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比較勤勉和善的緣故,姜秀潤也甚是高看他一眼,前些日子,看他暗地垂淚,一問才知他家有老母生病,奈何現(xiàn)在領著差事不能回國,這才急得落淚。
姜秀潤當下給了他金三錠,讓他趕在月底波國來人送書信時,隨了信使一起回去盡孝。
當時趙果時感激涕零,不過今日不知為何,他似乎欲言又止。
不一會,兩三個的侍衛(wèi)也趕到,其他人說是病得起不來了,就連白淺也中了招兒,據(jù)說昨日也跟著吃了一大塊肉,今日腹瀉連連,拉得腿軟,不能出門了。
于是姜秀潤吩咐白淺在家休息,只帶了侍女白英和兄長一行人便去了洛安城里最大的書局。
姜之其實也是個愛書之人,以前在波國哪有這么種類齊全的書局這些竹簡手卷,字跡娟秀,竹簡固定用的牛皮也是質量上乘。當是請了專人謄寫,價格自然不菲,所以當世能買得書之人,除了追求學識外,必定也是家財萬貫。
不然的話,單是一套書便要裝上半車,所花費的金足夠富庶人家吃上一年的了。
而姜秀潤卻是出手闊綽,一連買了三套。姜之看妹妹這般揮金如土,頓時有些心驚,擔心著入不敷出。
可是姜秀潤卻道,這些書卷去了別的地方便買不到了,將來看完,轉手再買,價值更高。
可是書買完了,怎么運回卻是問題。最后姜秀潤決定由哥哥押解著一馬車的書卷先走,而她帶著英兒和一名侍衛(wèi)去馬市雇傭一輛馬車運著剩下的書卷回府。
今日是冬季難得的溫潤天氣,她帶著英兒和趙果一路閑適地朝著馬市走去。
只是無意中,她發(fā)現(xiàn)身后趙果的神色越發(fā)的不對,總是左右張望,便笑著問他可是又鬧了肚子,到處找解手的地方
那趙果的臉上閃出愧疚神色,就在姜秀潤準備抄近路從一條小巷穿行時,幾步走到她的身邊小聲道“還是請公子走大路穩(wěn)妥些”
姜秀潤的臉上沒有顯露出什么,心內卻是咯噔一下。一時間,腦子閃過許多的念頭。
前日,波國派了信使,除了父王寫給她兄長的書信外,其他的侍衛(wèi)們卻紛紛收到家書。
似乎就是從收到書信后,那些個侍衛(wèi)便時不時不見蹤影,只聚到后院他們的寢房里商議著什么,有幾次淺兒說那門還有人把守
可是她細問時,那些侍衛(wèi)卻不好意思地說是在賭錢,怕公子知道責罰云云。
現(xiàn)在細想來,都甚有蹊蹺。
這趙果讓自己別走小路是何意思難道是有埋伏不成
腦子里閃過這念頭后,姜秀潤頓住了腳步,轉臉去看趙果。
那趙果臉上微微的懊惱與釋然的表情交織,足見他既有些后悔提醒,同時又因為說了實話換了些良心上的舒坦。
若是那些侍衛(wèi)動了殺機,極有可能是已經(jīng)回國的申雍暗自下的命令。
申雍的目標一定是自己,只有自己死了,他維護國書不力,蒙騙齊帝的事情才能抹平。所以,侍衛(wèi)們支開了他的兄長和武藝高強的白淺,卻要在這暗巷里謀害她,若是沒有猜錯,必定偽裝成謀財害命的樣子,來個死無對證
該怎么辦此時不走小路,也不過能躲得了一時,而他身為質子,是無權更換自己身邊的侍衛(wèi)的。
因為這些侍衛(wèi)既是看護質子安全,同時也是替國君監(jiān)視質子之用,就算殺光了他們,波國還是會派來新的侍衛(wèi)的
就在這時,姜秀潤突然看見太子府的車馬走過,便大步奔了過去,攔住了車馬。
護衛(wèi)車馬的秦詔面色發(fā)冷,瞪著姜秀潤不屑道“公子不知這是太子車馬嗎按齊律,敢擅自阻攔車馬者,當鞭撻五十”
說著舉臂便要打。
就在這時,鳳離梧清冷的聲音傳來“請公子小姜上馬車。”
姜秀潤看也不看秦狗腿,撩著自己的長袍爬進了馬車,待進了馬車后,便跪在了鳳離梧的面前道“請?zhí)泳任乙幻?
鳳離梧看了他一眼道“何人要害你”
姜秀潤咬了咬牙道“我與兄長寄居在洛安,可是新后猶不放心,便派她的兄長申雍欲謀害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以確保她的兒子能繼承波國王位。”
自從那次宴會沖突后,鳳離梧幾次叫她前往太子府議事,姜秀潤都秉承著混吃混喝的主旨,只管附議鳳離梧之言,并無甚可用的謀略。
往復幾次,鳳離梧也不再叫她來府上,而姜秀潤亦是有自覺,也不再去太子府上領金,一晃已經(jīng)三個月的光景。
可如今她急吼吼地沖上來請?zhí)泳让@然有些臨時抱佛腳,只怕這佛祖嫌棄她不夠虔誠,不肯保佑著他。
果然這太子聽完之后,并不接話,只任憑公子小姜跪在面前,好半晌,才一邊看看著手里的書卷,一邊道“梁國王子宴請在鹿鳴臺飲酒,你也同去吧。”
等到了鹿鳴臺,姜秀潤一進暖閣,卻有些傻眼只見滿屋子的薄紗半裸的美艷女子,周游在幾個席地而坐的公子之間。
她雖然活了兩輩子,卻是生平第一次喝花酒。
那劉佩衣衫半解,露出寬闊的胸膛,懷擁二女,見公子小姜也跟了來,又是一副棉衣厚裹的模樣,便笑著推著懷里的二女道“屋內甚熱,你們快去給太子與公子小姜寬衣”
作者有話要說 喵 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