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夏念失意地拿著食盒回到毓秀閣,慕息澤倒是將自己做的桂花糕吃了,可是卻提出那樣的要求,自己心中很是委屈的。明明自己認真待他,他卻不顧她的安危,還要她親自去拿光華樓的什么青璃瓦。
夏念心中不斷腹誹慕息澤,想那原本的長公主定然只是被他的外表所惑。若是這公主真的接近過他,想他是那樣一個冷心冷意的人,還會真的如此傾慕執(zhí)著于他?
夕葉看到回來的夏念,立即接過她手中的食盒,擔心言道:“公主,您終于回來了。奴婢去問錦樓看您,門口那韓將領卻死活不讓奴婢進去,說陛下只準了您進去。奴婢可擔心壞了。”
見夏念神色木然卻不言語,只是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銀葵又上前小心地問道:“公主,是不是那睿王惹您不高興了?”
夏念自己還沒來得及回答,夕葉一聽便急了:“公主就是心善,還親自做了桂花糕給他送過去。不過公主別難過,我今日送國師那糕點時,國師看著很是高興,還道下次要親自來向公主道謝呢!”
是了,還送了桂花糕給付易安,夏念倒是早已忘了:“國師真這么說?”
她又想起付易安那平和泰然的神情,其實自己并不介意他來不來道謝,不過想來他定是一個十分有禮節(jié)之人,與他說話倒也很是輕松愉快。
“對了,夕葉,銀葵,你們去過光華樓嗎?”
“光華樓……奴婢可不敢去光華樓,那是皇后娘娘祈福,行祭祀之禮用的。因娘娘是察陵人士,因此殿內一切裝飾按察陵的慣例來,也就每月皇后和大殿下,二公主能進去。”
“如此,那光華樓是不是挺高的?”
銀葵輕輕一笑道:“公主許是又記不清了。光華樓和公主您常去的問錦樓一般高,不過比問錦樓氣派的多呢,畢竟那是皇上差人專門給皇后娘娘打造。皇后娘娘是察陵世家長老的女兒,皇上對她很是敬重的。”
銀葵和夕葉這樣年紀輕輕的丫鬟,自然是不會知道更多的。
東琴王宮的光華樓,是皇上特意為身為察陵世家長老女兒的皇后察陵柔所建,只不過敬重是假,敬畏倒是真。敬畏的便是察陵世家的富可敵國。
當年,夏旭連剛登基時,南邊清遼郡泗水河時常洪水泛濫,百姓叫苦不迭。夏旭連巡視察陵時,深哀百姓痛苦,無奈的是國庫空虛又新帝登基,若是連水災一事都無法解決,如何服眾?
清遼郡鄰邊正是察陵世家,世代經商,那時竟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
察陵世家長老的嫡女察陵柔正值妙齡,察陵世家便以皇后一位作求,表示愿意全權由察陵家負責泗水河之災。夏旭連雖那時已然鐘情于毓嬪,本意想立她為后,無奈毓嬪父親只是一小小八品典儀,朝中大臣皆勸皇上立察陵柔為后,解眼前困局。
于是察陵柔也便順理成章成了當今東琴國的皇后。
夏念聽到銀葵所說的皇上對皇后的敬重,心下也能猜到幾分。
自己自從醒來,只見過那皇后一面,先前昏昏沉沉還道她是自己母親,后來才慢慢得知這皇后并非自己母親。她是夏婉和夏焱的生母,而那兩人對自己皆敵意很重。
她第一次見到皇后只覺得她端莊,后來從丫頭那兒得知自己與皇后那邊關系并不親近。自她醒來后,皇后并未再派人來探望過,那么皇后那日對自己的和善關心,定然是因為皇上極度寵愛這長公主的緣故。
“那你們可知青璃瓦?”
讓慕息澤這樣感興趣的東西,夏念也很想知道是有什么神奇之處。
“公主,光華樓輝煌氣派,但要說最神奇的還是那樓上的青璃瓦。那瓦片一年中春夏秋冬四季顏色皆不同,一天中早晨,晌午,晚上也不同,變幻莫測。”
“若是顏色經常變換,為什么要叫青璃瓦?”
“這……奴婢也不知道。”
夏念知道夕葉和銀葵知道的總是一些皮毛,畢竟她們進宮不久。好在自己只是要去拿瓦片而已,也不必知道那么多。只是經她們倆這么一說,夏念倒是有些好奇這神奇的瓦片了,打算明日便去一探究竟。
第二日。
剛攜著夕葉與銀葵出了毓秀閣的巷子,就看到付易安與那日他身邊的女子朝這邊走來,夏念才想起來昨日夕葉是同自己說過的,他要親自來毓秀閣道謝。
“公主,這么早是要去哪里?”
付易安仍然是一身淺色青衣,從容不迫走到夏念面前,眉目溫和,語氣很是親和溫潤。
“國師,早,”夏念有些局促,她沒想到付易安來的那么早,便倉皇笑笑道:“我是要去看那光華樓,好久不去了……”
“哦?可是為皇后所建的光華樓?”
“嗯,怎么國師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