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兒所里的游戲可以用老三樣概括,最長玩的就是丟手絹,一群孩子搬著小椅子臉向內(nèi)圍坐成一個大圓圈,然后由一個小孩先站出來,拿著一個手絹圍著圓圈的外面跑,大家一起唱:
“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那個跑圈的孩子要在大家唱完歌謠之前,把手絹悄悄的放在一個小朋友的身后,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如果在坐下之前被那個小朋友發(fā)現(xiàn)了手絹,并且抓住了,就得接著跑圈扔手絹。
其實這個游戲主要是考驗小朋友們的人緣,當(dāng)手絹被扔在自己身后的時候,如果你人緣好,對面的小朋友就會用眼神提醒你,如果你人緣不好,誰也不提醒你,全假裝看不見,那你就等著跑圈吧。
還有就是老鷹抓小雞了,這個游戲就別介紹了,大家都玩過或者見過,像張大江這個樣的胖子,是當(dāng)母雞的不二人選,有他這堵肉墻在前面擋著,再厲害的老鷹也的愁死,但是他可不能去當(dāng)老鷹,這么胖的鷹還去抓雞!這不是要鷹的命嘛!
另外一個集體游戲就要分性別了,男孩子玩的是騎馬打仗,女孩子玩丟沙包。丟沙包咱就別講了,洪濤小時候也沒玩過。騎馬打仗可以介紹介紹,就是一個孩子當(dāng)馬,一個孩子當(dāng)騎兵,馬馱著騎兵互相撞擊、拉扯,只要騎兵的腳一沾地,那就算輸了。
張大江是整個托兒所里最好的馬,連大班的孩子也沒他合適,但同時他又是最差的騎兵,那匹馬要是背上這么一個騎兵,別等敵人來撞、來拉扯了,能自己走到戰(zhàn)場的都算是寶馬良駒。
現(xiàn)在洪濤就是這匹寶馬良駒,他回到托兒所之后,老師為了讓孩子們都出出汗,驅(qū)一驅(qū)身上的寒氣,就開始組織大家玩騎馬打仗,而且還是混戰(zhàn),除了小班的孩子太小之外,中班和大班的孩子混在一起玩。
“大江,你給我當(dāng)馬!”
“大江,過來,這次該你背我了!”
一說玩騎馬打仗,幾十個小男孩里,立馬就冒出幾個比較橫的,吆喝著讓大江給他們當(dāng)馬,其他小孩其實心里也想,但是膽子小一些,只能放棄了爭奪最好戰(zhàn)馬的權(quán)利。
“一邊去!今天我當(dāng)大江的馬,有誰不樂意的嗎?”這時洪濤站了出來,走到一臉傻笑的大江跟前,扶著膝蓋一哈腰,等著大江上馬,那些孩子都愣了,不光孩子愣了,一邊負(fù)責(zé)看著孩子做游戲的老師都愣了。
洪濤有這個本事鎮(zhèn)住托兒所里的這些孩子嗎?回答是肯定的,必須有!這倒不是因為他是穿越過來的,而是他用自身實力換來的,算是威望吧!一個4歲多的孩子,有個屁的威望?洪濤還真有,這得從他進入托兒所那天說起。
這個時代的托兒所,對于每個孩子的入托是有條件限制的,而且都是硬性條件,第一點就是戶口必須在托兒所所在的街道,第二點就是必須夠3歲,太小了托兒所不收,沒法照顧。
洪濤的戶口肯定是在北新橋街道,他的家就住在托兒所北邊,穿過一條胡同就是,距離200米,走著幾分鐘就到。他從小在姥姥家里長大,姥姥家就住在他們家旁邊幾十米的地方,是個大雜院。這到不是洪濤的父母不管他,一是因為洪濤的父母是雙職工,兩個人都要上班,二是因為他父母的工作稍微有點特殊。
洪濤的父親是位大學(xué)老師,在首都鋼鐵學(xué)院教高等數(shù)學(xué),也就是現(xiàn)在北京科技大學(xué)的前身。而洪濤的母親是位醫(yī)生,在北京結(jié)核病研究所工作。從表面上看,洪濤算是知識分子家庭了,父母的工作都很好。不過這是以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要是放在70年代,尤其是76年以前,洪濤的父親就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臭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