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三個人蛹都不是科考隊的人。
直到第六個人蛹,終于找到了,一個四十歲左右,魁梧雄壯的男人。
這個人好像是雇傭兵,一名三級武者,負責(zé)駕駛車輛以及保護科考隊隊員安全的。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雇傭兵居然還活著,是真得活著,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動彈,臉上布滿了驚駭之色。
陳牧三人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肚臍上方顏色有些不正常的白,而且胸口位置有很多細密的針孔樣孔洞。
“巨魔蛛的毒腺囊有很強的神經(jīng)麻醉作用,一旦中毒,整個中樞神經(jīng)都會失去自覺。”
頓了一下,朱達昌接道:“不僅如此,巨魔蛛的毒腺囊具有輸卵管的作用,它們會把蛛卵通過神經(jīng)毒素一并輸入進獵物的體內(nèi),利用獵物的血肉來飼養(yǎng)下一代。
巨魔蛛蛛卵孵化時間通常為48~72左右,在此期間,被神經(jīng)毒素麻痹的獵物會一直處于清醒狀態(tài)。
獵物能完整感受到小蜘蛛在自己體內(nèi)孵化的過程,以及最后啃噬自己血肉的聲音……總之非常可怕!”
“臥槽……”陳牧聽得毛骨悚然,“對了,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朱達昌把掌上電腦遞到他面前說:“喏,這是資料庫里記載的。”
“……”
陳牧還以為朱達昌突然變得博聞強記了呢,原來不是他的腦子好,是電腦。
不過從這里也能看出,前面那些人蛹經(jīng)歷了怎樣恐怖的心路歷程?
比死還可怕!
司楠:“那照這么說,這個雇傭兵的肚子里,全部是巨魔蛛卵了?”
“應(yīng)該是!”朱達昌說完搖搖頭,“你看他肚子,已經(jīng)鼓起來了,里面的巨魔蛛卵很快就會破肚而出,他之所以能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因為神經(jīng)毒素的原因!”
陳牧和司楠忍不住搖搖頭。
而人蛹里的雇傭兵,在聽到朱達昌的話后,眼睛里露出了痛苦哀求的神色。
陳牧問道:“我?guī)湍憬饷摚袉幔客獾脑捳R幌卵劬Α!?
雇傭兵眼角流出了大股大股的淚水,緊跟著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閉上眼。
這種事自然不用陳牧出手,朱達昌掏出一柄帶消音器的手槍,對準雇傭兵腦袋“噗”的一槍。
隨后拿出一罐新的壓縮燃燒劑,將噴嘴對準雇傭兵噴射了下去。
“呼——”
大火很快淹沒了雇傭兵……
而就在這時,他肚子里的巨魔蛛幼卵仿佛感受到了危機,紛紛破肚而出,但是迎接它們的卻是高達數(shù)千度的烈火。
接下來還有三個人蛹。
其中兩個科學(xué)家都和雇傭兵一樣的情況,雖然沒死,但是肚子里都孕育了巨魔蛛幼卵,而且處于即將孵化的階段,已經(jīng)沒救了。
朱達昌出手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只剩下最后一名女性科學(xué)家,雖然被神經(jīng)毒素麻痹住了,但是體內(nèi)并沒有注入巨魔蛛蟲卵。
三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這名女科學(xué)家從人蛹里救了出來。
陳牧從空間石里取出一瓶解毒劑喂服下去。
大概十幾秒之后,女科學(xué)家恢復(fù)了一部分知覺,聲音顫抖的說:“謝……你們。”
陳牧笑道:“不用客氣!應(yīng)該的。”
陳牧內(nèi)心還是非常敬佩這些科學(xué)家的,他們?yōu)榱搜芯砍霎惈F的弱點,不惜以身犯險,深入異獸占領(lǐng)區(qū)來采集樣本。
和那些守衛(wèi)在鋼鐵城墻上的士兵一樣,都是了不起的人!
“走吧,咱們回去……”
女科學(xué)家的身體雖然恢復(fù)了一部分知覺,但是短時間內(nèi)還不能走路,只能由朱達昌背著了。
好在朱達昌現(xiàn)在已經(jīng)突破到三級武者了,背個百十斤的人簡直小菜一碟。
三個人原路返回,很快便離開了地穴。
然后又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了降落點,那座摩天大樓的頂樓。
大半個小時后,一架無人運輸機過來了。
當無人機升空后,女科學(xué)家終于是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在人蛹里雖然只有不到48小時,可是這48小時,每一分鐘都極其痛苦,那種內(nèi)心的恐懼煎熬,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司楠能理解這位女科學(xué)家此刻的心情,因為曾經(jīng)的她也有過這種身心嚴重受創(chuàng)經(jīng)歷。
一路上都在安慰對方!
等回到江海市時,已經(jīng)是晚八點多了,天上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朦朧的弦月掛在天空。
等他們從飛機上下來時,得到消息的女科學(xué)家所屬的科研院所已經(jīng)派人過來迎接了,包括女科學(xué)家的家屬。
十幾個人團團圍住他們,感激涕零。
“謝謝你們!太感謝了……”
尤其是女科學(xué)家的丈夫,握著陳牧三人的手熱淚盈眶,不斷的道謝著。
“沒事沒事……”
再三道謝后,科研院所的車載著女科學(xué)家離開了。
臨走前,女科學(xué)家以及其丈夫,再三邀請陳牧幾人到家里做客。
等車子遠遠離開后,陳牧心情愉悅的笑道:“這才是被救后,正常人該有的態(tài)度嘛。”
司楠不明白陳牧什么意思。
但是朱達昌卻知道陳牧在說什么。
當初在gh2048,陳牧曾經(jīng)多次出手救過他們,然而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示過感謝,仿佛天經(jīng)地義一般,顯得極度自私且冷血。
“咱們也走吧……”
到家以后,陳牧提交了任務(wù)。
任務(wù)審核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不到半個小時,便完成了審核和評估。
城特局給出了a+級的評價。
與此同時,任務(wù)傭金也隨之發(fā)放,一共800萬,直接發(fā)到了個人社會賬號內(nèi)。
對此陳牧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他知道,要想拿到1000萬的全額獎金其實很簡單,只要把另外三個人的尸體帶回來就行了。
不過他懶得帶。
晚上三個人慶祝了一番首戰(zhàn)告捷……
就在三個人慶祝之際,全球武道大會報名儀式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這一次僅僅不過十天,全球報名參賽人數(shù)已經(jīng)趕上了上一屆,達到了驚人的70萬人。
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今年的報名人數(shù)很可能超過200萬人。
之所以這么多人參賽,也是有原因的,隨著越來越頻繁的異獸潮的發(fā)生,武者的社會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人們崇拜強者,也崇拜武力。
對于這種全球性的武道比賽,自然也是十分的熱衷。
第二個原因就是全球武道大會的獎品十分豐厚,只要能通過第一輪的淘汰賽,都將會獲得不菲的現(xiàn)金、物品獎勵。
不過第一輪淘汰賽可不是那么好通過的,按照上一次的大賽結(jié)果來看,淘汰率達到了驚人的10:1……
江海市市中心,林家私人莊園內(nèi)。
十幾名青年男女正在草坪上歡聲笑語的說著、笑著、大塊朵頤著,燒烤架上的異獸肉滋滋冒著油液,香氣撲鼻。
“林小姐、林公子難得來我們江海市,來,我們一起舉杯敬他們!”
“祝林小姐、林公子在武道大會上旗開得勝、揚名立萬!”
祝林小姐、林公子武運昌隆,鵬程萬里!”
“干杯……”
一幫江海市武二代的焦點,正是那位林妹妹。
至于那位林公子,則是她堂哥的兒子,秋晚桐的堂弟林淵翰,也是來江海市參加全球武道大會的。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家族里修煉,很少有機會外出,如今陡然來到江海市,頓時像出籠的鴿子一樣,自然要可著勁的撒歡。
這些天在江海市,到處吃喝玩樂。
本地的武二代知道林妹妹是林煌這位北地第一宗師最疼愛的女兒后,自然也是各種溜須拍馬,讓她逍遙快活。
林淵翰也是跟著這位小姑吃喝玩樂,享受一眾同齡人仰慕欽佩的目光,每天飄飄然不知所以。
就在一幫人大呼小叫之時,莊園門口打開,一輛黑色磁懸浮汽車悄無聲息開了進來。
車門打開,當先下車的正是林淵澤。
緊隨其后的則是秋晚桐,穿著一身黑色作戰(zhàn)服,修長挺拔的身材一覽無余,不過傾城的容顏上卻寫滿了倦色。
旁邊的管家和傭人恭敬道:“二小姐,三公子,一路辛苦了!”
秋晚桐朝前面燈火輝煌的草坪看了眼,皺眉道:“誰在那里大呼小叫?”
管家笑道:“是小小姐和翰公子,以及他們的朋友。”
秋晚桐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們這些天在江海市,除了吃喝玩樂,還干什么事了?”
管家遲疑道:“呃……這個倒是不清楚。”
他只是一個下人而已,怎么敢在背后議論主人的長短,萬一傳到那兩位主子耳中,那就小命不保了。
秋晚桐點點頭,朝前方喧囂的草坪深深看了眼,轉(zhuǎn)身又上了車。
“姐,你去哪里啊?”
“去十一中……”
晚上9點,江海市北城區(qū)十一中沿湖路。
林淵澤從車上下來后,涼爽的夜風(fēng)從湖面上吹來,夾雜著一絲絲花香味。
他左右看了看,這附近是一小片樹林,和一座小小的湖泊,住著三四戶人家,和前面的學(xué)校只有一墻之隔,很是僻靜。
“我們來這里干嘛?”
秋晚桐沒說話,朝著右手邊一棟房子的后院走去。
這段時間她一直和柳媽保持著聯(lián)系,可是最近十天她發(fā)給她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打電話也是沒人接,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所以她才匆匆忙忙從數(shù)千里之外的武陽市趕了過來。
三分鐘后,秋晚桐看到了掛在客廳墻壁上的柳玉遺像。
“怎……怎么會這樣呢?”秋晚桐震驚不已。
林淵澤疑惑道:“這是誰啊?”
林淵澤沒有等來回答,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姐秋晚桐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
就在秋晚桐為了柳玉之死而傷心難過之際,滄溪市的樊家家主樊姬,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陳牧。
不過因為烏家沒有再插手此事,而一般雇傭兵小隊以及小的刺客組織也沒有那個實力刺殺高級武者,所以這些天樊姬不得不默默忍辱負重。
昏暗的密室里,樊姬靜靜盤腿坐在地板上,面前開著一個虛擬畫面,里面是一名三十來歲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回稟家主大人,剛剛聯(lián)系到一伙雇傭兵,他們愿意接手刺殺任務(wù),不過價格比較昂貴。”
樊姬問道:“對方實力如何?”
黑衣男人:“他們是四人組,一名六級巔峰,兩名六級,和一名五級。”
樊姬面無表情的說:“去吧!”
“是……”
黑衣男人應(yīng)聲后,虛擬畫面隨之消失不見。
樊姬起身走到對面墻邊,看著墻上懸掛著的烏霜照片,黯然道:“母親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殺掉他,以慰您在天之靈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先殺光他的所有親人以及朋友,讓他每時每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
晚10點,江南花墅。
陳牧三人慶祝了一番首戰(zhàn)告捷后,討論了一下明天的任務(wù)。
他們決定接一個b級清繳任務(wù),任務(wù)地點就在江北小城。
商量好之后,司楠便回去修煉了,留下朱達昌繼續(xù)拿著酒瓶子和陳牧對吹。
陳牧看到朱達昌憂心忡忡的表情,好笑道:“放心,這一次不讓你去了。”
“啊?為什么?”朱達昌楞了一下,待看到陳牧臉上戲謔的笑容時,臉紅了一下:“我沒怕,真得!我跟你們一塊去……”
陳牧打斷道:“今天這個任務(wù)我覺得危險性不大,才讓你一塊過去歷練一下。
但是明天任務(wù)比較危險,我和司楠也不能保證照顧到你,你去了不僅幫不上什么忙,還會導(dǎo)致我們分心。”
“好吧!”見陳牧沒開玩笑,朱達昌便高興的點頭同意了。
他真不是怕死,就是覺得……覺得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嘛。
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就在這時,陳牧居高臨下看到屋前主路盡頭有一輛車子過來了。
炫白的燈光把道路兩側(cè)照的亮如白晝。
很快車子來到616號門口停了下來。
陳牧有些疑惑,大晚上誰會來啊?
說實話,雖然來到這里好幾個月了,但是他朋友其實并不多,甚至很少。
就在他猜測著對方身份之時,別墅門口的門鈴聲響了。
朱達昌走過去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很高的女人,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著一身黑色作戰(zhàn)服,身材玲瓏有致,最重要的是,對方很漂亮,而且非常有氣質(zhì),就像是山水畫里走出來的古典大美女。
這個女人自然便是秋晚桐了。
還有個林淵澤,卻是怎么也不肯下車過來。
倒不是不好意思什么的,主要是陳牧說過,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他現(xiàn)在還不是陳牧的對手,等到哪天他人為自己打得過陳牧了,他一定會一雪前恥的。
“請問陳牧是住在這里嗎?”
就在朱達昌愣神之際,秋晚桐開口問到。
朱達昌有些愕然,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大半夜來找陳牧,該不會是他相好的吧?
朱達昌心里暗自嘀咕著,臉上笑道:“請問您是……”
“我是他……”秋晚桐心情很是復(fù)雜,想說自己是陳牧的小姨子,可是又實在說不出口,“親戚。”
“誰啊?”后院里陳牧喊了起來。
“呃……她說是你親戚。”朱達昌回了一句,趕緊讓開身體把秋晚桐請進了屋子。
陳牧聽到是親戚,還在奇怪是誰呢,余光瞄了眼朱達昌身后的女人。
第一眼覺得很面熟。
第二眼肯定自己在哪里見過對方。
再仔細一看……
“哇靠,富婆……咳咳咳……”陳牧一時間有些驚詫,結(jié)果被嗆了一聲,連連咳嗽了幾聲,“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呃……”
秋晚桐之前一直覺得好像在哪里看過陳牧,但就是沒認出他來。
此時陳牧一句“富婆”,讓她立刻想了起來,驚呼道:“你…你就是……陳牧?”
陳牧并不傻,富婆這一提醒,他腦海里冬眠的記憶瞬間便復(fù)蘇了,電光火石之間終于想起了了面前這個富婆的身份了——小姨子秋晚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