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逸再次點頭,也不隱瞞:“看守傳送陣的十余位金丹境界的魔道修者和那位元嬰修者,全部被我斬殺。”
“嘶!”聽到方逸將看守傳送陣的那位元嬰境界的魔道修者斬殺,三人均倒吸一口涼氣,便是他們?nèi)齻€,單獨面對那位魔道修者,也不可能將其斬殺,皆因以一己之力無法封鎖虛空,不能阻止對方逃跑。
但是方逸竟然能夠做到,道門傳人的手段,的確令他們望塵莫及。
至于方逸所說真假,他們卻不會懷疑,方逸現(xiàn)身修者界幾次,從未有過虛言,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為了夸耀自己來蒙騙他們,對于方逸來說,這樣做也沒有任何好處。
“三位是……”方逸還從未見過這三位太上長老,并不認識。
“呵呵,忘了介紹。”廖秋呵呵笑道:“老夫廖秋,飄渺閣太上長老,也是如今飄渺閣的主事人。”
“這位是燕經(jīng)綸,紫霄宮太上長老。”廖秋挨個介紹,指著雷剛毅道:“歸元宗太上長老,雷剛毅。”
“方逸見過三位師兄。”方逸客氣行禮,隨后面向燕經(jīng)綸:“燕師兄,敢問貴宗宗主連智可在?”
“方師弟要找連智?”燕經(jīng)綸一愣,也不隱瞞:“不瞞方師弟,當年你來修者界,通報魔道修者修建九九滅絕大陣那次,連智從歸元宗回來時遭遇魔道修者埋伏,傷了神識,如今正在閉關修養(yǎng)。”
“遭遇魔道修者埋伏?”
方逸愕然,隨即冷笑道:“還真是會編,我來告訴你們,當年方某好心好意前來報信,結果卻遭到連智追殺搶掠,欲要以搜魂之術查探方某所修功法時,被家?guī)熈粝碌氖侄畏磦松褡R,方某才逃得一命。”
“這……怎么可能?”燕經(jīng)綸不敢相信:“連智不會做出這種事,也不會什么搜魂之術。”
當年處理魔道修者離間修者界各門各派時,連智施展搜魂術也未驚動過各宗太上長老,這件事情也就只有連智以及飄渺閣宗主鄭秋、歸元宗宗主覃修三人知道。
奈何方逸不知此事,否則請來兩位宗主一問便知。
“不可能?”方逸冷笑道:“沒有什么不可能,勞煩燕師兄將連智請出來吧。”
“方師弟,連智傷的可是神識。”燕經(jīng)綸沉下臉:“潛心養(yǎng)傷,連智還有可能趕在壽元大限前徹底恢復,說不定還有機會再進一步,方師弟執(zhí)意現(xiàn)在打擾,若是其中有什么誤會,怕是會間接害死連智。”
“廖師兄,雷師弟,你們以為如何?”
“這……”廖秋與雷剛毅卻有些為難,方逸已經(jīng)進入元嬰境界,而且貌似實力比他們還要強,已經(jīng)不是隨意一句‘小友當如何’便能打發(fā)的了,換句話說,方逸若是強行要將連智挖出來,在場三人又有誰能擋得住?
雖說都是元嬰修者,廖秋可不認為他們能是道門傳人的對手,實在是歷任道門傳人表現(xiàn)的太驚艷了。
而且,方逸偏偏咬住連智不放,再加上道門傳人的身份,其實廖秋與雷剛毅已經(jīng)信了方逸幾分,但是三大宗門向來同氣連枝,這個時候若是幫著方逸說話,頗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更是擔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破壞三大宗門的關系,影響與魔道修者的戰(zhàn)斗。
“不如請連智出來與方師弟當面對質(zhì)如何?”本不想說話,但是被燕經(jīng)綸問道,不開口也不好,廖秋身為最長者,嘗試著從中調(diào)和。
“廖師兄……”燕經(jīng)綸聲音有些冷:“連智若真做下此事,身為紫霄宮太上長老,燕某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但是,萬一這其中有什么誤會,耽誤了連智養(yǎng)傷,誰來負責?”燕經(jīng)綸目光掃過廖秋和雷剛毅,最后落在方逸身上:“方師弟,你剛才所說,可有證據(jù)?”
“證據(jù)?”
方逸跨過一步,距離半經(jīng)綸只有半米距離,負手而立,目光如電的說道:“方某的話便是證據(jù),我與燕師兄要人,亦是不想壞了與三大宗門的關系,當真以為方某沒本事把連智揪出來不成?”
面對方逸,燕經(jīng)綸不自覺后退一步,對于方逸的說法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的確如方逸所說,就憑能夠獨自一人斬殺元嬰境界的魔道修者,燕經(jīng)綸就相信,方逸的實力還要在自己之上,這一瞬間,燕經(jīng)綸都有些相信了方逸的話,但是正如他所說,連智正在閉關修養(yǎng),一旦打擾,幾乎可以確定元嬰無望,甚至可能到壽元大限時,神識都不能徹底恢復。
“方師弟。”
燕經(jīng)綸語氣緩和下來:“如今修者界與魔道修者拼殺,正是用人之際,連智若是能跨入元嬰境界,對修者界來說也是一大助力,無論你們之間是不是誤會,可否容他百余年?若是壽限到了,不能突破,連智也只有死路一條,若是突破了,還能在與魔道修者的戰(zhàn)斗中貢獻一份力量,待戰(zhàn)爭結束,方師弟與連智再了結私怨可好?”
“不好。”方逸果斷回答道:“魔道修者,方某身為道門傳人,自然會去解決,至于連智,方某一樣要殺,有仇報仇,這兩件事方某不會混為一談,更不會讓連智有機會壽終正寢。”
方逸一字一頓,聲音鏗鏘有力:“我再說最后一句,交出連智,否則,別怪方某自己動手。”
“依我看,不如就請連智出來,與方師弟對質(zhì)。”見方逸如此強勢,雷剛毅亦從旁勸解燕經(jīng)綸。
可以說,雷剛毅已經(jīng)徹徹底底相信了方逸所說的話。
身為歸元宗太上長老,重掌歸元宗大權后,必然會經(jīng)手各種情報消息,其中,道門傳人的情報自然不會少,尤其方逸身上套著道門傳人的光環(huán),幾乎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獸潮戰(zhàn)場中的表現(xiàn),古月宗門前與魔道修者一戰(zhàn)的表現(xiàn),以及發(fā)現(xiàn)并拼死據(jù)守魔道修者據(jù)點傳送陣的表現(xiàn),全都被記錄在案,從以往的處事風格來看,如此言之鑿鑿,咄咄逼人,在方逸身上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
再加上以方逸如今實力,本可以更直接有些,不用浪費什么唇舌,或許正如方逸自己所說,不想壞了與三大宗門的關系。
雷剛毅如此想,廖秋如此想,燕經(jīng)綸又何嘗不是,但身為紫霄宮太上長老,就這樣把正在閉關養(yǎng)傷的前任宗主交出去,他丟不起這個臉面,也沒法想紫霄宮門下其他弟子交代。
“方師弟。”燕經(jīng)綸咬牙道:“燕某可以將連智請出來與方師弟對質(zhì),若是真如方師弟所說,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若是因其中有什么誤會,耽擱了連智養(yǎng)傷,燕某可要向方師弟討個公道。”燕經(jīng)綸最后一句語氣加重,擲地有聲。
“好。”方逸點頭,只要肯把連智交出來自是最好,正如他所說,他也不愿為此壞了和三大宗門之間的關系。
燕經(jīng)綸安排了弟子去請連智,時間不長,連智便來到廳堂之中,邁步進來的瞬間,眼神便看到了方逸,奈何神識受損,無法探查。
“連智拜見三位師伯。”
連智勉強行禮,眼神卻是偷瞄向方逸,見到方逸的瞬間,連智便已經(jīng)知道方逸所謂何來,腦海中思索著應對的辦法,臉上表情卻是不變,向三位太上長老行禮后,面向方逸,笑道:“原來是方師弟,別來無恙。”
“哼哼。”方逸冷哼一聲,對連智道:“連宗主,你這變臉的功夫?qū)W的倒是不錯,今天死在我手中,可有什么怨言?”
連智一愣,隨后笑道:“方師弟說笑了,你我無怨無仇,連某又怎么會死在方師弟手中。”
廖秋與雷剛毅、燕經(jīng)綸就在一旁看著,不說話,任由連智與方逸對質(zhì)。
“燕師兄……”方逸看向一樣的燕經(jīng)綸:“連宗主慣用的法器是飛劍吧。”
聽到方逸的話,連智心頭猛震,方逸剛剛稱呼燕經(jīng)綸為師兄,這就意味著,方逸的修為已經(jīng)到達元嬰境界,當初筑基后期修為,實力便已經(jīng)可以媲美金丹修者,如今修為進入元嬰,那還了得?恐怕幾位太上長老都不是對手。
還有一件事情,當初追殺方逸所用的那柄紅色長刀現(xiàn)如今還在他的儲物袋中,這東西可經(jīng)不起查驗,顧不得思考方逸如今實力如何,先要過了眼前這關才行,眼見燕經(jīng)綸正要開口說話,連智連忙接口道:“實不相瞞,連某其實亦喜歡長刀,法寶之中也有些收藏,尤其喜歡其中一柄血色長刀。”
“呵,你倒是會圓。”方逸看著連智,笑容有些詭異:“連宗主,我是在問燕長老,你搭什么茬?”
連智亦笑著面對方逸:“連某以前身為宗主,其實很少出手,擔心燕師伯所知有所偏差,誤導了方道友。”
燕經(jīng)綸臉色微沉,連智搶著接茬的瞬間,燕經(jīng)綸便已經(jīng)明白,恐怕方逸所言不假,但這話現(xiàn)在被連智接過,怕是方逸掌握的證據(jù)也就算不上證據(jù)了。
“方師弟,可還有什么事情?”連智笑容可掬,如翩翩公子,臉上看不出任何負面情緒。
方逸也不急躁,對燕經(jīng)綸笑道:“燕師兄,看來你所言不實啊,連宗主這傷病看來也沒什么,方某冒昧打擾,換了其他人,怕是要和方某拼命的。”
燕經(jīng)綸三人也發(fā)覺連智今天的脾氣好的有些過份了,神識養(yǎng)傷,最忌中途打擾,換了一般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干擾,的確會生出拼命的心思。
“這倒沒什么。”連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xù)笑道:“自家人知自家事,連某心有所感,已知元嬰無望,干脆也就放下這個包袱,養(yǎng)傷也只為平時能夠輕松一些,不必太過負累,中途中斷一次兩次,也并不打緊。”
說到這里,連智似有些好奇的看著方逸:“剛剛聽方師弟稱呼燕師伯為師兄,豈不是說,方師弟已經(jīng)渡過風火大劫,成就元嬰?”
方逸笑瞇瞇點頭:“沒錯,你怕不怕?”
連智一拍額頭,連忙向方逸躬身行禮:“連某神識受損,一時不查,犯下大不敬的罪過,還望方師叔見諒。”
“既然你都承認犯了大不敬之罪……”方逸聲音陡然變的冰冷:“那么,就死吧。”
方逸話音剛落,連智便覺腹中刺痛,驚怒之下,剛要開口說話,體內(nèi)一點劍氣猛然炸開,將連智炸了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