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書院一戰(zhàn)后,波國質子姜禾潤的才名遠播。因為當時觀戰(zhàn)之人甚多,眾人皆對這個羸弱質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齊崇尚大儒,而一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初露鋒芒,足以成為洛安城里的風云人物,就連這王侯之家的貴女們,也甚是好奇波國的質子當時何等的風采,想要一睹為快。
是以,請柬若雪片一般涌入質子府時,身為兄長的姜之著實不安,對姜秀潤道“你何時結交下這么多的王侯貴客我們如今身為質子,又無依伴,與人結交當謹言慎行,若是一不留神,留下什么話柄,是要惹來殺身之禍的”
姜之這般說,并非嚇唬姜秀潤,就在昨日,滿洛安的質子都聽聞了一則事情抵押在都城的燕國質子在自己府中被殺,年紀十八歲的燕國公子昨日還是洛安城名流之家的寵兒,每日交際宴客好不逍遙。
然后風云突變,燕國老王薨了,新王繼位,燕國乃是助大齊抑制邊疆戎族的重要之國,變換新王,盟約不可動撼。
那新王提出鞏固盟約的要求,便是要齊帝殺了身在洛安城里的親生哥哥,絕了他返回燕國,與自己爭奪王位的可能。
權衡利弊,燕國質子變成了無足輕重的犧牲,被突然涌入的大齊侍衛(wèi)按倒在自己的香席上,砍下的頭顱被裹了石灰放入匣子里送回到燕國去。
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這不禁叫滿京城的質子噤若寒蟬。
燕國質子的遭遇并非個例,就算是身為強國質子,其實也不知自己以后能否順利回國。
更何況像姜之兄妹這般本就不得寵愛的王子王女
姜秀潤知道哥哥心中的憂慮,可惜她盡知世事,可知道就算她兄妹二人夾著尾巴做人,這國破身亡的結局也無法更改。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握機會,看看這重生的一世能有何改變。
如今她搭上了皇太子鳳離梧,便要盡量顯得自己有用些,到時候就算有何變故,也要讓皇太子維護個一二。
而她若猜得不錯,這皇太子不欲聲張她投靠在他門下一事,也是想要利用她質子的身份,多探聽些他國的消息,
既然如此,閉門不見客怎么能行
于是姜秀潤將那些請柬一字排開,仔細斟酌了后,決定逐一赴約。
不過如楊家的嫡孫楊簡之流,姜秀潤便敬謝不敏,找借口推拒了。
在前世里,她便知,這幾個皆是喜好男色的,去這樣的人家做客,保不齊就要松了褲帶出來。
到時候自己的驚天秘密暴露,那鳳離梧豈不是惱羞成怒要手起刀落所以這等愛扒人褲子的,都要敬而遠之
如今姜秀潤手頭寬裕,府里又增添了些人手,廚子馬夫一應俱全,新衣連同兄長的,又制了幾大箱。
出門赴宴的派頭也從容起來。
她心知將眉毛涂丑這等遮掩之道反而讓人生疑,倒不如弱化陰柔,才能顯得陽剛些。于是那些個定制的衣服皆是墊厚了肩膀,鞋子里又加了厚墊,衣領高些,遮擋住喉結。
而那衣服的樣式,也盡量寬擺修身。她的男裝樣子原本就帶著一份英氣,穿上寬大的衣袍后,竟是帶著閑云野鶴般的瀟灑狂放。
是以當波國質子公子小姜長袖翩然出現在洛安城敬侯府上時,赴宴的許多未嫁貴女們一時看得都有些直言,心中暗道天下竟有這般靈秀倜儻的少年郎
不過也有對這美少年不以為然的女子,比如田瑩。
看到姜秀潤出現在大廳落座,也不過是瞟了幾眼,然后撇嘴道“細瘦的少年,哪有太子的偉岸英挺”
敬侯好交際,這次宴席又是為了替他的外甥女韓國質女田瑩慶生,是以到場的各國質子質女甚多。
而皇太子鳳離梧也收到了邀約。此番田瑩來京,志在這位年輕而顯貴的俊美太子。自然是央求著舅父為自己制造機會,爭取在鳳離梧面前留下印象。
是以她今日衣著打扮,無不嬌媚動人。
可是姜秀潤心內卻覺得,那位皇太子看女人的眼睛,便如他不分六畜的舌頭一般,都是暴殄天物的玩意兒。
田瑩這般用心打扮,可皇太子大約只能看到她的利用價值幾何,至于這胸大胸小,臉蛋是否嬌媚,還真沒有多大的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喵下雪了,只想插在被窩里,不想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