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花容失色的小母狼一聲尖叫。
“你走吧,我不想傷你。”
海天藍真的沒想到,都到了這步程度,剛才小母狼那一記攻殺依舊沒有對他下殺手,所以他有些錯愕。
不再理會傻站在雪中的小母狼,海天藍走到了因失去信念而疼暈過去的郁蘭身旁。
雖然郁蘭胳膊上的【木瘋】不足以致命,可要是求治的晚了,這姑娘的胳膊怕是要因此廢掉了。
“嗤啦……”
傷口周圍的束縛被海天藍撕開了,他一手捏著郁蘭的胳膊讓傷口突出,一手抓住那已經(jīng)長了三寸高的【木瘋】,猛的一扯從郁蘭的胳膊里拔了出來,帶著一串揮灑的血珠被他扔在了雪地上。
“呃……”
割肉般的疼痛讓昏過去的郁蘭清醒了過來。明知道海天藍是為了幫她療傷,可身體被男人觸碰的第一反應,還是讓她立刻想要掙脫。
“別動,你有什么治愈傷口的藥物嗎?”
海天藍緊箍著郁蘭的胳膊,眼睛只是盯著傷口,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抬。可是,手中女孩的皮膚突然變燙,這讓他明白郁蘭的臉一定很紅。
“有普通的治療外傷的藥物,都放在車上。”
在海天藍問話的時候郁蘭才看到了表情依舊呆滯的小母狼,她很想問海天藍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戰(zhàn)局為什么會大逆轉(zhuǎn)?可海天藍的臉色并不好看,也沒有去看著她,這讓她只能把好奇咽在了肚子里。
也就是在這時候,呆滯的小母狼開始喃喃自語了。
“不可能的,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技術(shù)流?而且還是傳說中的“躲攻殺”!”
“這怎么可能呢!一個人怎么能夠知道另外一個人什么時候出攻殺呢?那是連施展攻殺之人自己都難以把握的能量波動啊!卡攻殺已經(jīng)很難了,躲攻殺根本就是傳說啊!”
“可是,他剛才就好像是知道我要施展攻殺了似的,要不然不可能連那小婊砸都不管先躲到一邊避一下的呀!”
“而且,現(xiàn)在回想起剛才的風聲,他的躲避還是出現(xiàn)在我反手甩出攻殺的前一瞬間,這不是躲攻殺又是什么!”
“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傳說中的躲攻殺居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還沒有接觸過《攻殺劍術(shù)》的七級戰(zhàn)士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小母狼好像是有些受刺激失控了,本來喃喃的聲音也越說越大,說到最后居然笑出了眼淚。
而那些原本不知道小母狼因何呆滯的商隊成員們,也因為小母狼的一段話全都看向了海天藍,眼神中帶著難掩的敬畏!
小母狼的猜測是正確的,海天藍確實是用了躲攻殺,而且用的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他的記憶中對于躲攻殺這個傳說,了解程度跟小母狼沒有多少出入。
傳說戰(zhàn)士在施展攻殺之前,面部表情是略微有些不同的,躲攻殺的技術(shù)流正是通過這種、就連施展者本人都不知道的表情變化來躲避攻殺的。
但是,這個理論也是公認的沒有說服力!無數(shù)人都嘗試過了,可是并沒有從施展攻殺之人的臉上看出有什么不同。
不過!這個沒有說服力的理論依舊有很多人相信,原因就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根本就想不出還能有什么辦法躲避那就連施展者本人都難以把握頻率的攻殺!
海天藍之所以有些害怕,那不是因為他在小母狼刺向郁蘭那一劍的時候,從小母狼的臉上看到了什么不同,而是他還在小母狼背后的時候,小母狼右肩的一次微不可辨的抖動讓他心中沒來由的有了種肯定:“小母狼玄源魔方中的能量在醞釀波動,在她第三劍的時候?qū)⑸龉ⅲ ?
這種詭異且應驗了的肯定,說出去都沒人信,這讓人如何不驚?它無疑是顛覆了很多人愿意相信,但卻沒有說服力的一個理論!難道躲攻殺看的不是正面,而是背面?
郁蘭的藥物放在車上,海天藍也懶得讓人去取,在小母狼喃喃自語的時候,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讓殷虹的鮮血滴入了郁蘭的傷口中。
【木瘋】造成的傷勢很奇特,除了能被各種藥物救治以外,還能被別人的血液當做藥物救治,傷口會因為異血的進入比較快速的愈合。
在小母狼大笑的時候,海天藍已經(jīng)完成了對郁蘭傷口的簡單包扎。大笑過后的小母狼好像恢復了一些心智,可是下一秒她卻猶如火山一般瘋狂爆發(fā)了!
“小婊砸,你配嗎?”
小母狼喃喃失神的狀態(tài)讓她忽略了海天藍為郁蘭求治的過程,可是當她看到海天藍正用雪水清洗流血的手指,以及郁蘭那已經(jīng)包扎好的胳膊時,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海天藍是用他的血為郁蘭治傷了!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小母狼臉上的表情立刻從平靜變?yōu)榱藨嵟?
“嗖……”
木劍破風的聲音讓兩道劍影又碰在了一起,海天藍又一次挑開了小母狼刺向郁蘭的一劍,并且在這一次做出了反擊。他向著對他已經(jīng)根本不設防的小母狼刺出了一劍,那一劍刺中了小母狼的左臂。
小母狼出于什么原因?qū)λ辉O防,海天藍并不想多想。他的那一劍也用出了木劍的附加特性【木瘋】,他只是想讓小母狼趕緊清理自己的傷口,同時也能更清醒一點,不要再繼續(xù)生事。
這一刻場面很安靜,受傷的商隊成員不再,郁蘭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些人都在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小母狼,只有海天藍什么也沒看,依舊用雪球擦拭著手指上的傷口,好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小母狼果真安靜了下來,她把木劍插在了雪地上,右手將左臂傷口中的【木瘋】扯出,又簡單的用一根布條包扎了一下。
“大人,我想跟著你。”
給自己簡單包扎的小母狼頭都不敢抬,說話的聲音很小,一個簡單的打結(jié)也總打不好。
商隊中的人全都驚呆了,惡名昭著的小母狼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在片刻之前他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原本看著小母狼的人也全都把眼神集中在了海天藍身上,那些復雜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在期待著他做出怎樣的決定。
海天藍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掃了一眼小母狼,鼻息猛的重了一下,好像是沒有張開嘴的一聲嘆息。
“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說完,海天藍轉(zhuǎn)身向著他乘坐的那輛篷車走去,看樣子像是要回到車上。
被人拒絕,小母狼好像又一次傻掉了,直到海天藍都靠近了篷車,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把頭抬了起來。
“大人等等!”
一咬紅唇的小母狼決定將接受任務的事情告訴海天藍,就算不能跟著海天藍,她也希望這個讓她動心的男人能夠平安無事,所以她拿起木劍向著海天藍奔去。
海天藍站在篷車前回頭了,大雪紛飛中小母狼紅色的頭發(fā)格外醒目,不錯的容顏上帶著一絲開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