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喪尸確實(shí)比白天迅猛多了,咆哮著撲向幾人,沐子抱著鐵鏟,看到幾個人應(yīng)付喪尸也有些狼狽,沒敢用槍,都是用刀解決。
有些相形見絀,其中一個男人剛殺死面前的喪尸,后面一個喪尸無聲無息地接近,眼看就要咬到他的脖子,沐子沖上去用鐵鏟把喪尸揮開,喪尸的力氣比她大多了,但是好歹那個男人幸免于難。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著沐子,小聲說了一句:“謝了。”
沐子沒有說話,警惕地看向四周,幾個男人終于把喪尸處理完了,抱著小孩回了院門,將聞聲而來的喪尸隔絕在門外。
院門關(guān)上,聽著外面大力雜亂的敲門聲,沐子有些心驚膽戰(zhàn),生怕喪尸們破門而入。
幾個人把小孩一把摔到地上,抱怨道:“真是晦氣,差點(diǎn)把人害死,這小子果然是個禍害。”
這大冷天的,小孩身上居然連個外套都沒穿,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小孩的頭發(fā)是淡金色的,柔軟的貼在小臉上,他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五官帶著西方人特有的深邃。
沐子簡直不敢想象,這么冷的天這小孩穿著一件薄毛衣在車廂里凍了一天,她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問:“幾位大哥,這小孩怕是凍得不輕,他是什么人啊,我去給他暖暖。”
一個男人懶洋洋地道:“你們娘們就是心軟,隨便你。”
說完進(jìn)去給鄭哥回話了,沐子把小孩抱進(jìn)去,又給鄭哥賠笑一番,鄭哥看起來也不在意這小孩的死活,隨便揮了揮手。
沐子把小孩抱進(jìn)顧甄心的房間,顧甄心嚇了一跳,但現(xiàn)在她是裝腿不能走路,就沒有下床,問道:“他還有氣嗎?”
沐子皺眉,顧不得臟,把小孩放進(jìn)被窩道:“剛才我試了試,還有氣,不過凍了這么久,小孩子抵抗力差,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
她倒了點(diǎn)熱水,用勺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給小孩嘴里喂。
小孩的心跳已經(jīng)有些微弱了,沐子壓著他的心臟,按了一會,過了一會,感覺到小孩心跳越來越有力,她松了口氣,聽到顧甄心小聲抱怨:“這些人是什么人啊,這么對一個小孩……”
讓顧甄心照看小孩,沐子跑去幾個房間,把被子全部拉出來,十幾個大男人床上不夠擠,就打了地鋪,鄭哥居然也沒有強(qiáng)行征用顧甄心的房間,摟著夏夢佳進(jìn)了一個房間。
這些人警惕性挺高,晚上輪流有人值班守夜,這么些豺狼虎豹同屋,沐子實(shí)在沒有睡意,半夜,她聽到守夜的兩人在小聲交談,輕手輕腳地靠在門口。
“這小孩都沒用了吧,本來想賺最后一筆大的就收手,結(jié)果錢沒賺到,還這么倒霉。”
“不知道老大為什么要留著他干什么。”
話題一轉(zhuǎn)。
“嘿,你說這屋里三個娘們,各個長得這么水靈,尤其是那個屋里的,老大咋不讓咱們碰啊。“
“蠢,你懂什么,可不要壞了老大的事,等事成了,還不都是我們隨便搞。”
“嘿嘿,那現(xiàn)在跟老大那個,等老大搞完了,就輪到我們搞了吧。”
污言穢語,實(shí)在是聽著讓人惡心,沐子閉了閉眼,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回到床上。
這些人,居然是人販子,要么就是綁架犯,這小孩是他們的綁票,如果不是末世來了,他們怕是已經(jīng)銷贓了。
這就好像將肉食動物和小型動物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心里更加不安了,她一點(diǎn)睡意也無,半靠在床邊想著事情,一夜就這樣平靜無波地過去。
沐子幾乎整夜沒有合眼,臨近天亮的時候才瞇了一會眼。
房間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沐子刷地張開眼,看到金發(fā)碧眼的漂亮小孩摔倒在地上,正睜著貓兒般的大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神色不見懼怕。
沐子喜道:“你醒了。”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額頭,不燙,小孩的體質(zhì)出人意料的好,她摸摸小孩的頭道:“你先睡會,我去給你燒點(diǎn)粥。”想想小孩幾乎昨天一天都沒吃飯,沐子就有點(diǎn)心軟。
小孩一直沒有說話,沐子走到門口又繞回來,此時她又把那條淡黃色的長長圍巾密密地圍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她從自己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短款的羽絨服遞給小孩道:“穿上吧。”
外面已經(jīng)響起那些男人說話的聲音,沐子不敢再和小孩說多余的話,跑到廚房里做飯,正在燒火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進(jìn)來,默不作聲地到沐子身邊,幫她抱柴火。
沐子抬頭,昨晚昏黃模糊的燈光里,她依稀記得男人的臉,是昨晚那個她搭把手的男人,她對男人笑了笑道:“謝謝大哥,你怎么稱呼。”
男人比較沉悶,半天才回到:“林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