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輝本來還有些躁動的心,變得沉穩(wěn)下來。他開始并不著急離開這里,而是開始了更多的探索。更絕妙的是,他還有赤瞳留下來的【死種魔念】修煉之法,沒有哪里比這更適合他參悟【死種魔念】。
【死種魔念】匯集了赤瞳一生所學(xué)的精華,是真正嘔心瀝血的杰作。
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敢挑戰(zhàn)破解生死奧秘?這是所有生靈命運的歸宿,也是無法掙脫的藩籬桎梏,是世間最根本的法則之一。光是這份野心和勇氣,赤瞳便值得驚嘆和尊敬。
艾輝從赤瞳哪里騙取【死種魔念】不過是靈機(jī)一動,然而翻閱之后,才震驚于它的博大精深,以至于他都沒怎么想過去修煉【死種魔念】。
一方面,艾輝覺得【死種魔念】實在太過于深奧,只怕要窮極一生才能摸到門徑。而他修煉的劍胎好不容易有點氣候,他不想改弦易轍。
另一方面,他也擔(dān)心赤瞳在里面留下的陷阱。像赤瞳這樣老奸巨猾之輩,無論在什么時候,肯定都會留一手。倘若不小心被帶到溝里,自己可就死不瞑目。
不過,當(dāng)艾輝發(fā)現(xiàn)此地的神奇之后,他改變了主意,開始翻閱赤瞳留下的【死種魔念】。
他依然沒有修煉【死種魔念】的想法,而是想著他山之玉可以攻石。【死種魔念】凝聚了赤瞳對魂魄意識的理解,在平時對艾輝來說無疑是天書,晦澀難解。但是在此地,那些難以描述之物,卻可以清晰呈現(xiàn)。
譬如草叢人臉釋放的那種無形波動,在【死種魔念】里便有記載,名為【陰邪念】。傳言【陰邪念】多見于地獄惡鬼,強(qiáng)悍者一擊而生靈魂飛魄散。若是微弱,則有淬煉魂魄之效。
艾輝不知道有誰去過地獄,能知道惡鬼有什么【陰邪念】。他能肯定的是,自己所處之處,絕非地獄。
【死種魔念】有些說法過于玄乎,艾輝也沒有細(xì)究,即使如此,他也收獲良多,對魂魄意識的理解,日益精進(jìn)。
他的鬼劍數(shù)量,也從三十二把,猛增到七十二把,這也讓他信心大增。
艾輝決定離開人臉沼澤,繼續(xù)前進(jìn)。
他徒步走在沼澤上,周身散發(fā)著微弱的波動,他在模仿【陰邪念】。沿途的霧團(tuán)和草叢人臉,仿佛都沒有看見一樣,在他周圍飄來蕩去。
沼澤比他想象要大,他走了許久才橫穿沼澤。
離開沼澤,踏上地面。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臉沼澤,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不知道人臉沼澤是如何形成的,但無論是沼澤上的霧團(tuán),還是草叢人臉,用赤瞳的話來說,都是怨魂糾纏形成。尤其是草叢人臉,那是怨魂之間撕咬匯合,最終形成的怪物。
不知道這里以前發(fā)生了什么慘事,竟然有這么多的怨魂。
可惜自己還不夠強(qiáng)大……
艾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指尖電弧在閃動跳躍。他猛地一握拳,電弧迸濺消散。
等自己足夠強(qiáng)大,一定要把這片沼澤抹去。
他抬起頭,邁開步伐,向前進(jìn)發(fā)。
身邊漂浮的七十二把鬼劍呼地飄動,就像一群靈活的魚群,跟隨艾輝周圍,頗為壯觀。
隨著艾輝繼續(xù)前進(jìn),周圍的景色也開始發(fā)生變化。他仿佛進(jìn)入戈壁灘,放眼望去,寸草不生,只有巖石、砂礫,異常荒涼。
艾輝有些奇怪,難道自己又到了這個世界的邊緣嗎?
他醒來的地方,也是無比荒涼而貧瘠,他猜測那里是這個世界的邊緣。隨后見到草地,還有各種植物,雖然艾輝懷疑它們能不能稱之為植物。
但是他很快否定自己的這個猜測。
腳下的荒涼,和世界邊緣的荒涼,有區(qū)別。
世界邊緣的荒涼是沒有生機(jī)的,然而此地盡管荒涼,艾輝卻能感受到生機(jī)的存在。【死種魔念】講的是生死,如今艾輝對“生”的氣息,異常敏感。
他感受到好幾縷“生”的氣息,盡管很微弱,無法給他更多的信息,但是足以讓他明白此地遠(yuǎn)非自己肉眼看到的那般荒涼。
忽然,艾輝抬起頭。
天空飄起了雪花,他伸出手掌,雪花落入掌中。鵝毛般大小的雪花通體血紅,鮮艷欲滴,仿佛火烈鳥掉落的羽毛。它漸漸滲入艾輝的皮膚,微微暖意散入他的四肢五骸。
遮天蔽日,世界變成血紅一片,仿佛天地被鮮血染透,處處透著殺意。
這里的雪……要大得多啊!
艾輝忽然心生警覺,瞇起眼睛,側(cè)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