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豐都集團是一家跨國企業(yè)的子公司,公司主要經(jīng)營餐飲、住宿。旗下?lián)碛械呢S都大酒店就是一家標準的五星級酒店,位于京城東二環(huán),距離著名的王府井非常近,站在頂樓都能看到紫荊城。
張易一個月前正式成為豐都集團的一名光榮又驕傲的保安,每個月工資三千塊,供住宿,提供一餐,薪金不算多,但貴在提供住宿。
今天是發(fā)工資的日子,但從財務科出來后,張易就一臉的陰沉,大步向公司為保安科提供的健身房走去。
他第一個月的工資,竟然被扣了三百塊,而問其原因,財務科聲稱他請假了三次,一次一百,自然就扣了三百!
對于別人來說,三百塊錢或許不多,但對于他來說,這三百塊錢卻是他半個月的飯費。
在財務科問清了緣由之后,張易也就知道是誰在陰他了,是他們保安科科長何森做的手腳。
在豐都,每個科室都有出勤記錄本,而科長則負責記錄自已科員的出勤記錄,保安科的出勤記錄本上,就記錄著張易三次請假離勤,所以財務科當然會按照規(guī)定扣他的工資。
“砰~”張易走到健身房外的時候,一腳就把大門踹開,走進去目光一掃,便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并沉聲道:“姓何的,你陰我?”
“嘩~”健身房中的五個赤博男子也同時轉(zhuǎn)身,這五個人,都人高馬大,也都是豐都的保安,有兩個在對打,有一個在打沙袋,還有兩個在舉著扛鈴。
打沙袋的不是別人,正是保安科長何森,三十二歲,特種兵出身,退役后就一直在京城摸爬滾打,混了近十年,也終于混成了豐都集團子公司的保安科長。
此人可能是青春期內(nèi)分泌不好,所以到了現(xiàn)在,臉上也留下很多青春痘形成的坑疤,說他一臉麻子也不為過,面相是極其兇狠的。
當然,有時候做保安的,面相兇狠一些也能鎮(zhèn)得住場子。
何森的上身都是刺青,前面紋著一個大肚彌勒,后背則是一條紅色錦鯉。
“姓張的,你特么瘋了吧?”當先說話之人是兩個對打的其中之一,此人叫‘仇五’,具體叫什么張易不清楚,只聽別人叫他五哥或仇五來著,此人是保安科的副科長,也是何森的老部下,當年當兵的時候就是戰(zhàn)友,后來何森帶著他一起加入了豐都。
“小張,什么事?我得罪你了?”何森這人涵養(yǎng)極好,平時和張易說話的時候都是笑呵呵的,在整個豐都人緣也非常好,雖然長的兇,但卻是老狐貍一個。
“姓張的,說出個理由,否則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仇五冷哼一聲道。
張易這時候就深吸一口氣,同時一邊向前走,一邊繼續(xù)說道:“何森,上個月我只請了一次假吧?你憑什么在出勤記錄上寫了我請三次假?”
“哦,原來是這件事兒啊。”何森恍然大悟,笑道:“你第一次請假是六號吧?你說你要去見你妹妹什么的,然后我準了,這是一次,沒錯吧?”
“另外兩次呢?我怎么不記得我還請過假了?”張易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何森對面,而仇五四人也把他包圍在中間。
“我想想啊……”何森繼續(xù)笑瞇瞇的道:“大約是十六號,過了十天的樣子,有一天下午三點左右,你和我請假了吧?還有十八號下午三點,你也和我請假了,有沒有這回事?”
“這也算?當時我只是去對面銀行,都是不到十分鐘就回來的!”張易瞪起了眼睛道。
“在崗一分鐘,就要敬業(yè)六十秒,這是咱們豐都的口號,且公司有規(guī)定,當班期間無故請假,一律不算工勤,所以別說十分鐘,就算一分鐘,你這兩次也算曠工的!”
聽到何森的話,張易就被噎了一下,同時也急道:“別人當班的時候出去泡馬子不算,出去上網(wǎng)不算,怎么到我這里就算了?”
“這個我不清楚啊,我沒看到!”何森聳了聳肩膀,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
“逗比,你故意來找茬是吧?”這時候,站在一旁的仇五滿臉譏諷道:“你憑什么和別人比?趕緊滾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是啊,你還是先走吧。”何森笑瞇瞇的看了一眼手表道:“你今天當班,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健身室,這也算曠工的!”
“我去你-媽-的曠工!”張易突然間就爆發(fā)了,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別人當班期間出去泡妞都他-媽-算工勤的,他請了十分鐘的假就不算了?他知道,就是因為自已沒給這何森送禮的緣故,他記得和他同一批來的另外兩個,其中一個就買了好幾百塊錢的一條煙給了何森,還有一個在何森上個月過生日的時候,扔了三百塊禮金的,就他沒有送禮,所以何森針對他呢。
他抬起腳就照著何森的肚子上踹了過去,張易從來都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兒,更何況被人陰成這樣?所以不暴揍何森一頓,他恐怕會郁悶的吐血。
然而,就在他一腳踹出時,何森似乎早有準備一樣,竟然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且他的速度非常快。
畢竟是特種兵出身,手上有真功夫硬底子的。
“你特么找死。”那仇五緊盯著張易呢,所以看到張易真敢出手時,當即揮拳襲來,另外兩個也一左一右包抄。
張易也早就有所防備,所以看到仇五揮拳打來,還有兩個對自已夾擊時,卻并沒有慌亂,他讀了整五年的體校,武術散打都練過,甚至還得過獎狀呢,這也是他能應聘成為豐都保安的主要原因。
所以看到仇五的拳打來,他先是迅速偏頭,然后整個身子一婑的同時,就猛的對著仇五的身體撞去,也下死手的對著仇五的心窩來了一拳!
“砰~”的一聲,被正中心窩的仇五躬著身子就射了出去,足足射出兩三米遠。
這時,另外兩人的攻擊已經(jīng)來到,一個用腿,一個也用拳,這些保安,平時都在健身房鍛煉的,也經(jīng)常和何森出去打架,所以身上有功夫,每個人對付三四個普通人不在話下。
“呼~”張易躲過了一拳,但沒能躲過一腳,被踢到小腿上,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不過也正因為他的身子傾斜之時,他抓到機會,趁著那出拳的沒收回拳頭的空檔,一個勾拳就砸在了那人的下巴上,那人也揚天便倒。
而就在這時,那一直沒動手的何森突然輕喝一聲:“劉二水,你退下,柱子,干翻他!”
柱子,大號李鐵柱,之前舉杠鈴的其中之一,此人身高一米七十多一點,在保安科不顯山不露水的,不過他基本上沒離開過何森,像何森的保鏢一樣,但他的體形賣相又不像保鏢,有時候張易也在猜想,這李鐵柱該不會是死玻璃,和何森搞基的吧?
“聽說你練過武術和散打,還得過什么獎狀?”李鐵柱并沒有直接動手,甚至站在原地都沒動。但張易卻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似乎被野獸盯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