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怎么沒露面?”來的也不都是商船和商人,兩艘弗吉尼亞級戰(zhàn)艦也順著海河鉆了進來,從上面下來了一群鶯鶯燕燕,她們的領(lǐng)頭人是個瘦小的小老頭,慈禧來了。
“他把我送到明州港就回去了,中途島上正在建港口,他讓我轉(zhuǎn)告您,那里不適合弄大型造船廠,木料不夠,當(dāng)一個大型港口倒是非常合適。目前剛剛造出了的三艘戰(zhàn)艦都歸他用了,溫小七和齊祖正在太陽城的造船廠里搗鼓一種燒煤的大家伙,說是今年下半年左右就能試航,可以拉著貨物一直跑到中途島去。老麥讓我問問您這里還需要不需要人手了,斯萬和我那個倒霉兒子家里的母老虎把挖運河的好幾萬人多一半都變成陸戰(zhàn)隊和海軍了,沒槍沒炮沒船,就拿著長矛大刀坐著貨船到處跑,我們的國家都快被他們倆轉(zhuǎn)遍了。老麥也管不住他們倆,琢磨著是不是讓他們來幫您算了,只有您說話他們才能聽進去。”慈禧一見面就先問洪濤需要不需要人手,還把斯萬和翁丫極力推薦了一番。
“還是算了吧,讓他們倆折騰折騰老麥我倒省點心了,這里暫時還不需要他們。我和金河帝國達成了協(xié)議,在大宋的問題上不攙和第三方勢力,他們要是來了,你猜我兒子和你那個好徒弟該怎么想?還能睡著覺不?”洪濤是缺人手,但寧可缺人手也不敢把斯萬和翁丫弄回來。這兩位太扎眼了,性格也太暴力,有他們倆在大宋折騰,金河帝國政府很快就會知道,馬上就得提心吊膽大宋的未來是否能像洪濤當(dāng)初承諾的一樣。
“那個協(xié)議我聽老羅說過了,伊一我也見到了,他正帶著帝國的一群政府官員和議員在臨安與老文談判呢。您這次受委屈了,其實要是能再拖一年多,咱們自己就能擺平大宋,用不著去和他們低三下四的。”慈禧和泊蛟的反應(yīng)完全不一樣,泊蛟總是不由自主的把大宋視為金河帝國的附庸,慈禧卻把兩個國家分得很清楚。
“這次不是別人逼著我,是我主動找的他們。咱們都老了,沒有太多時間再去從頭來一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大宋改一改,等咱們實在干不動了之后,就把這個偌大的國家交給金河他們來打理。就目前而言,這是我能想出來最好的一個辦法,也算是幫我兒子一把,或者說是幫金河帝國一個忙。它畢竟也是你我一手建立起來的,還分什么彼此啊。這些都是你的燕子?我看著怎么都像是宋人啊,你啥時候發(fā)展了這么多宋人?”洪濤拍了拍慈禧的肩膀,安慰了安慰這個和自己最交心的老伙計,不用替自己鳴不平,把眼光放遠點。然后指了指正在碼頭上四處看的那群女孩子,有點疑問。
“她們都是我從明州、臨安城的樓里花錢買來的姑娘,我打算在這里先弄個大規(guī)模的青樓,既然您要在這里開埠,總不能少了讓這些商人吃喝玩樂的地方。這只是第一批,我已經(jīng)派人去廣州、泉州、福州接著買人去了,當(dāng)紅的姑娘得有,從南洋那邊賣過來的女奴也得有。我這個樓里有錢人能進,小商小販也能樂一樂,嘿嘿嘿……”一說起自己的工作,慈禧就笑得格外猥瑣。
“又搞你那一套色利手段,你這輩子算是當(dāng)不了好人了。不過這件事兒你還是別親自上手了,我要在大宋也弄個類似監(jiān)察部的機構(gòu),你想不想再當(dāng)一次全國最討厭的人?”洪濤知道慈禧想干什么,他要用這個酒樓當(dāng)情報收集站,而這些女人就是他的觸角,里面肯定混著燕子。在床上和酒桌上是最容易獲得有用情報的地方,不管是商業(yè)方面還是軍事方面,這一招一直用到了后世,本質(zhì)上基本沒改變。
“嘿嘿嘿……他們越討厭我我就活得越高興。這次更好玩了,以前的監(jiān)察部沒有對手,現(xiàn)在我得和我哥哥互相斗法了。”慈禧一點為難的意思都沒有,二話不說就接受了洪濤的任命,而且臉上還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真是干一行愛一行的典范。
“兄弟斗法的戲碼恐怕不會上演了,我一回來,慈器在帝國政府里就得不到重用了;你一出現(xiàn),估計現(xiàn)在伊一正在琢磨該怎么把你哥哥弄下來呢。還是別讓慈器去做蠟了,給他去封信讓他自己辭職也過來吧,找時間我讓人把他送到中途島去。他也有很多年沒見過慈祥、慈善了吧,該讓他休息休息了,去和兒子團圓團圓,就別和咱倆一起趟渾水了。”一說起慈器,洪濤不僅對這哥倆有些愧疚。
他們從被自己當(dāng)奴隸抓回來開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任勞任怨任委屈,豁出性命的跟著自己干。不就是想讓家族更好的繁衍下去嘛,自己總不能把人家用到死,該放手的時候還得放手,否則也太不是人了。
“您就別為他操心了,我們哥倆這幾年一直都沒斷了聯(lián)系,帝國監(jiān)察部里也有我的人。我那兩個侄子在那邊活的挺好,他過去也沒啥用。我們哥倆走到哪兒都是不太招人待見的貨,只有跟在您身邊才安全。您把他一個人轟走,他每天擔(dān)驚受怕的活不了幾年就得嚇死。”慈禧對洪濤這個安排不太贊同,而且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也對,這個問題我倒是忽略了。老實說,你們哥倆私底下恨過我沒有?如果不是我逼著你們干這個工作,你們哥倆在帝國里混個官當(dāng)當(dāng)絕對沒問題,也不用妻離子散的整天過不踏實。”洪濤聽明白慈禧的意思了,確實也有道理。帝國人不喜歡他們哥倆,主要是不喜歡他們哥倆完全融入那種工作里去的狀態(tài)。到了北美那邊估計也不會讓別人放心,誰愿意整天和一個大特務(wù)頭子共事啊,天知道他會不會已經(jīng)安排人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想想都頭疼。
“沒有,絕對沒有!如果不是您把我們哥倆抓到帝國,我們哥倆估計現(xiàn)在早就不在了,和爪洼島上那些人一樣。我們倆自問也比他們強不了哪兒去,別的東西我們倆也不會干。您不是說做人要有一技之長嘛,我們倆也算是有了,還是您親手教給我們的。別人喜歡不喜歡無所謂,只要您喜歡就成,萬一哪天您也不喜歡了,我們哥倆才真就沒用了。”慈禧倒是沒有洪濤這么多愁善感,他并不覺得是吃虧,還有點占便宜的意思。
“得,但愿我能活得比你們哥倆長,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們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這個大酒樓還沒起名字吧?要不我給你來一個!”這種話不是第一次說,洪濤也相信慈禧說的是實話,至少大部分是。既然他不覺得吃虧,那自己也就別矯情了,一個人一個活法,自己能給他們的保證也就是在有生之年盡量護著他們。
“那是當(dāng)然,名字肯定留給您來起。”慈禧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小本子,準備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