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朗的眼中,那個小名狗子的男孩是麻煩。
但他在杜遠貴的眼中,卻是大孫子。
只不過,趙明陽的老婆帶著子女回了滄州娘家,想要找到人,還得再跑一趟。
傍晚時分,一行人來到了趙明陽的二弟家中,與一個半禿中年人打聽,對于自己嫂子的下落,趙衛(wèi)衛(wèi)二叔顯得很不配合,不但沒有給出電話號碼,而且態(tài)度也十分冷淡,好在杜遠貴是個生意人,與人打交道的能力還算不錯,一番交談之后,才知道兩家人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好,特別是趙明陽這幾年發(fā)達之后,更是如此。
兩兄弟因為一次借錢的事情鬧得挺僵的,后來趙明陽死了,趙明陽二弟趙明遠又大鬧了一次。
鬧得自然是財產(chǎn)問題,這里面有許多的齟齬,無論是林佑,還是杜遠貴,都能夠聽得出來。
林佑甚至能夠感覺得到,趙明陽帶著一大家子人回娘家,說不定就是面前這個半禿子給逼的。
事關(guān)自己兒子的性命,以及有可能的孫子,杜遠貴沒有太多的耐心。
當(dāng)他拍出了一沓錢之后,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雖然沒有得到電話,但他拿到了趙明陽老婆娘家的具體地址。
沒有太多的耽擱,一行人立刻啟程,前往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滄州。
因為是連夜趕往,所以抵達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
這是一個位于城鄉(xiāng)接合部的村子,他們在附近通宵營業(yè)的小賣部老板那里打聽了一下,穿過一片污水橫流的巷道,在滿是違章的建筑夾縫中,找到了趙明陽老婆的娘家,結(jié)果還沒有敲門,里面就傳來一陣拍桌子摔飯碗的吵鬧聲。
杜遠貴豎著耳朵,從那滄州當(dāng)?shù)胤窖灾校牫隽艘稽c兒東西來。
那個嗓門頗高的女聲,正在指桑罵槐呢。
三人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如此等了一刻鐘左右,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敲門,過了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一個滿臉橫肉、光著膀子的男人來,身上還有幾道血淋淋的抓痕,一臉不善地望著他們,問干嘛,杜遠貴上前說明來意,男人回屋,叫出了一個頭低在了胸口去的老婦人來。
這人就是趙明陽的老婆,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受,飽受兄嫂苛責(zé)的她眼神躲躲閃閃,而在聽到詢問之后,告訴幾人,衛(wèi)衛(wèi)沒住這里。
她帶著孩子,住在城里的男朋友家里去了。
男朋友?
盡管心里對趙衛(wèi)衛(wèi)毫無感覺,并且沒有任何的責(zé)任感,但聽到趙衛(wèi)衛(wèi)有了男朋友,而且還住到人家家里去了,杜朗的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的不舒服,不過為了找到人,他還是強忍著心頭的不快,而杜遠貴則問起了那人的住處。
但趙明陽的老婆卻并不愿說,而是質(zhì)疑起了幾人的身份來。
雖然被生活壓彎了腰,但她還是一個挺有主見的婦人,杜遠貴知道一昧的欺瞞未必能夠獲得有用的信息,于是開誠布公地說起了幾人的身份和目的。
聽到面前這個花花公子打扮的年輕男子居然就是當(dāng)年搞大自己女兒肚子的那個男人,這個瘦弱的女人身體里迸發(fā)出了巨大的力量來。
她發(fā)瘋一樣地廝打著杜朗,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他。
杜朗給打了幾耳光,又給撓了幾下,忍不住要反擊,給自己老子一耳光打得懵了,勇氣頓時就全部消失了去。
如此糾纏了好一會兒,場面控制住了,那個光膀子男人拉住了自家姐姐,杜遠貴則使出了銀彈攻勢來。
達成和解之后,趙明陽的母親打電話給趙衛(wèi)衛(wèi)。
打了好幾通,都沒有接通,而第四遍的時候,終于接通了,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人滿是哭腔的喊聲:“媽,我不活了,狗日的李二寶,把狗子給扔了,我的天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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