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沒有理會阿龍的話語,徑直在他對面沙發(fā)坐下,問道:
“最近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
“哪來不順心的事情,我現(xiàn)在每天喝好玩好,還有大把的妹子,日子不知道多舒服。”阿龍大笑。
“是嗎?”秦宇一臉不信,說道:“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什么事情不好說的。”
阿龍聽聞,臉上的笑容收去,說:“是趙兵那家伙和你說的吧,嗎的,看我回頭不大嘴巴去抽他丫的。”
“還用得著別人和我說,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人家歌舞廳都開到你對面了,你龍哥還沒有反應,這是你的性格嗎。”
秦宇撇了撇嘴,把龍哥兩字咬的很重,自家這兄弟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了,從來就不是吃虧的主,這都被人挑釁到頭上來的事情,按他的風格早該召集小弟把人家歌舞廳給砸了。
“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歌舞廳有來頭?”
阿龍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甩了一根給秦宇,然后自己也叼上一根,點上火,吸了一口才道:
“秦宇,你的身份和我不同,我已經走上這條道了,很多事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扯淡,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是吧,那行,我現(xiàn)在就走,以后咱倆都不要再聯(lián)系。”
秦宇作勢站起欲走,阿龍卻沒有攔著,只是笑吟吟地看著秦宇的動作,秦宇瞅著阿龍,只得無奈坐下說道:
“好了,你還是給我說說情況,咱兩兄弟一起來參考參考。”
阿龍也知道秦宇的性格,在某些方面也是犟的和頭牛一樣,既然瞞不住,索性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把事情的原委給說了出來。
阿龍經營的這家夢幻歌舞廳,算是縣城的老場子了,名氣不小,位置又好,加上官面上的一些打點,也沒有什么不長眼的來鬧事,生意很紅火,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只是生意好了,難免惹人嫉妒,不過他在縣城道上也算是新出頭的強龍,和幾個老牌勢力較量了一番后,對方只能放棄這塊地盤,他也算是通過這個歌舞廳成為了縣城的一霸了。
只是六個月前,對面的街上突然有一家店面開始裝修,阿龍當時并沒有在意,畢竟縣城現(xiàn)在的變化可以說是日新月異,很多老的店面重新裝修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兩個月后,這家店鋪裝修完后開業(yè)時,竟然也是一家歌舞廳,名為:凱旋歌舞廳。
阿龍是什么人,他之所以走上這條路,也是因為高中時期,一群高二的學生找他收保護費,他一氣之下和他們干起,這才慢慢的在高中開始稱霸。這么一個不愿吃虧的主,又怎么會容忍人家把歌舞廳開在他的對面,虎口奪食。
在對方開業(yè)的當晚,阿龍就召集小弟們拿著棍棒打算把那歌舞廳給砸了,結果一群人沖進歌舞廳的時候卻傻眼了,里面全是穿著警服的警察,看到阿龍一群人二話不說直接給扣上,全部帶進警局。
中計了,這是阿龍看到警察的第一眼反應,在社會上混了這么些年,他要還不明白自己落入了對方設計好的陷進也就不配成為一方勢力老大了。
為了把所有的兄弟給保釋出來,他花掉了歌舞廳半年的收入,就這樣還是有幾個小弟因為案底過重無法保釋,估計是要被判刑了。
出了警察局,阿龍找到了自己在警察局的關系,一位所長,從他嘴里終于了解到這家凱旋歌舞廳的背景。原來這歌舞廳的老板是公安局新調任的副局長的一位親戚開的,當然大家都明白這個親戚應該只是臺面上的人物,背后的那位公安局長才是真正的老板。
吃了一個虧的阿龍,沒有再輕舉妄動,不過對方顯然不會就這么罷休,既然選擇了把歌舞廳開到這里,想必也是存了趕走阿龍的心思。
原本有那位所長的關系,歌舞廳從來沒有什么警察來檢查,就算是例行檢查也是提前收到了風聲的,現(xiàn)在卻是警察隔三岔五的就上門突查,就算歌舞廳沒什么違規(guī)的地方,這警察三番五次的來,客人們都被趕走了,畢竟客人都是求個娛樂,看到警察來,習慣性的會選擇離開,這一來二去夢幻歌舞廳的客人慢慢減少,對面凱旋歌舞廳的客人反倒越來越多了。
“問題出在那個副局長頭上,他們沒有找你談過?”
聽完阿龍的一番話,秦宇出聲問道。
“怎么沒有,那癟三找人給我遞話說要么把歌舞廳五十萬的價格轉讓給他,要么等著關門大吉。”
阿龍撇了撇嘴,滿臉不屑,說道:“我這歌舞廳兩年前接手過來花了七十萬,加上重新裝修,他五十萬就想拿去,哪有這么好的事。”
秦宇皺眉,對方擺明了是想黑下這歌舞廳,占著有官方的關系,甚至有可能這就是那位副局長的想法,對于這公安局新調任的副局長,秦宇也聽大舅偶爾談過,好像是縣委書記的人,公安局長的年紀已經要到了退休的線上了,這副局長是縣委書記為了拿下公安局特意從外地調過來的。
兩兄弟都沒有再說話,坐在沙發(fā)上,各自點燃香煙思考著,沙發(fā)上頓時煙霧繚繞。
一道急促的鈴聲傳來,秦宇瞅了阿龍一眼,從褲袋中掏出電話,一看號碼是大舅打過來的。
“喂,大舅。”
“小宇,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縣城呢,有什么事情嗎?”
“你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我去接你,有事情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