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的一個朋友打過去電話,她也是做媒體的,萬金油一般的屬性,什么事找她都行。
“幫我查一個房子的戶主。”我開門見山,連前面的鋪墊都省了。
她也習(xí)慣了,估計在吃面,一邊吸溜著一邊應(yīng)著我:“好,告訴我地址。”
我把地址報給她,她哼著:“記下來了,最遲明早告訴你。”
“嗯。”
我掛電話,她沒問我干什么用,我也沒說。
她速度果然驚人,我還沒入睡,在床上烙燒餅她就回復(fù)給我了。
“這個房子的戶主叫董汀,1990年生人,真是不賴,現(xiàn)在九零后都能擁有自己的別墅了。”
董汀應(yīng)該就是那個董秘書,這房子是他的?
我懶得跟她扯,連謝謝都懶得說就掛了電話。
對方真的很小心,連房子都是董秘書的。
所以我的線索又?jǐn)嗔恕?
本來就失眠,現(xiàn)在更是睡不著了。
折騰到后半夜才睡著,一大清早就醒了。
其實這里環(huán)境超好,也非常安靜,連只鳥都不會在窗臺叫的。
但我心里有事就早早地醒了,坐在床邊發(fā)愣。
忽然,我想起什么。
我也不算線索全無,那天早上我在總統(tǒng)套房里醒來,房內(nèi)雖然一個人沒有,我秉著我記者的尿性習(xí)慣性地在房間里里里外外地搜尋了一遍,最終在外間的衣架下面的地毯上找到了一枚袖扣。
一般來說,身份顯赫的人才會另外訂制袖扣。
而那枚袖扣一看就是手工打造的,既精致又昂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用的。
當(dāng)時我就把袖扣給收起來了。
一方面,我覺得這袖扣留著有用,另一方面還不是因為是純金打造的么,很值錢的。
我從行李箱里把袖扣給翻了出來,放在掌心里撥弄著。
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總覺得這幾天我見過類似的袖扣,雖說不是一模一樣,但是差不多。
我捧著腦袋仔細(xì)回憶。
估計因為是懷孕了腦子變笨了,以前我可是過目不忘,我的行程連備忘錄都不用寫的。
這幾天我都是跑新聞,接觸的沒幾個達(dá)官貴人,應(yīng)該不會看到這枚袖扣。
唯一的就是前天我去采訪桑旗。
對了,就是桑旗!
我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那天我去采訪桑旗的時候,我坐在他的對面,他有個習(xí)慣,喜歡把手握成拳頭擋住口鼻,所以我留意到了他的袖口。
他的袖扣也是特別訂制的,十分精美。
我有點(diǎn)興奮,立刻起身洗漱換衣服,然后下樓吃早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覺得是桑旗。
首先我分析,袖扣這東西昂貴又低調(diào),沒點(diǎn)品味的人是不會用的。
一般那種暴發(fā)戶土包子,只會用大金鏈子名牌表來包裝自己,袖扣則不太會關(guān)注。
其次,我總覺得桑旗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我很熟悉,在哪里聞到過。
我吃了飯就往外面跑,小錦追著我問中午回不回來吃飯,我含糊地答她:“你們先做著吧,我中午不回來吃飯就留到晚上給我吃。”
那個姓何的司機(jī)仍然在門口等我,我上了車對他說:“大禹集團(tuán)。”
他又回過頭看我:“您不是被開除了么,還去大禹做什么?”
連司機(jī)都知道我被開除了,我忽然覺得我是活在一個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對任何人都沒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