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回來,劉敏圍著圍裙從廚房中走出,笑著說:“章哥你先等等,馬上就好了。”
“阿扎呢?”
劉敏從廚房中端出碗碟擺上,不甚在意地回答,“他出去挖野菜野果了,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
果然晚飯前,阿扎也回來了,背包里鼓鼓囊囊的。
他倒出背包里的野菜野果,興奮地跟女友邀功,“今天的收獲可不少!”
劉敏盯著他采回來,混在各色野果中一種紫黑色的小果子,笑:“是不少,很能干嘛。”
她給了愛人一個臉頰上的親吻,“我給你拿到廚房去啦。”
章子樹只能捂住眼睛,假裝自己沒看到。
身為單身狗,跟一對兒情侶一起住,真是太痛苦了!
這面,林瞳還在信辛辛苦苦地處理狼尸。
把廢墟中的三個狼皮扒下來,狼肉就不要了。林瞳估摸著章子樹和于九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百貨大樓了,這才去百貨大樓賣了狼皮,領(lǐng)了1500積分。
她現(xiàn)在也有8000積分啦。
買下弩.箭,升級會員,四等公民的會員福利還是除穢丹,好吧是中級除穢丹。
她還剩2000積分。
積分不花就是浪費。
她去房屋改建柜臺,先給自己40平的小房子加了20平,又奢侈地在房屋外面構(gòu)筑了陷阱。
是的這個柜臺也提供陷阱,最簡單的繞著房屋來一圈的深2米的大溝,1米長要10積分,林瞳咬咬牙,買了64米,把自己新家圍成一圈,就留一個給自己出門的縫隙。
錢賺來就是為了花的。
想通了之后,也不留著備用了,窗戶加上柵欄。
想到叢林地圖的災(zāi)難期風(fēng)雪交加,給自己房屋外面加上保溫層,屋頂加上排水系統(tǒng),還買了炕。
雖然沒有買碳和柴火,但規(guī)劃好房子心里就踏實。
剩下209積分。
8000積分,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房子里還有個狼尸呢。
面對自己積分欲哭無淚的林瞳只能弱弱地安慰自己。
接下來平靜無波,林瞳處理掉屋子中的狼尸換積分,煮狼肉,加野菜調(diào)味,想到災(zāi)難期,她把未來一個月的食物都提前準備出來,到時候就在屋子里不出去。
又在百貨大樓買上圖釘,鏡子,把鏡子玻璃打碎插在陷阱里,盡自己努力做好能做的一切。
可惜剩下的狼好像嚇破膽了,一次都沒來。
忙忙活活折騰三天,每次都是筋疲力盡地上床,眼一閉就能入睡。
要緊的活做完,閑下來,對父母的思念與擔(dān)憂就像是螞蟻一樣啃噬林瞳的心臟。
林瞳連續(xù)兩天半夜驚醒,感覺心里頭沉甸甸的,再也睡不著。
她逃避不下去了。
章子樹的話語總在她腦中回想。
她想爸媽想得要瘋。
站在公民休息室的柜臺,她插進去身份證,選擇回到原世界。
就是做個鬼,也想看看爸媽怎么樣,
林瞳感覺自己眼皮漸漸沉重,困意襲來,好像連靈魂都在放輕松,就像回到了母親的子宮中,受羊水包裹一樣安全妥帖。
再次醒來,是在那個甄臻裝修好的40平小房間中。
不過房間空蕩蕩的,細碎的行李都收拾走了,家具上面蓋了一層防塵布。
林瞳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是透明的靈魂狀態(tài),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空空蕩蕩地飄在房間上方。
她試著碰觸墻壁,透明的手從墻壁穿過。
照照鏡子,鏡子忠實地反射著防塵布和家具。
也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樣子,不都說通過鏡子可以看到鬼么。
林瞳聽到了鎖眼轉(zhuǎn)動的聲音,趕緊驚惶地躲在家具后面觀察。
進來的是甄臻。
也對,她要是死在那個夜里,應(yīng)該就是甄臻發(fā)現(xiàn)的她。
甄臻面容憔悴蒼白,下巴處有青青的胡茬,眼睛里還有紅血絲彌漫,衣服褲子都皺巴巴的,頭發(fā)雞窩一樣頂在腦袋上。
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林瞳見過的甄臻,永遠衣著干凈整潔,打扮得體清爽,氣質(zhì)沉靜溫和,臉上帶著軟軟的笑容,又萌又好欺負,勾得林瞳總想要揉揉他。
甄臻恍惚著進屋,沒理會防塵布,帶著疲憊倒在床上,用胳膊擋住臉,久久沒有動作。
林瞳想到甄臻現(xiàn)在看不到自己,控制身體飄到他身前,床鋪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可以聽到甄臻小聲的啜泣,“瞳瞳……”
甄臻,在哭,在為她哭……
林瞳隱隱不安愧疚。
甄臻在想念他,為他傷心,但是林瞳這幾天除了瘋狂地擔(dān)憂父母,想起甄臻的次數(shù)都少得可憐。
她伸出手,想要拉開甄臻的手臂,碰碰甄臻的臉頰。
她想要安慰他
手在甄臻的手臂穿透過去。
她張嘴說話,并沒有聲音傳出。
她和他在一個世界,又好像不在一個世界。
甄臻手機的鈴聲響起來,他接通,
“嗯嗯,我會去的,這就來,馬上就到。”
他抹了一把臉,對著鏡子扒拉扒拉頭發(fā),撫平衣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整潔體面一些。
林瞳有些好奇,想要把自己收拾好看去哪?
會哪個小妖精?
她跟著甄臻出門,上車,仗著甄臻看不到他,在他駕駛座前面晃蕩,捏他的臉頰,揪他的耳朵。
然后車在停車場停下,林瞳跟著甄臻,看他走進一棟建筑:
殯儀館。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看著自己的骨灰什么的,想想確實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