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寧突然的離職在霍氏總裁辦也引起了一番討論。
畢竟在那之前,喬司寧幾乎是大家公認的、最被齊遠看好的年輕職員,如果他繼續(xù)在總裁辦待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升任霍靳西的助理。
可是現(xiàn)在,他說走就走了,沒有任何預(yù)兆,甚至也沒有任何交接。
大家都很好奇他究竟是攀上了哪根高枝才會走得這么突然,可是卻沒有人打聽得到。
于是有人問到了齊遠那里,偏偏連齊遠也不知道。
霍靳西這次是真的動了怒,雖然他并沒有任何表態(tài),齊遠還是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
至少在桐城范圍內(nèi),喬司寧之前有意向想去的公司,他應(yīng)該都去不成了。
當然,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回到喬氏,回到他親生父親身邊。
可是喬司寧也沒有。
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間,好像就從桐城消失了一般,音訊全無。
若不是齊遠了解霍靳西,大概都會懷疑,是不是喬司寧這次作大死,讓霍靳西給他來了個了斷……
喬司寧消失一個月后,悅顏的悲傷似乎也終于散去了。
她臉上開始重新有了笑容,開始了正常的生活方式,也重新有了正常的社交。
喬司寧消失兩個月后,悅顏迎來了自己的寒假,因為不想每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所以她也選擇了要去實習,只不過這次她不再是去霍氏,而是去了懷安畫堂。
事實上懷安畫堂也不缺人,各個崗位都有相應(yīng)的人負責,霍大小姐所謂的實習,也不過就是坐在工位上翻翻畫冊、賞賞畫以及跟著媽媽去拜訪一下那些居于陋巷之中,沒來得及成名的優(yōu)秀畫家。
這天母女二人從一個中年落魄畫家的家里出來,正好是午餐時間,慕淺便帶著悅顏去了附近一個巷子里的小炒店。
悅顏一向喜歡這些有煙火氣的地方,剛一進店聞到香味就已經(jīng)食指大動,站在爐火旁邊按照自己和媽媽的口味點了菜,轉(zhuǎn)身正要往媽媽坐著的地方而去時,卻忽然遇見了一個從后堂掀開布簾走出來的男人。
看見他的瞬間,悅顏不由得怔了一下。
孫亭宿,之前在鬼市見過的,那個“老大”一樣的人物。
兩個人四目相視,悅顏回過神來,收回視線,徑直朝慕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媽媽!”
慕淺一抬頭,就看見了匆匆走過來的悅顏和跟在她身后走過來的孫亭宿。
悅顏徑直走到慕淺身邊坐下,抬頭發(fā)現(xiàn)孫亭宿居然跟了過來,一時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
孫亭宿走上前來,跟慕淺打了聲招呼,坐下之后才又看向悅顏,“見到我怕成這樣,看來我上次真是給霍小姐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悅顏聽了,沒有回應(yīng),甚至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垂眸看著桌上的碗筷,更像是在發(fā)呆。
慕淺笑了一聲,抱著手臂對孫亭宿道:“你知道自己嚇人就好,稍微改一改行事作風,也算是為自己積德。你說呢?”
孫亭宿笑了一聲,“我無兒無女,也沒有家人,這德是為誰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