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都圍在平地上,沐子不知道喪尸怕不怕水,但此時水里是她唯一的出路了,不然窗戶被拍開,這么多喪尸,十個她都打不過。
她試探著將對著河面的玻璃打開一條縫,面目可怖的喪尸張牙舞爪地擠到這條縫中間,惡臭撲面而來,沐子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快速關(guān)上窗戶,看到喪尸的腿在水里。
它們不怕水。
沐子焦慮地用手指摳著衣服下擺,眼神在車廂里掃視,看到旁邊昏倒的司機和后座的尸體,她眼前驀地一亮。
另一邊的車窗被打開,沒等喪尸湊上來,一個尸體被一點一點送了出去,從頭到腳,喪尸們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全部撲上去享用大餐。
就是現(xiàn)在!
車廂由于這一番動作和外面喪尸的拍打,早已經(jīng)晃晃悠悠,沐子加了把勁整個身體怕到車子前面縮起來,同時打開車廂。
車子入水,沐子撲進水里。
岸邊吃大餐的喪尸被驚動了,三三兩兩地撲上來,沐子動了動又冷又痛的手,小小的電流從她掌心溢出,電流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水能導(dǎo)電,這一片的水面上頓時電流“滋啦啦”地響,撲進水里的喪尸被電的渾身抖動,沐子趁機向岸的另一邊游去,她的雙眼有些昏,意識逐漸遠離軀體,被她一次次地拉回來。
沐子覺得這大概是她這一生過得最折磨、最緩慢的時間。
等上岸時,她已經(jīng)渾身濕透,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向鎮(zhèn)上的房屋走去。
這里是鎮(zhèn)子?xùn)|邊,進鎮(zhèn)時看到路邊有幾戶商店,零零散散地幾個喪尸,沐子加快腳步,小跑著把喪尸甩開,沖到了一家商店,商店是玻璃門,要使勁推拉的那種,沐子一推門就開了。
她輕手輕腳地反手將門關(guān)上,上了鎖,也將追在背后的喪尸關(guān)在門外,連口氣也不敢喘,警惕地將商店掃視了一圈。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也是喪尸最活躍的時候,她不能再留在戶外了,沐子手里拿著鐵鏟,緩慢地向里走,一層,沒有喪尸,有個小樓梯,沐子拾階而上,狹窄的樓梯和黑乎乎的環(huán)境,實在容易讓人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沐子推門進去,她的眼睛開始適應(yīng)黑暗,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輪廓,她的瞳孔猛地睜大,一個喪尸正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
沐子反應(yīng)很快,鏟子直接戳到喪尸的臉上,狠狠往后推,但是夜晚的喪尸力氣比她大多了,沐子沒有推動,她收回鏟子狠狠拍喪尸的腦袋,同時一條腿踹向喪尸的腿,將鏟子橫掃過喪尸的腿,喪尸被掃倒在地,沐子一刻不停地把鏟子頭戳向喪尸腦袋。
戳到逐漸麻木了,她才收回胳膊,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把喪尸搬到門口,撲到屋子里的床上,她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上了,好累好累。
潮水般的疲憊襲來,她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東壩鎮(zhèn)平安旅館內(nèi)。
季逐風(fēng)細致地擦拭著手里的唐刀,側(cè)臉構(gòu)成一個好看的線條,眸子沉沉的,顯然心情不太好。
自半個月前就已停電,屋子里點著一根蠟燭,火光搖曳著在墻上照出他筆挺堅實的身影。
寧婉坐在他身邊撐頭看他,眼里一片癡迷,她一臉天真地開口:“逐風(fēng),我們?yōu)槭裁匆粼谶@呀?你這么厲害,我們?nèi)ナ锥冀⒁粋€最大的生存基地好不好?”
季逐風(fēng)不理她,寧婉自顧自地嘰嘰喳喳:“今天那個女的是誰啊?”
“啪”的一聲,寧婉嚇了一跳,季逐風(fēng)把唐刀掉地上了,她知道季逐風(fēng)很愛惜這把唐刀的,她心里有點慌,突然覺得自己抓不住這個男人了,這不應(yīng)該。
從今天見過那個女人后,季逐風(fēng)就變得很不對勁,寧婉感覺到了危機感。
她可憐兮兮地問:“逐風(fēng),你怎么了?”
季逐風(fēng)冷臉沒有看她,道:“出去。”
寧婉還想撒嬌,但是看著他的臉色,突然就慫了,她其實有點怕季逐風(fēng),小聲地“哦”了一聲就出去了。
屋里,季逐風(fēng)撿起唐刀,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上面細細撫摸,腦中卻是今天見過的女人的樣子。
她是誰呢?季逐風(fēng)的眉頭擰成一塊。
不該,不該放她離開的,這次絕不能讓她再跑掉了,撫摸唐刀的手逐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