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處的木高峰因為相貌丑陋,身體殘疾,長期受人歧視,久而久之心性扭曲,為人心胸狹窄,他和林平之兩人被藏在暗處把之前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木高峰見到陳昂的暗器如此犀利,腦子一轉(zhuǎn),就想到了一股毒計。
他讓林平之過去叫罵,自己在暗中挑撥,要使陳昂和余滄海之間撕破臉皮,最好把五岳劍派也卷進(jìn)來,讓衡山城的水變得更混。
他在這翻來覆去的叫罵,挑撥的余滄海是火氣上涌,如果不是劉正風(fēng)和定逸師太攔著,就要上前把林平之這個小駝子撕成碎片了,可林平之已經(jīng)把陳昂當(dāng)作自家報仇唯一的希望,加上他把余滄海恨到了骨子里,嘴上越罵越惡毒,后來干脆忘了挑撥之事,只想把胸中的一口的惡氣出出來,想著哪怕被立即殺死也無憾了。
陳昂看了他一眼,指著他嘆息道:“你又何必這樣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呢?你父母拼死把你救出去,本是想著是你活的平淡幸福,脫離這一潭渾水。你要報仇,救人,也是一番孝心,沒人能說你半點(diǎn)不是,但你現(xiàn)在仇未能報,為了逞一時之氣,就要枉送性命,就讓人大大的為你不值了。”
林平之罵的熱血上涌,聽到陳昂這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想到自己不孝之處,忍不住跪在地上涕淚四流“平之少年意氣,殺了余老狗作惡的兒子,他要找我算賬,縱然被他殺了也就罷,我也不曾有半點(diǎn)不甘怨氣,只當(dāng)是自己求仁得仁罷了!”
“只是家父家慈,又是何其無辜,他找我算殺子之仇,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如何能不恨他?一恨這老賊心狠手辣,作惡多端,二恨我自己年少無知,害了家人,讓他殺了我,也算是為我,報了第二個仇吧!”
陳昂聽了搖頭,嘆息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是你真的認(rèn)為,余滄海要?dú)⒛闳遥皇菫榱藞髿⒆又穑强删痛箦e特錯了!”
什么?他這話一說出來,不但林平之震驚的看著他,其他人也驚駭不已,余滄海被說中心里的大事,臉色慘變,就要出手阻止,但還沒出手,就被一個相貌丑陋的古怪駝子攔了下來,他一掀額前的亂發(fā),嘿嘿笑道:“余觀主,先不要急著殺人滅口嘛!”
原來木高峰聽到這個消息,竟然也忍不住現(xiàn)出身來。
余滄海看著木高峰,又看了看陳昂,知道自己萬萬擋不得這兩人聯(lián)手,在另有隱情的情況下,劉正風(fēng)和定逸師太也絕不會出手相助,按照定逸師太嫉惡如仇的性格,知道原委后不找他麻煩,就算萬幸了。
當(dāng)即哼了一聲,左手一揮,道:“咱們走!”率領(lǐng)本門弟子,便即退走。
留下定逸師太、劉正風(fēng)率領(lǐng)恒山派群尼和衡山眾弟子,站在原地,此外,還有一個除了陳昂誰也不知道的岳不群,隱身在一旁。
林平之驟然聽到隱情,那里還顧得上其他,他掙扎著像陳昂懇求道:“請前輩告訴我原因,告訴我原因啊!”聲音凄切之處,讓人不禁為他嘆息。
令狐沖在陳昂身邊,見到這種情況,連忙將他扶起,他素有俠義心腸,也為林平之向陳昂求情道:“陳兄要是不礙事,就不妨告訴他吧!”
“我既然點(diǎn)了出來,就不會不告訴他,只是這其中的原委,還要從頭說起!”陳昂緩緩道:“你可知道,這世間有五個半奇功,是天下絕頂,少有人能擋,只要練得其中一門,不敢說稱霸江湖,但揚(yáng)名立萬,逞威一時卻不是難事!”
“哦?”令狐沖疑惑道:“除了少林寺的《易筋經(jīng)》,武當(dāng)派的《太極拳經(jīng)》,為當(dāng)今武林雙壁,還有那門功夫,可以與它們媲美?”
“少林、武當(dāng),的確是當(dāng)世武林雙壁,《易筋經(jīng)》和《太極拳經(jīng)》也確實是我所說的五門半的奇功之一,但要說無雙無對,那可未必!”陳昂抬起酒杯,給兩人加滿。
眾人曬然,并不覺得有什么武功可以與這武林雙壁媲美,只覺得陳昂年輕氣盛,見識淺薄,不過再說大話而已,倒是隱身在一旁的岳不群眼神一凝,凝神聽了下去。
陳昂笑了笑道:“魔教前任教主,威名赫赫,他所練得武功就是那五門半的奇功之一!”
令狐沖有些不解的搖搖頭,“魔教任我行任教主,固然是武功高強(qiáng),難逢敵手,但卻無人知曉他練習(xí)的是何等武功,縱然十分精深,只怕也難與《易筋經(jīng)》《太極拳經(jīng)》相比,陳兄此言確實托大了。”
劉正風(fēng)和定逸師太帶來的弟子,更是在下面竊竊私語,顯然對陳昂的話是極為不屑的,在那小聲嘲笑,反而見識更高的劉正風(fēng)和定逸師太,卻一臉嚴(yán)肅,警惕的看著陳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