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里是太子殿下的帳篷,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綰綰緩緩地走出蒙古包,與外面武裝著的人對峙道。在她的身邊, 也同樣圍滿了身穿鎧甲的人, 現場一觸即發(fā)。
“我還以為是誰這么大膽, 竟然敢阻攔皇阿瑪下的搜查命令, 原來是太子妃娘娘啊。”三阿哥帶著刀, 氣勢洶洶地站在了最前面。大阿哥被廢, 八阿哥被禁, 太子殿下又落難, 排行老三的三阿哥自覺最大的機會來了。加上最近圣上對三阿哥贊譽頗多,三阿哥就更加囂張了,連看到太子妃都不行禮。
“這里人多混亂,太子妃娘娘還是站在一邊的好, 我也知道太子寵愛太子妃娘娘, 若是到時候傷了您,我可就難以向太子交代了,”說著, 三阿哥又以一種極其夸漲的語氣說, “啊, 不對, 瞧我這記性,太子已經被皇阿瑪關押著,恐怕也不能知道這外邊的情況嘍。”三阿哥竟然還笑出聲來。
太子殿下最近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周圍的人早就憋著一口氣了。太子殿下確實是被關了起來, 但太子殿下的心腹可不少。這次巡幸塞外本就是太子殿下負責的,這營地里的兵,至少有大半都是太子殿下這邊的。這些親衛(wèi)兵忠心耿耿,他們的主子只有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即便是圣上,也難以使動他們。
太子殿下被關后,他便把調兵遣將的權力給了綰綰,讓綰綰見機行事。而此時,那些親衛(wèi)兵正團團保護住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的蒙古包,與對面三阿哥帶的兵兵戎相見。
“豈有此理我呸這里是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的居所,又豈容得你們放肆”帶頭的護衛(wèi)長姓彭,彭護衛(wèi)長早就憋著氣了,練武之人氣性也大,他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就想叫人抄家伙干了。
往日三阿哥見了太子殿下,也就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哪里想到等太子殿下落難后,那小人卻如此囂張。
打一仗是容易,但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回頭。
“慢”綰綰趕緊用手勢制止住那些護衛(wèi)兵的行動,“殿下早已告誡你們,不能輕舉妄動,難道你們全都忘了嗎”太子殿下被關后便與外界隔絕,即便有太子妃在,太子一派也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作為,再這樣下去,事情遲早會出亂子。
“不管太子殿下現在如何,本宮還是圣上親封的太子妃,三阿哥您見了本宮非但不行禮,反而還頻頻口出狂言,難道三阿哥您是對圣上的冊封有什么意見嗎”綰綰又對著三阿哥說了。
看到太子妃如此強硬的姿態(tài),三阿哥也就只得不甘不愿地低頭拱手,“臣弟在這里,就給太子妃娘娘請安了,還請娘娘明個兒也能像今個兒這么威風才好”三阿哥這話聽著不像請安,倒是像詛咒了。
但這事情再糾纏下去也無益,“既然三阿哥說是奉了圣上的命令過來搜查,那也得讓本宮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不是嗎”綰綰又說了。
綰綰一天不叫太子的那些護衛(wèi)散開,三阿哥就一天不能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務,因此他也就只得耐下性子跟綰綰周旋了。“哼,犯了什么事你們心里清楚,太子自小就嬌奢慣了,來到塞外,竟然還敢私自截留貢品你們以為皇阿瑪現在還會像以往那樣包庇太子嗎”三阿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他可從來都沒有這么風光過。
要說私自截留貢品,那是不可能的。身為儲君,太子殿下所用的一切,自然是最好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私自截留。而綰綰做了太子妃后,特別是像在現在這樣敏感的時候,更是對所用之物多加防范。
“那本宮倒是要請問三阿哥了,說太子殿下私自截留貢品,可那些貢品,具體到底是什么”綰綰又問道。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三阿哥笑得越發(fā)囂張,他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紙上寫滿了字,“藍紋花鳥瓶一對,紅木精雕屏風一扇”
在三阿哥叫出那些東西的名字時,綰綰就知道事情不是這么簡單了。三阿哥所說的那些東西,帳篷里面確實是有,因為這些東西并不是太子從宮中帶過來的,也不是到了塞外這邊有人進獻的,而是蒙古包里面本來就有的
這些東西說值錢也值錢,但要說是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可就要笑掉旁人的大牙了,于太子殿下而言,這些不過是裝飾房間的普通用具罷,所以根本就不會在意。
任誰都不會想到,這些普通裝飾品有一天,竟然會搖身一變,變成了蒙古這邊專門上貢給圣上的貢品本來皇室用品都是有名錄的,但塞外這邊不同,因為一切用具都是由蒙古,既然這是有人在故意設計,那就一定會把名錄的事情處理好
更何況,那些貢品本來就出自蒙古包,也就是說,在綰綰她們還沒到塞外之前,就有人布下這個局了,而這個人,他更是有這個天大的能耐,能夠把手伸到蒙古這邊
綰綰的心跳得很厲害,她的腦袋一陣發(fā)暈,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放眼整個天下,能夠與太子殿下相匹敵的人,還能有誰但是那個人,為何要這么做
但此刻留給綰綰思考的時間已經很少了。綰綰本是打算,如果有人插贓嫁禍,把真正的貢品放在她們的蒙古包里,在綰綰知道貢品是什么后,她就會讓人立即銷毀那個貢品。
但現在的問題是,貢品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有的貢品甚至還很笨重。太子殿下是以私自截留蒙古貢品為由被關押的,群龍無首,如果太子殿下再不出來,恐怕局面就會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