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哈哈一笑:“親自家媳婦,天經(jīng)地義啊,就算真看見了又怎樣?”
不遠處的華陽子笑瞇瞇的摸著胡須道:“陛下率性耿直,伉儷情深,如此姻緣,實在令天下人艷羨啊。”
陸錚微微一笑,松開唐緋鯉,溫柔道:“好了,總算一解相思。現(xiàn)在咱們開始說正事吧。”
“正事?”唐緋鯉奇怪道:“四面合圍,又有你親自坐鎮(zhèn),難道還有什么變故不成?”
“這正是我想要同你們商議的事情。對了,鼉洪。”
“末將在!你速去通知紀彩鱗和雁小天,讓他們過來議事。”
“得令!”
唐緋鯉追問道:“到底什么事兒啊?”
華陽子也側(cè)耳傾聽。
陸錚詳細地把堡壘中血色房間的事情說了一遍,當解釋到一片無窮無盡的虛空時。一旁的華陽子皺眉道:“此種詭異莫測的所在,竟連老夫都沒有聽說過。真是奇哉怪也。”
華陽子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唐緋鯉也是滿頭霧水,沉吟道:“你說那血海之中,有一股強大的撕扯之力,會不會,黑鰭爭流早就被吞沒了?”
“有這個可能性。但不見到他的尸首,并不能斷定。”陸錚轉(zhuǎn)身望著黑黢黢的堡壘,沒有微皺:“血海里面十分壓抑陰寒,雖說對我并沒有什么傷害,但不辨東西,混沌一片,查都不好查。所以,我打算讓紀彩鱗過來參詳一下,她畢竟是上古異獸,這里有事燭龍的埋骨地,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
說話的功夫,紀彩鱗和雁小天雙雙來到,聽完陸錚的描述,都陷入了沉思。
紀彩鱗身為贏魚,在大荒時代,并不算起眼的存在。而燭龍對于她來說,同樣是仰望般的存在。
皺眉苦思半晌,才送久遠的記憶中,翻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荒時代,燭龍藏于北極天柜,天下盡知。但卻無人趕闖禁地,是以誰也不知道北極天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甚至連燭龍是死是活都無從知曉。”
“據(jù)聞燭龍乃是天地開辟時就存在的,而北極天柜則是它的出生之地。其在大荒時代,冰寒遠超現(xiàn)在,且罡風肆虐,極為兇險。燭龍呼而成風,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則為夜晚,神通之大,難以想象。”
“不過,我倒是聽幾位道友描述過只言片語,卻也不知真假。”
陸錚點頭道:“不妨說來聽聽。”
“是!”紀彩鱗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上古異獸中,都說夔龍為春天之升龍,應(yīng)龍為夏天之飛龍,燭龍為秋天之降龍,相柳為冬天之潛龍。燭龍為秋,主掌蕭瑟衰亡,其力陰寒,乃是萬物生克循環(huán)中的終點。萬靈萬物的力量,最終都會匯聚在北極天柜。而北極天柜,有時候又叫做終山之地,燭龍又叫終山之神。”
一旁的華陽子,忽然插口道:“山海經(jīng)中記載,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不錯,鐘與終同音,卻是日后演化的緣故。”
陸錚想起了天空中的那一團絢爛,思索起來。兩者的特性,截然相反,如果北極天柜是終點的話,那團絢爛或許就是生命的。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逝去的魂靈,明明是先飛往太空之外的啊,這根本就說不通。
“華陽子道友。”紀彩鱗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你是玄冥真神,對于幽冥之事甚是熟悉。幽冥界實際上是天庭掌控輪回,所創(chuàng)造的灰界,對不對?”
“確實如此。天庭創(chuàng)灰界,由諸位神祇賞善罰惡,共鑄人間秩序。”
“那么灰界,據(jù)說就是借北極天柜的衰亡之力所創(chuàng)造的。而這衰亡之力,正是燭龍的力量本源。”
“你的意思是說,天庭遁往化外,幽冥無人看守。他們便除掉了灰界,或者說將衰亡之力返歸了北極天柜?”
紀彩鱗笑道:“若不如此,何處能容納如此浩瀚的力量呢?物歸原主,正是天道循環(huán)的結(jié)果啊。”
“幽冥界中有血海、苦海,不正合陛下所描述的無東無西,血海之下,一片虛無?在我看來,陛下遇到了的,可能就是返還的灰界殘片。燭九陰是要釋放整個灰界,成為幽冥之主,主宰萬物輪回。”
“若如你所料,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華陽子長嘆一聲,主宰了灰界,等于重建了陰曹地府,而燭九陰就能手握天下生靈的生殺大權(quán)。
燭九陰可不是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薩,一旦他掌控輪回,恐怕這世界上的生靈,都要被他抹除,成為灰界中任人宰割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