīng)走遠了,肯定追不上了。”
“冤枉。”柳蔓蕓臉色驟變,唇瓣都在哆嗦:“我真的只取了三萬塊,剩下的七萬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或許,是你存在另外的銀行卡里了……”
姜棟一路拽著柳蔓蕓回了家,像扔垃圾般丟在地上。
柳蔓蕓額頭被磕破,鮮紅的血順著額角往下滴。
一股濃郁的鐵銹味在唇齒間蔓延……
“去找錢!找不出那七萬塊,我把你吊起來打!”姜棟惡狠狠地訓(xùn)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