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荔以為自己還在夢境里。
但周圍很黑,夢境里的世界雖然大霧彌漫,卻從來不是黑暗的。而那只在脖子上摩挲徘徊的手冷冰冰的,像尸體一樣。
她渾身緊繃,呼吸變得急促,腦子有片刻的空白,下意識地抬手,揮開脖子上的手。
啪的一聲,她的手拍打在那冰冷的手上,宛若拍擊在什么堅硬的東西上,疼得她的手掌發(fā)麻。
幸好,那手的主人在她清醒時,遲疑了下,沒有再做什么,而是迅速地后退。
黑暗中,她只看到一道影子一掠而過。
俞荔飛快地按下床頭燈,瞬間整個室內(nèi)光線大亮。
她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四下察看,并沒有看到什么人,仿佛剛才醒來時那擱在脖子間的冰冷的手,是她的錯覺。
手上還未消退的痛楚讓她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錯覺,在她睡著的時候,確實有一個人來到她房里,就站在她床邊,用一只冰冷的手摸她的脖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一陣微涼的夜風(fēng)吹來,俞荔打了個激靈,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窗戶大開。
夜風(fēng)從窗口吹拂進來,掀起床邊華美的紗簾。
她的眼睛閃爍了下,翻身下床,趿著鞋朝窗戶走去,站在窗前瞄了瞄。
干凈的夜空中,星子璀璨,整個世界陷入夜色籠罩的恬靜,遠處的庭院暗影幢幢,不見白日的風(fēng)光明亮。夜色中的古堡安靜得詭異,沒有人影活動,連蟲鳴聲也聽不見,仿佛整個世界陷入睡眠之中。
俞荔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記得自己睡覺前,是將窗關(guān)著的。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晚餐時希雅凱恩斯的話,現(xiàn)在想想,那話確實頗有深意。
沒能看出個什么,俞荔重新將窗關(guān)上,回到床上。
她摸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距離天亮還剩幾個小時,然而先前被那么一嚇,睡意全無。
雖然睡不著,俞荔還是強迫自己重新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著先前的事情。
時隔半個多月,再次做夢,然而若不是夢境里的男人當(dāng)時將她一推,讓她驚醒,只怕潛進她房里的那人對自己做些什么她都反應(yīng)不及,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
想到最后,她又迷糊地睡去。
仿佛才睡一會兒,俞荔就被鄭助理叫醒了。
她揉著額頭,洗漱過后,朝給她搭配衣服的鄭助理道“雪融,昨晚有人從窗口潛進我房里”
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助理的驚喘聲打斷,鄭助理又驚又怒,緊張地問“是誰你沒事吧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俞荔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我醒來時,那人也嚇跑了。”
演員和各自的助理并不住在一起,助理們住的地方距離這里有一段距離。況且那人也沒來得及做什么,俞荔不想大半夜的,還吵得別人睡不著,所以也沒叫人。
鄭助理聽得心有余悸,但心頭的怒火仍是不減,罵道“怎么會這樣難不成是哪個色狼這古堡的安全性也太差了,連三樓都阻止不了色狼。”對自家藝人的顏值,她是相信的,潛進來的說不定就是個想要劫色的色狼。
說著,她又特地到窗邊看了看,試圖尋找那潛進來的歹人留下的痕跡。
然而這古堡頗具歷史,近看時外墻的歷史痕跡并不少,根本看不出什么,倒是從三樓往下看,那高度讓有恐高癥的鄭助理頭暈眼花,趕緊將腦袋收回來。
“這事絕對不能姑息,俞姐,要不要告訴迪塞恩導(dǎo)演”
俞荔想起那只冰冷的手,心頭莫名地覺得,這事情十分不正常,不想節(jié)外生枝,說道“先不透露,我們找褚擷,讓他來看看。”
她心知這其中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見多了魔物,直覺這事最好不要被普通人知道,所以也沒有仔細對助理說。
鄭助理也知道秘境還沒開機,鬧出什么來確實不好,自家藝人不是那幾個主演,都大有來頭,就算鬧得狠,導(dǎo)演也得給他們幾分面子。
不過她心頭仍是氣不過,也十分擔(dān)心,在俞荔去吃早餐時,趕緊去找褚擷。
因為劇組人員的入住,清晨的古堡是熱鬧的。
早餐時間,俞荔發(fā)現(xiàn)除了阿爾杰古茲曼外,導(dǎo)演羅伯特迪塞恩和幾個重要主演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