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點點頭,卻又隨即搖搖頭,并未喝慕息澤遞過的茶,卻頗有些認真地看著對面的他,又緩緩開口,“你是潯月教弟子,是吧?”
“公主,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那日夏念來找他,說的確實是一問換一問,慕息澤記得倒是清楚。
夏念微微瞪眼,有些不服氣的看向慕息澤,眼前之人卻粲然一笑,眉眼輕挑說道:“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不過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公主去隨意打聽就好,來問我太浪費了。”
“你——”
夏念微微蹙眉,心中不平,覺得這慕息澤心態(tài)真是無人能及,成日被關在這里,還能這么一副輕快樣子,反倒是自己在這里擔心的很。她揚聲糾正他道:“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別人就找不到潯月山。”
“呵。那是因為他們看不到。”
“啊,為什么?”
“公主今日問題已經(jīng)太多了。這樣下去我可是很虧的,公主不如下次再來問。”
夏念還是被慕息澤猝不及防地拒絕了。罷了,誰讓自己那日說了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自己本身不是什么公主,對這里很多事情知道的還不如他多,他若此刻想問自己什么,自己很大可能根本不知道,還不如以后再來問。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夏念說罷起身,停了停又問:“對了,下次,你想知道什么?”
慕息澤一邊似是無聊用手轉著銀杏葉的莖干,一邊靜靜開口:“好,我想知道旁邊的銀杏林落葉為何無人打理。”
夏念心里一驚,想了想確實皇宮四處干凈整潔,沒有一片落葉,唯獨這里……只是這人怎么總是問無關緊要的問題,這樣做交易真的不虧嗎?
“好,我知道了。”她起身剛要推開門,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心生一計。夏念回頭對坐在桌邊的白衣男子俏皮一笑,揚聲問道:“慕息澤,你認字嗎?”
桌邊男子微微晃神,一時怔怔,這是夏念第一回看到他驚訝的樣子,那張好看的臉上頗有些納悶神態(tài)。不過也只一剎那,那臉就恢復了常態(tài)。她覺得自己有些恍然,仿佛剛剛他臉上那一秒的不鎮(zhèn)定并未存在過。
“自然。”
聽到男子肯定的回到,門邊女子笑的更加燦爛,輕快踏步便出了門。
慕息澤看著那扇門被慢慢合上,聽到夏念和將領的腳步聲走遠,臉上存的一點點笑意便收了起來,看著對面那杯未動過的茶水正想要將它拿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仍然拿著剛剛從那人肩上拿下的銀杏葉。
那片黃色的葉子上還泛著微微的青色,他有那么一刻的走神,腦海中不經(jīng)意浮現(xiàn)剛剛那女子在門邊的笑臉。
他微微凝眉,想起剛剛那雙眼睛里太干凈,實在看不出一點穢物詭計。
“即使你不是公主,那么你總不該是慕正凜的人。”
慕正凜,北翟國大皇子,他的皇兄,那個一心想要除去他的人。慕息澤不自覺自言,隨即便笑了笑將指尖的葉子隨意丟下了。原本她也就在自己的棋局中,因此不管怎樣,該發(fā)生的還是要發(fā)生。不管她是不是變了,或是裝的如另一個人一般,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長公主。
這些,都不重要。
夏念從前也未見過如此大的銀杏葉林,出了問錦樓,不再緊繃著神經(jīng)。一時高興,圍著一棵老樹轉了幾圈,淡黃色的衣袂隨著掉下來的銀杏葉一同隨風輕輕飛舞,那情景真的恍若林間的仙子一般。
“看來公主今日很高興呢!”
“只是覺得這林子很漂亮。夕葉,銀葵,你們可知這林子為何落葉這么多,卻無人打理?”
夏念想起慕息澤的問題,其實自己也是疑惑過的,只是卻沒細細想過。
“公主,這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一進宮,這里便是這樣,銀杏林在西北角,許是被忘了。”
夏念知道夕葉和銀葵的年紀尚輕,入宮不久,恐怕她們現(xiàn)在知道的也不會比自己多太多,那這件事還是得問別人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真是有些累呀,不過看到小天使們看我的文,我還是很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