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結(jié)束之后是慶功宴,霍希一輪輪喝完酒,回房間已經(jīng)是凌晨。拿手機發(fā)了條讓粉絲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的微博后,隨意翻了翻,看到昨天的紅毯熱搜。
照片里的盛喬,和他映像中那個自卑怯懦的女孩相去甚遠。
他想了想,撥了電話過去。
接通之后,聽筒里的聲音一如既往含著欣喜的笑意,“霍希,你慶功宴結(jié)束啦?”
她倒是對自己挺了解,他嗯了一聲,又問:“你今晚來了?”
“當(dāng)然啊,我還拍了好多照片!”
這幾天解約的事鬧得這么大,還以為她怎么也要消沉一段時間,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心情來看自己演唱會。
霍希頓了頓才說,“之前準(zhǔn)備演唱會太忙,沒什么時間。”
他其實是想關(guān)心一下錄音的事,這段秘辛如今得見天日,圈內(nèi)每個人都唏噓不已。
星耀拿準(zhǔn)了她不敢自爆luo照一事,才肆意抹黑潑她臟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如此豁的出去,雖然贏得了全網(wǎng)的同情,可在圈內(nèi)人看來,這種自毀清譽的事兒,太得不償失。
以后別人看到她,都會聯(lián)想,這是那個拍過luo照的女明星啊。盡管沒人看過那些照片,可那些探究有色的目光,會一直如影隨形。
一旦有人發(fā)難,這就是痛處,一戳一個準(zhǔn)。
她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那是他曾經(jīng)從未在她身上見到過的,勇氣、自信、還有樂觀。
霍希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憧梢哉f。”
盛喬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很快就會解決。你幫我轉(zhuǎn)了微博,還專程打電話過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
知足常樂,這個道理她很早以前就明白。
她樂呵呵的:“霍希,你早點休息呀,這段時間辛苦了,演唱會很完美。”
話已至此,霍希也沒強求,“好,晚安。”
“晚安!”
聽到愛豆說晚安,盛喬睡得簡直不要太好,夢都沒做一個。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洗漱完畢,蹲在馬桶上登錄官方后援會賬號,正要開始編輯今日份的早安博文案。突然發(fā)現(xiàn),官博的粉絲一晚上漲了兩百萬!
之前她努力維持的轉(zhuǎn)贊評數(shù)據(jù)也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變?nèi)粩?shù)了!
不管這些關(guān)注是來自同情也好,好奇也罷,或者只是被紅毯美圖吸引。愿意關(guān)注明星的后援會官博,說明對方起碼不再是黑粉的立場。哪怕從路人黑轉(zhuǎn)變?yōu)槁啡耍沧銐蛄钍谈吲d了。
不求吸粉,但求天下無黑!
與此同時,霍希微博發(fā)布了和星耀的解約申明,公布自己成立工作室。粉絲們想起之前他轉(zhuǎn)發(fā)盛喬的解約微博,原來是因為自己要和星耀解約了,便也打消了之前的種種猜測,轉(zhuǎn)發(fā)恭喜愛豆獨立單干。
吃過早飯,盛喬給喬羽打電話,昨天他提醒自己今天有份文件要簽,盛喬打電話過去跟他確認,畢竟星耀早就把她的行程停了,她還打算下午有時間去逛逛商場,給家里添置點東西。
打了兩遍才有人接,喬羽的聲音慌慌張張的:“不好意思盛小姐,我今天有點事,起訴的文件明天再拿給你。”
盛喬忙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喬羽說:“家母生病了,我得照料,明天聯(lián)系。”
說完就掛了電話。
盛喬發(fā)了會兒愣。喬母身體一直不太好,早年落下的病根,上了歲數(shù)便都冒了尖兒,加之雙腿行動不便,一直以輪椅代步。喬羽聲音這么慌張,媽媽是不是出事了?
盛喬腦袋一下就炸了,耳里嗡嗡地響,她又給喬羽打電話,想問清楚他們在哪個醫(yī)院,但打了好幾遍喬羽都不接,盛喬急得不行,實在沒辦法,一咬牙,打車去了喬家的別墅小區(qū)。
喬家房門緊閉,敲了很久都沒人開門。
盛喬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干脆往門口一坐。
這一坐就坐到天黑。冬月的夜總是太快降臨,伴著寒風(fēng),凍得盛喬瑟瑟發(fā)抖,她出門走得急,也沒戴個圍巾手套,感覺四肢都快凍僵了。
她搓搓手,捧在嘴邊哈氣,又捂住耳朵揉了揉。
屋前的綠茵跑道跑過一個穿運動服的少年,跑到前面,腳步一頓,又退回來。半晌,摘下耳機,對著旁邊喊:“盛喬,你在這里做什么?”
她蹭的一下抬頭,盡管夜色太濃,連對方的面貌都沒看清,卻僅憑聲音和身形就一下認出來。
“霍希!”
她有點開心,猛地站起身想走過去,但坐得太久,四肢麻木,起身的瞬間一個踉蹌,朝著前面倒載下去。
好在霍希反應(yīng)快,兩三步跨過來,一把扶住她,手指蹭上她冰冷手背,皺了皺眉。
盛喬扶住他胳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恢復(fù)過來后,又是道歉又是道謝,霍希好整以暇看了她一會兒,問:“這么冷,你坐在別人門前做什么?”
“等……等人。”
“你認識這家人?”
“我請的律師就是這家的……”她不想對愛豆撒謊,半遮掩著敷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霍希,你在夜跑嗎?”
“嗯。”他打量她幾眼,看她環(huán)著胳膊冷得說話都打顫,淡聲道:“要是別人不回來,你打算在這被凍死?”
盛喬也不說話,看著他樂呵呵地笑。
好近呀。昨天他還是舞臺上她觸碰不到的光,今天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觸手可及。
她好想踮腳抱抱他,跟他說她好喜歡他呀。
不!不行!立刻停止你這種危險的想法!霍希不喜歡肢體接觸!不要給他帶去不適感!愛是克制!要克制!
然后霍希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一臉嚴肅加隱忍地后退了兩步。
“……你打算在這里等多久?”
“再等兩個小時吧。”
他皺了皺眉,看看天色,半晌,淡聲說:“去我家等吧,外面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