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等你打敗我,你要問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告訴你!”陳昂抬起長劍,向他示意繼續(xù)。他這劍法都是現(xiàn)學的,天門道長要放棄,他還不愿意呢。
天門道長長嘆一聲,挺劍向陳昂當胸刺來,劍光閃爍之間,長劍嗡嗡作響,單只這一劍,便罩住了陳昂胸口的七處大穴,游龍一般的劍光沉浮不定,首尾呼應,不論陳昂閃向何處,總有一穴會被劍尖刺中。
正是泰山派另一招絕學劍法“七星落長空”。
七星明滅,一劍長空。這七星只是點綴,更狠的是后面的一劍,無論對手怎么招架,這一劍都能從無法想象之處,刺出,即使陳昂厲害,閃過了這一劍,后面更跟著幾招狠厲的后招,一招狠過一招,直到人難以招架。
但陳昂長劍一點,又是在他招法緊要之處,與他交擊,天門道長又變數(shù)招,都每每在招式老道之時,被迫迎上陳昂的長劍,又在最又不上力的地方,被陳昂敲打。每當他想使用舊招之時,總被陳昂截擊在半路,迫使他用出新的招式來。
一套泰山劍法用盡,又被逼著使出另一套,直到天門道長肚囊中的一點劍法全套了出來,陳昂還不罷休,支使著天門道長倒著打了一遍,又各種招式凌亂使出,前半招是五大夫劍,后半招又是朗月無云,交錯著打了一遍。
天門道長還當自己劍法大進,旁邊的人卻以瞧出不對,直到定逸師太忍不住喊了一聲:“天門師兄!”,天門道長才回過神來,面如死灰。
“我我……哎!”天門倒卷長劍,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眾人都忍不住驚呼,卻見陳昂劍光一轉,在他劍尖輕輕一點,天門道長拿不住劍,被他用劍擊回腰間的鞘中。
天門道長手按長劍,老淚縱橫而下,“你劍法高超,勝過我這廢物,但這只是我天門學藝不精,并非泰山劍法無能!我徒活一甲子,不能領悟前輩劍法,日后,自然有泰山的年輕俊杰,向你討教。老夫已無顏面對這天下群雄,管這江湖屁事!”
說罷,便要掩面而走。
陳昂卻攔住他,笑道:“你要還是這幅模樣,泰山在收幾百個良才美玉,也是枉然!”手中長劍一揮,便把他腰間的寶劍帶出,讓天門道長拿在手上,抬手便是一式“峻嶺橫空”,逼得天門道長不得不拿劍招架。
定逸師太大怒,厲喝道:“你辱人太甚!”便拔劍而起,飛身上去,手中長劍一抖,便有萬點寒星閃現(xiàn),籠罩陳昂周身大穴,似乎長劍一顫,便能刺入他體內(nèi)。劍芒閃爍間,陳昂執(zhí)劍而立,手中五指輪轉,不論定逸師太如何變動劍勢,總是難以跳出他的劍圈之間。
劍光在空中微微一轉,頓時凝滯了定逸師太的萬花劍法,恒山劍法綿密嚴謹,長于守御,綿密有余,凌厲不足,但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處突出殺著,可在陳昂這一手泰山十八盤之下,卻只有防守的份。
陳昂手中劍光一道比一道凌厲,逼得定逸師太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天門道長這才知道,自己這泰山十八盤,在這等劍勢面前,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只能稱得上是山路十八彎,也盡全力勉強配合定逸師太招架,極力窺視著陳昂劍法的破綻。
天門道長一邊體會著這相同劍法的種種神妙變化,一邊盡力彌合手中劍法的破綻,陳昂前一刻利用的漏洞,他下一次便從陳昂手中學會彌補的手段,漸漸地,他的劍法不在像泰山派傳承的模樣,反而更像陳昂手中的泰山劍法,威力大增。
定逸師太也在陳昂的劍勢下,把所會的恒山劍法使了一通,但她好歹知道好壞,硬是提起真氣灌注在長劍上,要強硬破局。令她驚訝的是,陳昂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只是一沾就走。僅僅帶偏她的劍法,卻不在和她硬拼。
“他內(nèi)力不足,天門師兄,用內(nèi)力攻他!”定逸師太大為驚喜,連聲呼喝道。天門道長聽了,也拼命提起內(nèi)力,長劍上勁氣縱橫,勢大力重。
陳昂無所謂的笑了笑,手中劍法一變,卻使出恒山劍法來,劍光圓轉,連綿不絕,每一招中都隱含陰柔之力,連綿不斷的劍勢,余意不盡,偶爾攻出一劍,又極為凌厲,暗藏在一團棉絮的鋼針,讓定逸師太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