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一箭射到木盆上,可是這等將人釘在靶子上,卻毫發(fā)未傷的本事已經(jīng)叫人驚嘆不已。
方才起哄笑鬧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紛紛閃目定睛去看這少年。
姜秀潤今日身著一件長擺寬袖的月白儒袍,因為不再是借穿哥哥的衣衫而是量身定做,顯得腰身修長,背部挺拔。
此時,少年手執(zhí)小弓,寬袖輕擺,看上去分外的瀟灑,直教人心中暗道也難怪狂妄如斯
南夷使者狼狽不堪,在隨從的幫助下拔箭從靶子上下來,看向公子小姜的雙眸都燃著怒火。
姜秀潤只當(dāng)看不懂,還揮了揮手里的弓道“方才皆沒有射準,若是大人得空,我們再試一次”
皮利巴現(xiàn)在有心罵這小子的十八代,奈何潮濕,若再叫罵,難免引人看自己的襠下。只能趕緊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披風(fēng),兜個嚴實,便夾步離去。
劉佩在也會看得也是心中一顫,梁國與波國相鄰,是以他心內(nèi)想?yún)s是幸好這個姜禾潤是失寵的,若是這等人物將來回國繼承了王位,那么對于梁國而言,將有大患
想到這,一時間他看向姜禾潤的目光變得更為晦暗復(fù)雜。
而秦詔也有些啞然,他沒有料到一個女子竟然將孩童的玩具用到了極致,堪稱出神入化。
這個女子可不光是膽大嘴刁,也的確是有些本事
再望向那一身白衣的“少年”,他的目光更加熱切了。
姜秀潤將小弓遞給淺兒,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恭謹?shù)亓⒃谝慌缘戎拥钕碌姆愿馈?
鳳離梧倒是沒有怎么特意去看自己那位剛剛大顯身手的少傅,只淡淡道“既然弓箭選好,便走吧。”
姜秀潤餓了半天的肚子,正等著這句,只恨不得趕快回府趕食午飯。
于是便跟隨太子出了射館。
劉佩等了這么久,卻沒有與太子說上什么重要的,心下一急,只能快走幾步攔住了鳳離梧道“在下有些重要的事情與殿下說,殿下可否撥空一見”
鳳離梧步伐未減,語氣淡然道“待梁國交齊先前所差之金后,孤再與君談。”
說完不管劉佩再言,大步跨上了馬車。
只是出了射館時,有一輛馬車上正下來一位嬌客,正是燕國的質(zhì)女曹溪。
她因為受得大齊皇后的愛寵,吃食用度皆是與宮中的公主相若,自然也會參加過些日子的冬狩。
雖然身在異國吃穿用度全部不曾虧待,但曹溪卻覺得自己此番前來便是要嫁太子的,可是表哥卻一直忙于政務(wù),并不曾有閑暇與她熟識,而皇后的意思卻是,此番各國前來聯(lián)誼的質(zhì)女甚多,最后哪一個為太子妃,還是要看鳳離梧的意思。
曹溪聽懂了皇姨母給自己的指點,想到田瑩狐媚之流的虎視眈眈,心內(nèi)自然發(fā)急。
今日也是尋機來見太子表哥,得空多說些子話的,也要邀請?zhí)訛樽约哼x擇趁手的弓箭,到時候在冬狩時炫耀一番,自然便跟田瑩之流拉出高下。
可惜鳳離梧現(xiàn)在心內(nèi)正憋著一口氣,看見這女子跟自己施禮后,一副臉頰泛紅,欲語還休的媚態(tài),實在是沒有心情應(yīng)付,只沖她點了點頭,便抬步上了馬車。
徒留曹溪尷尬地站在遠處,只緊咬下巴覺得表哥不解風(fēng)情。這時,劉佩倒是微微一笑,指引著王女曹溪入室挑選
再說皇太子殿下,自坐上馬車后,便揮手將姜秀潤也叫到了馬車上。
姜秀潤如今也算能看懂鳳離梧表情的細微變化,心知自己方才的狂妄處置已然讓這位皇太子心生不快。
上了馬車后,她便恭謹?shù)毓蜃剿拿媲啊?
鳳離梧此時的表情已經(jīng)徹底陰沉下來,道“方才君這番炫技,可是過足了癮頭”
姜秀潤拱手舉過頭頂,作謙卑狀道“若是就在下而言,未曾過癮,不過是牛刀小試,但就炫耀國力,震懾南夷而言,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