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他”跟林玄衣談戀愛的時候,秋晚桐才八歲,一直待在北方,從沒見過本人。
就算見過也沒用,女大十八變,8歲到26歲,中間差了18年呢,他認識個鬼啊。
還有名字,當(dāng)年林玄衣一直稱呼她妹妹叫“桐桐”,偶爾會叫晚桐,而他自然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林玄衣的嫡親妹妹當(dāng)然也姓林了,所以內(nèi)心里一直默認為叫林晚桐。
此時猛然想起來,林玄衣當(dāng)年好像說過她妹妹隨母姓。
難怪之前聽到秋晚桐這個名字,感覺很熟悉呢!
當(dāng)然了,陳牧很快便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以為她是和林淵澤一樣,也是來找茬來了呢,皺眉道:“你來我家干嘛?”
看著這位姐夫,秋晚桐此時此刻也是五味雜陳。
她了解到了很多事情,心里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但是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好放棄寒暄的話,直接問道:“那個…柳媽她……她怎么啦?”
陳牧皺皺眉,不過隨后想通了。
柳媽本來就是林玄衣的奶娘,秋晚桐認識她也沒什么奇怪的,說不定雙方這些年一直保持聯(lián)系呢。
“有人暗殺我,柳媽幫我擋了一刀。”陳牧很直白的說到。
秋晚桐雙眉蹙起,一張精美絕倫的臉上露出冷酷的神色,“是誰?”
陳牧:“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會幫柳媽報仇的。”
“你……”秋晚桐看著陳牧堅毅的面孔,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清楚,林家和陳牧的仇已經(jīng)結(jié)死了,除非還他一個活著的林玄衣,要不然雙方?jīng)]有任何妥協(xié)的余地,未來肯定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
見秋晚桐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陳牧也沒什么可說的,道:“你走吧!我不想跟林家任何人扯上關(guān)系。”
“哎!”秋晚桐內(nèi)心嘆息一聲,轉(zhuǎn)身抬腿便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一長兩短,這是戰(zhàn)爭的訊號……
整個江海市包括十幾座衛(wèi)星城,毫無預(yù)兆的響起了刺耳的防空警報聲。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快跑啊,異獸打進來了。”
“什么,異獸潮……”
無數(shù)普通人衣衫不整的從家里跑出來,一臉懵逼的詢問著,在聽說是異獸潮時,立刻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著。
凡是看過異獸潮視頻的人,都知道一旦發(fā)生異獸潮意味著什么。
在數(shù)以十萬、百萬計的異獸潮沖擊下,別說普通人了,高級武者、宗師也是猶如滄海一粟那般渺小,瞬間就會被淹沒在獸潮里。
那一刻,人命賤如草芥!
不過就在無數(shù)普通人驚慌失措、以及駕駛著飛機汽車準備逃遁之時,電視廣播里突然發(fā)布了最新消息。
不是江海市遭到異獸潮襲擊,而是西南方500公里外的一座大城【泰川】,突然遭到大量異獸潮的襲擊。
衛(wèi)星錄像里,數(shù)以百萬計的普通異獸,在強大異獸帶領(lǐng)下,對著泰川城外的數(shù)百公里長的鋼鐵長城發(fā)起了猛烈攻擊。
在夜色的籠罩下,猶如大海的波濤一樣,黑黝黝一眼看不到頭,極其恐怖駭人!
無數(shù)江海市普通市民以及武者,都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泰川雖然不能和擁有1億多人口的江海市相比,但是也擁有1300萬常住人口,而且憑借著險峻的地勢,成為了抵擋異獸潮的第一波防線,同時也是江海市的天然屏障,聯(lián)盟政府派了重兵在那里把手!
一旦泰川失守,江海市將直面西南方百萬平方公里大地上的不計其數(shù)異獸,后果不堪設(shè)想,因此泰川絕對不能有失。
難怪會拉響防控警報!
就在普通人默默祈禱之時,江海市宗師級武者,不論先前是在閉關(guān)還是在做什么,全部立刻啟程趕往泰川城。
另外收到號令的高級武者,同樣也是乘坐各類交通工具趕往泰川城守城。
至于高級武者以下,沒有法律規(guī)定必須去守城,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道理,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泰川失守,他們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因此,無數(shù)中級乃至于初級武者,也是自發(fā)趕往泰川支援……
江南花墅。
陳牧、秋晚桐以及朱達昌三人,在聽到防控警報聲的一剎那,臉色頓時大變。
很快司楠也出來了。
待知道泰川城告急后,四個人立刻選擇前往泰川城守城!
路上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和車輛,攜家?guī)Э冢蛑鴸|北方逃跑,浩浩蕩蕩……
這些都是最底層的普通人,他們不知道泰川城能不能守住,能守住當(dāng)然最好了,大不了回頭警報解除后再回到家園,萬一要是守不住的話,起碼能跑遠一點。
而與此同時,無數(shù)汽車、飛行器朝著泰川城方向前進。
此時此刻前往泰川城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武者。
這些武者里面主要以中級武者為主,低級武者為輔。
陳牧他們的車子也夾雜在眾多車輛之間。
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淵澤。
看到陳牧上車后,林淵澤當(dāng)時臉就黑了。
他可是被這位便宜姐夫暴打過一頓,他胸口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呢,而且對方還說過,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陳牧自然也認出了林淵澤,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心情去跟林淵澤算那些私人恩怨。
車子很快出了江海市,防空禁制消失,他們的座駕緩緩升空,然后化為一道黑色流光朝著西南方的泰川城飛速前進。
后座上,陳牧看著前方半空中的無數(shù)黑色流光,問道:“你感覺此行如何?”
坐在靠車門一側(cè)的朱達昌,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很快額頭上流下大股大股的汗水:“我……我看到了堆成山的人類尸體……天空在下著血雨……非常可怕!”
陳牧和司楠聞言,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坐在前排的秋晚桐轉(zhuǎn)頭看了眼,眼眸里滿是疑惑。
司楠聲音干澀的解釋說:“他有一種類似于預(yù)言術(shù)的能力,可以看到未來一角。”
秋晚桐以及開車的林淵澤,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
如果真如對方所言的話,那此次獸潮就不會那么輕易就平息的,泰川城將會成為真正的絞肉場,而他們現(xiàn)在正在踏上通往地獄的道路。
車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到極致。
而就在這時,陳牧幾人突然發(fā)現(xiàn),車速變慢了。
司楠眼睛很尖,看到虛擬屏幕上的時速表,從之前的280k,陡降到了180k,而且速度還在持續(xù)下降。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秋晚桐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疑惑道:“干嘛停下來?”
林淵澤目光閃爍道:“我突然想起來小姑交代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就不陪你們?nèi)ヌ┐恕!?
說話間磁懸浮汽車已經(jīng)降落在下方的樹林里了。
秋晚桐聞言柳眉倒豎道:“林淵澤你說什么?你該不會是想當(dāng)逃兵吧?”
林淵澤不敢看秋晚桐的眼睛,而是看著前方深沉的樹林,訕訕道:“什么逃兵啊,說話真難聽……我們又不是江海市市民,沒有義務(wù)幫助他們守城。
再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還是先觀望一下再做決定吧!”
秋晚桐聞言,頓時肺都快氣炸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弟弟不僅僅是非不分,恩怨不明,而且居然還如此的貪生怕死。
“啪!”秋晚桐飛起一腳踹在林淵澤的肩膀上,“給我滾!就當(dāng)我沒有你這個弟弟的。”
林淵澤知道自己行為很不光彩,因此也沒有再去爭辯什么,很光棍的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姐……你跟我一塊回去唄!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你就不要跟著湊熱鬧了。”
秋晚桐置之不理,坐到駕駛位上,關(guān)上車門立刻升空。
站在地下的林淵澤,看著后座上陳牧嘲笑的側(cè)臉,絲毫不以為然。
心里暗暗想到,真是一群笨蛋,明知道去送死,還要去湊熱鬧。
作為林家子孫,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任何情況下,活著是第一行為準則。
相比于小命來說,臉面、尊嚴這些東西,根本無關(guān)緊要,尤其是個人英雄主義,更是要不得。
上次和陳牧發(fā)生沖突,一開始以為吃定對方了,所以才敢大大咧咧的殺上門。
誰知道對方實力居然那么恐怖,再加上當(dāng)時也是氣急攻心之下,才不斷的用語言挑釁對方,為此差點把小命斷送。
后來他也沒敢再去找對方麻煩,不是因為秋晚桐的關(guān)系,更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己姐夫的面子上,純粹就是因為害怕!
打不過人家有什么辦法,難道去送死啊?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林淵澤靜靜看著夜空下的磁懸浮汽車成為小黑點,轉(zhuǎn)身飛快的朝江海市方向奔跑而去。
……
此時,燈光下的泰川城下,數(shù)以十萬計的異獸,像螞蟻一樣鋪開在大地上,不斷的向著前方的鋼鐵長城上攀爬,后方還有更多的異獸在向前方匯聚。
喊殺聲震天!
滋——!!
滋——!!
滋——!!
城墻上數(shù)百口激光炮在夜色下發(fā)出一縷縷粗壯的紅線,凡是被射中的異獸,瞬間就被上萬度的高溫給融化成血霧。
砰砰砰!!!
激光炮很快被爬上來的異獸給摧毀了,但是下一秒這些異獸又被城墻上面的武者以及機甲師殺死。
有普通人工程師扛著配件,在沖天的喊殺聲中過來搶修激光武器。
然后這些武者、機甲師以及工程師,又被下面爬上來的恐怖異獸給吞噬、攪碎、碾成肉醬!
防線出現(xiàn)漏洞,撲上來異獸再次肆虐開來,摧毀激光武器。
鮮血就像瀑布一樣,從城墻的出水口上流下去,落在下面的大地上……
就這樣不斷的交替,死亡在這一刻成為了永恒的主旋律!
泰川城內(nèi)的作戰(zhàn)室里,數(shù)十名高級指揮者,正通過衛(wèi)星圖像觀看著這一幕幕恐怖的畫面,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這一次的異獸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更加猛烈。
這些異獸沒有智慧、沒有恐懼,只有對鮮血最原始的欲望。
它們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殺死泰川城城內(nèi)所有的人類!
“根據(jù)模擬測算,戰(zhàn)場上的異獸已經(jīng)超過30萬,而且數(shù)量還在不斷的增加著!”
“嗎的,這一次異獸潮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
“前面已經(jīng)快頂不住了,宗師大人,啟動天帝之仗吧!”
“天帝之仗”就是天基武器,由位于低軌道的數(shù)十顆衛(wèi)星平臺組成,搭載有一種特殊的金屬炸彈,重量達數(shù)十噸。
天帝之杖天基動能武器系統(tǒng)將在太空發(fā)射,這些高密度的金屬炸彈在衛(wèi)星制導(dǎo)下,利用核能火箭助推和自由落體產(chǎn)生的巨大動能,其發(fā)射的金屬彈能以流星的速度,即每小時/39000k的速度擊中目標(biāo)。
其攻擊能力之強、打擊范圍之廣,可在任何時間對地球上任何地區(qū)的異獸目標(biāo)實施精確打擊。
“再等等看!”
“宗師大人,不能再等了啊!就這么一會功夫,已經(jīng)死了3000多武者和機甲師了,而且傷亡數(shù)量在不斷擴大著,再拖下去,可能會全線崩潰。”
“是啊!不能再拖了,城里可是有上千萬人的……”
主位上總指揮,一位頭發(fā)灰白的宗師武者,看著虛擬投影畫面上不斷被殺戮的人類武者,以及被撕裂開的陣型,臉上掙扎猶豫著,最后咬著牙說:“傳我的命令……”
“等一下!”
這位的宗師武者話沒說完,空無一人的作戰(zhàn)室門口,無聲無息間響起一聲冷峻的聲音。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朝作戰(zhàn)室門口看去,并作出防備姿勢。
有人厲喝道:“誰?出來!”
作戰(zhàn)室里一眾高級指揮者,全部都是九級武者,甚至總指揮還是宗師武者,來人居然悄無聲息的潛進來,這實在太駭人了!
隨著喝聲,作戰(zhàn)室門口的空間扭曲了一下,下一秒一名青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那里。
這名青年男子身高近一米九,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留著兩撇小胡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小胡子青年雙手空空的朝著眾人走去。
眾人紛紛取出武器,大聲呵斥著!
“站住!”
“你是誰?”
“居然敢私闖作戰(zhàn)室偷聽,肯定是異細……”
面對眾人的斥責(zé)聲,小胡子青年倒是停下了腳步,淡然的說:“如果我真是異細的話,又怎么會出聲呢?反正你們又看不到我,難道我不會默默偷聽嘛。”
藺祁,也就是宗師武者,一雙鷹目看著小胡子,冷靜道:“你到底是誰?剛剛那話又是什么意思?”
藺祁此時心里也是萬分緊張。
曾經(jīng)的他,也和那些普通武者一樣,天真的以為宗師就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戰(zhàn)力。
直到很久以前成為宗師時才知道,所謂的“宗師之下皆螻蟻”,其實并不是指宗師厲害,而是對宗師的一種戲謔。
意思是,宗師之下是螞蟻,即使成為宗師了,也不過是一只強壯的螞蟻!
而面前這個男子,渾身氣息絲毫不漏,甚至給他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可是卻給他一種那里空無一物的感覺。
這分明已經(jīng)達到了先天之境第二重“超凡境”。
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選擇出手拿人。
如果換做一般武者敢私闖作戰(zhàn)室,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給他擰下來了,還輪到他在這里狡辯?
小胡子青年說:“我是誰你不用管,我過來只是想通知你一些事情。”
藺祁皺眉道:“什么?”
小胡子青年說:“人類和異獸之間的戰(zhàn)爭,不允許動用大威力武器,比如天基武器!”
有人驚問道:“為什么?”
小胡子青年淡淡的說:“沒有為什么,這是游戲規(guī)則!”
小胡子青年話落,作戰(zhàn)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你說這是游戲?你t瘋了吧!”
“d,我們用命在這里拼搏,你t居然說這是游戲?”
“你t算個什么d東西?老子憑什么聽你的?”
“……”
眾人破口大罵著。
藺祁雖然也是十分震驚,但是聽到屬下的叫罵聲,連忙喝道:“都給我閉嘴,不許胡言亂語!”
藺祁此時已經(jīng)基本肯定,對方就是超凡境武者。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惹怒超凡境武者,他們所有人加一起都不夠?qū)Ψ綒⒌摹?
小胡子青年對于眾人的罵聲不以為然,甚至嘴角還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憤怒嗎?不管你們愿不愿意接受,我說的都是事實,這確實是一場游戲!確切的說,這只是一場人類和異獸之間的攻防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