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楚千淼一直坐鎮(zhèn)在公司。公司里風(fēng)平浪靜,一切和往常相比似乎沒什么分別。但楚千淼知道,這風(fēng)平浪靜的表象下,藏著一股洶涌暗流。
兩天后的下午,北京投行部發(fā)布一則人事變動消息:項目二部負(fù)責(zé)人闞輕舟,由于個人原因,已于今天上午從力通證券辭職。項目二部一切工作現(xiàn)由秦謙宇接任負(fù)責(zé),由秦謙宇接任項目二部負(fù)責(zé)人。
楚千淼看完這則人事變動,起身走到窗口前。
她站在窗邊向下眺望。窗外是金融街的夏天,高樓林立間也有綠樹蔥蔥。原來這時節(jié)從這窗口望出去,竟也有一番好風(fēng)景。
她挑著嘴角笑了。
任炎雖然走了,走得還有些暗淡。但他打下的江山,她幫他保住了。不只保住,她現(xiàn)在還幫他拓展了。他沒輸。
楚千淼在窗口前站了一會,起身前往瀚海家紡。
路上她接到秦謙宇電話。秦謙宇的聲音像見了鬼:“千淼,我怎么突然升官了?”
楚千淼含笑告訴他:“因為秦總你是塊金子,現(xiàn)在到了該你發(fā)光的時候。”
秦謙宇嗷嗷直叫:“天呢,千淼你說這可怎么辦好?我老婆知道了豈不是要更愛我?!”
楚千淼:“……”
就這么被塞了一嘴狗糧。
到了瀚海家紡,她直接去了任炎的辦公室。
天氣熱得不得了,辦公樓里悶得像蒸籠,從走廊一頭走到另一頭,楚千淼給自己走出一層薄汗來。
敲門,進(jìn)屋。
有空調(diào)的清涼世界像個天堂。
楚千淼嘴里嚷嚷著好熱,看著任炎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向她招手。
“到我這來坐。”
他辦公桌上方有中央空調(diào)的出風(fēng)口。
楚千淼也懶得跟他客氣。既然他這么愛護(hù)幼小,她決定不推卻他的好意。
她走到任炎的辦公桌后、皮椅前,大搖大擺地坐了下去,又使勁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癱癱的樣子,舒舒服服地吹冷氣。
任炎就站在皮椅旁邊,背靠辦公桌,向后倚在桌沿上,兩條長腿交疊著,兩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他低頭看著她。
“你好像有好消息。”他看著她,輕聲地說。
楚千淼的頭枕在皮椅靠背上,仰頭抬眼,看著任炎說:“闞輕舟滾蛋了,我們的項目會很順利的推進(jìn)下去。”
頓了頓她又說:“秦哥現(xiàn)在是項目二部的負(fù)責(zé)人。”
任炎一挑眉梢:“你跟吳勁那做條件交換,爭取來的?”
楚千淼兩眼瞬間瞪大。
她想這男人太可怕了,他怕不是真的成精了吧?!為什么眉梢一挑他就能發(fā)現(xiàn)事情沒那么簡單并想到究竟是怎么個不簡單。
任炎看著楚千淼瞪得又大又圓的眼睛,挑著嘴角笑了。
“好像有話想對我說?”
楚千淼瞪著任炎。她本來想告訴他:看,你走之后,朕為你又打下一片江山,開心不開心?喜歡不喜歡?
但她現(xiàn)在不想說了。
總不能事事都被他料定!!
那也太憋屈吧。
她話鋒一轉(zhuǎn),隨口說:“哦,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了,提醒我從哪個方向可以捶走闞輕舟,任老師。”
任炎聞聲微怔。
“我怎么變成任老師了?”他挑眉問。
楚千淼攤攤手,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你現(xiàn)在,不是我領(lǐng)導(dǎo)了,對吧?你在這也只是個沒實際職務(wù)的顧問,對吧?那我沒法叫你任總啊!你都這樣了我還叫你任總,這不是諷刺你嗎。那你說我叫你什么呢?老任?大任?不合適。還是任老師這個叫法好,夠尊重啊!”
任炎低頭看她,嘴角含笑。
她白凈又漂亮的臉蛋上,全是生動。
那睫毛又密又長,鼻梁秀氣又高挺,嘴唇最動人,紅紅潤潤,一動一動,像惑人的蜜果,誘著他去采擷。
她的樣子有點故意氣人,皮皮的,古靈精怪的。他有一瞬幾乎想抬手掐掐她的臉。
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樣子。人前她是睿智大方有氣場的美女楚總;只有在他面前,她是那個還有點氣他和兄弟推來推去的小姑娘,找著機(jī)會就想故意皮皮地氣氣他,懟懟他。
他想她從前對他還是太收著了,倒是經(jīng)歷了之前的吵架分手后,現(xiàn)在她對他才是徹底地放開了。
他低頭看她,聲微啞,對她說:“晚上下班,能一起吃飯嗎?”
楚千淼靠在椅背上抬頭抬眼,打量他:“你請我嗎?”
“我請你。”他看著她,聲音里有一絲小心,“我有事請教你。”
“?”楚千淼學(xué)他,挑著一邊嘴角,似笑非笑,“想請教我啊?那你先叫一聲楚老師來聽聽。”
楚千淼看到自己的話說完,任炎不知道是氣還是笑,挑了挑嘴角。
已經(jīng)快五點半,正是傍晚夕陽最盛的時候。紅紅的光斜透過窗打在他身上。他背靠在桌沿前,兩手插在褲子口袋,雙腿交疊。夕陽的光芒下,他帥氣得像在發(fā)光。
他用下巴點了點她,挑了挑眉梢問:“現(xiàn)在變得這么不服我管、這么不怕我了?”
楚千淼抬頭看他,夕陽紅燦燦的光芒里,她笑得明眸皓齒,一臉的氣人樣:“任老師啊,我數(shù)了一下,我身上帶三千個水,你才帶兩個火,我能滅了你身上的火一千五百次不嫌多。你說我為什么要怕你呢?”
任炎看著她。驀地他彎了腰,低頭湊近她。
聲音也沉下去,還帶了一絲啞:“那任老師身上的兩個火,你打算怎么滅?”
楚千淼被他的驀然靠近搞得怔了一下。
他的聲音從耳朵溜進(jìn)腦子,從腦子溜進(jìn)心里。那么別有含義的聲音。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著了他的套了。
一時間她簡直急火攻心。
不是說好追她嗎?!怎么就直接開撩了?還能不能言而有信了!
她看著他,兇狠狠地說:“按水缸里滅掉!”
作者有話要說: 先道歉,對不起,最近作息亂,晚上我睡著了,老郭不在家,沒人叫我,一睜十點了,嚇得一身汗,趕緊起來碼字,更新晚了,真的抱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