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燃燒,被驚到的不僅是莫詠星,很多郝家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不少人都呆住了,秦宇的一聲大喝,才讓大家回過神來,一位六旬老者顫顫悠悠的走出來,拿起案桌上的招魂幡搖動起來。
少頃,一道陰風刮起,樹木嘩嘩,老者的招魂幡被吹得呼呼作響,這場景,再聯(lián)想到剛剛的符箓自燃,很多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念禱告祖先文!”
秦宇眉頭一皺,又朝郝建國說道。后者連忙上前掏出祭文念誦起來,這祭文也是早就寫好的,里面的內(nèi)容是告訴先祖,子孫后代要為他遷墳的緣故。
隨著祭文的念完,陰風逐漸變小,最后又回歸平淡,莫詠星瞧了眼四周,低聲嘀咕:“不會真這么邪乎吧!”
“好了,下面可以破土了!”
做完這一切,秦宇朝郝建國點了點頭,后者一聲招呼,幾個青壯男子拿著鐵鏟鋤頭朝墳墓走去,破土挖墳要注意的一些事情,秦宇早就交待過了,倒是不用他去操心。
“秦大師,你先休息下。”
郝建國發(fā)現(xiàn)秦宇此刻臉上已經(jīng)是汗跡淋淋,趕忙遞過一匹毛巾,秦宇擦了擦汗,看了眼正在挖墳的青年們,靠在了一顆樹邊休憩。
他確實是有點累,他念的咒語和普通的道士不同,用上了念力,加上還要分心踏步罡位,這心神也是疲憊。
“秦先生,剛那道陰風是怎么回事?”
莫詠欣兩姐弟來到了秦宇身邊,他們只是看客,這會倒是無事可干,莫詠星甚至還走到墳墓前看他們挖墳,對于莫詠星,郝建國現(xiàn)在也算認識,知道對方的來頭不小,也沒說什么。
“我要說是郝家祖先的鬼魂你會信嗎?”秦宇睜開眼睛,反問了一句。
“我信!”
莫詠欣竟然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這倒是有點出乎秦宇的意料。
“秦先生可想知道我呆在銅鈸山的原因是什么?”莫詠欣問了一句,不待秦宇回答,紅唇輕啟:“此次遷墳之后,我有事情要和秦先生談談。”
“秦大師,已經(jīng)挖好了!”
秦宇剛要回答,郝建國的聲音傳來,這人多就是快,這墳墓已經(jīng)被挖開了,秦宇趕忙走過去。
墳墓被挖開,露出了里面的棺材,上空已經(jīng)有幾個人拉開了遮陽布,秦宇觀摩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開棺了。”
幾個青壯的年輕人聽到后,其中兩個拿起撬鉆,把棺蓋的一角弄松動,輕輕的移開一條縫隙,頓時一股腐朽難聞的氣息鉆了出來,秦宇抓起一把糯米投入棺中,眾人隨即離遠了一點。
開棺之時,里面的尸體腐爛,難免有一股尸氣,先開一道縫也是為了讓空氣流通起來。這樣靜等了十來分鐘,秦宇沒有再嗅到那氣息,才招呼眾人把棺材完全打開。
棺蓋被掀開,一具保存完好的骨骼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骨骼下方墊著一塊紅綢竟然還有一角,看來這棺材當初密封的很好,二十多年過去了,仍然沒有腐化。
“秦大師,現(xiàn)在該怎么撿。”
郝建國也沒想到自己祖父的尸體會骨骼會保存的這么完好,秦宇笑著說:“這么完整的骨骼,不能破壞他,找?guī)讉€人拿一塊紅色綢布,鋪在這骨骼下面,給完整的抬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秦宇對這死人的骨骼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甚至還用手在骨骼的頜骨處摸了摸,看來他倒還真的適合吃這碗飯。
眾人小心翼翼的將骨骼給抬出來,一些膽小的雙手捂住眼睛,或者轉頭不敢注視,秦宇引導著抬著紅綢布的人,直接把骨骼給抬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一口金棺里。
這金棺里面已經(jīng)鋪上了紅布,五彩糧,秦宇戴著紅手套,伸手進去把一團棉花墊在頭骨下,接著又在頜骨和頭骨之間仔細摸過去,保證下頜骨和頭骨咬合,然后又拿起一條五彩線從骸骨的雙腳系上,搭繞全身。
從棺材外看,秦宇的整個臉就仿佛和骸骨接觸到一起了,莫詠星自認膽子不小,可也不敢這么近的去接近一具骸骨。
“撒茶葉,封棺!”
確認一切無誤后,秦宇沖著郝建國喊道,郝建國趕忙拿起大把的茶葉灑在骸骨各處,有木匠師傅拿著三個柵釘,內(nèi)里一個外側兩個把棺蓋給釘住,接著用遮陽紅布給蓋上。
“再去原棺木下方取一袋血水土用紅布袋裝起來,一會一并帶走!”
血水土,原棺材下方八寸以內(nèi)的土,因為棺木里面尸體的腐爛,這些土往往沾染了尸體流出的血水,因此被稱為血水土,也算是尸體的一部分,要一并帶到新墳墓去。
一切做完后,郝家的那位老者拿著招魂幡在前面引路,后面八位青壯男子抬著棺木跟隨,眾人一齊下山,把棺木放在車上,朝著新墓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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