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到了樓上,今日倒是稀奇,慕息澤的房門竟然沒有關(guān)上而是大開著。她踏入房中,見慕息澤坐在桌邊,把玩著一把扇子上的玉佩,像是沒有聽到自己來了。
“你今日倒是沒關(guān)門。”夏念有些尷尬,隨意說了一句話。
“通風(fēng)。”
她這才注意到對面的窗子也開著,緩緩過去坐下:“你倒是講究。”
“我原以為今日下雨,公主是不會來的。”慕息澤放下扇子,看著眼前的女子,淡綠色月裙清麗脫俗,又比以往嬌俏一些,柳眉杏眼,唇紅齒白,烏黑的頭發(fā)顯得皮膚越發(fā)白皙,只不過臉上留了幾分倦容。
手里還抱著一疊紙,她這是要干什么?
兩人又是面對面坐下,夏念望著面前的他,俊朗清逸,云淡風(fēng)輕,神態(tài)自若,只是似乎都懶得多變幾個表情。
“你上次問的事,是因為我母妃雖去,但因父皇思念不舍,那片銀杏葉又是我母妃生前所愛之地,因此父皇吩咐了不許人動。”
“好。”
跟上回一樣,他神色未有波瀾,語調(diào)平平,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你為何……咳咳……”夏念剛想問出口,便嗆到一陣?yán)滹L(fēng),咳嗽起來。
“公主嬌貴,生著病其實可以不來呢!”慕息澤彎了嘴角,同上次一樣的戲謔語氣。夏念剛想反駁,卻見他輕輕起身將門合上了,那風(fēng)也就沒有了。
夏念看著他回到自己面前坐下,她心中之惑愈加深,猶豫一陣,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何總是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公主,你確定這就是你今日想問的問題?”
這慕息澤著實小氣。
“罷了公主,看在今日下著雨,你生著病還來的份上,這個問題我便贈送了,”他覺得眼前女子微微慍怒的樣子近似憨態(tài),眼神里又多了幾分隨散笑意,“你的回答在情理之中,也確實和你父皇那癡情又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符合,沒什么意外的。”
“可是知道這些對你并沒有什么意義。”
“呵,是嘛。”
夏念始終難以猜測慕息澤到底意欲何為,只是聽著他敷衍的語氣,想來他定然不想告訴自己什么,便決定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畢竟自己能否找到潯月,能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問你了,上回你說潯月山在霖州,可旁人卻尋不到它,這是什么原因?”
果然還是關(guān)于潯月教的問題。
慕息澤雖一時想不明白夏念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潯月的事,但是卻也無需避諱這些。他抬頭對上夏念灼灼的眼,開口緩緩道:“潯月山周圍是潯月教布下的迷陣,旁人看不到真正的潯月山,自然找不到。”
旁人看不到么?可見潯月山確實是一個不普通的地方。
“那如何…….”
今日似乎問題太多了,他定會像上次那般又不愿多答。夏念住了嘴,心里萬分失意。沉默了一陣子,她深吸一口氣舒展了微蹙的眉頭,又重新掛起微笑,看向他:“慕息澤,你一人在這里是不是挺無聊的?”
“是,公主這么問是要來陪我嗎?”慕息澤眉眼戲謔含笑,看向夏念,以極為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我——”他這話竟說的這般直白坦蕩,她看著他那雙星星般燦然的眼睛,一時竟有些晃神。移開視線,靜下心來,才想到必然是是以前的公主過于迎合這人,才讓他覺得自己對他已經(jīng)到了不會拒絕的地步。
“你想多了,”夏念微抬下巴,故意擺出一份驕傲的姿態(tài),“本公主看你無所事事,想讓你陪我練字。你反正也長日無聊不是嗎?”
“練字,公主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慕息澤微微一怔,臉上卻也沒有過多的驚態(tài),反倒好笑地望著夏念。
“當(dāng)然不是在開玩笑,你看我把東西都帶來了。”
慕息澤望了望桌上的紙筆,總算知道她上次為何要問自己那個問題了。
“好。”
“好好好,那今日便開始,來我們把這些紙鋪開來。”夏念吃驚慕息澤答應(yīng)得這樣快,但怕他后悔,便不顧眼前之人的些許猶疑,急急地張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們長公主如何一步一步靠近睿王殿下,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