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染紅的紙巾,虎哥的心猛地一揪,他嗅得出來,不止有紅酒的氣味,還有鮮血!
“八爺,您……”虎哥急得面色嚴峻。
“不妨事,都咳習(xí)慣了。”
八爺又抽了張紙巾抹了下嘴角,隨著氣息喘急,面色更顯灰敗。
“要不我再陪您去醫(yī)院看看吧?或許還有些轉(zhuǎn)機呢……”
“沒用啦。”
八爺意興闌珊地苦笑道:“這幾年看了多少醫(yī)生你又不是不清楚,要能治早治好了,何必拖到現(xiàn)在呢。”不待虎哥規(guī)勸,又道:“我也早看透了,想來都是命,前半生犯下了那么多的罪事,雙手沾了那么多的血,現(xiàn)在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來了……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孩子了。”
虎哥澀聲道:“八爺,您不會有事的!”
“聽我說完,這趟來,不是來煽情的,是要交代一些要緊事!”八爺擺擺手,眼神再度恢復(fù)了犀利,緩緩道:“你也該聽說了,依我現(xiàn)在的狀況,滿打滿算估計也就只能再活個一年不到了,雖然公司上了軌道,但洗白洗得還不夠徹底,現(xiàn)在讓呂濤那孩子接手,我怕他撐不住局面。”
“最關(guān)鍵的是,我病倒的消息一傳出去,不止那幾個死對手虎視眈眈,連公司里的幾個頭目也開始不安分了,我就怕他們會借機起事……”
“誰敢?!老子第一個滅了他!”虎哥煞氣騰騰道。
八爺垂下眼簾,嘆息道:“阿虎,你跟了我七年,這么多人里,就屬你最忠義耿直,所以我這幾天仔細考慮了一下,接下來就由你逐步接手公司……你別急著推脫,我只是讓你暫時接手,起碼把場面鎮(zhèn)住了,如果呂濤能勝任,你就好好輔佐他,如果他實在不是這塊料,你也大可以取而代之,總之,我目前能信得過人,只有你了!”
虎哥心里一咯噔,就知道八爺是來托孤給自己了,當(dāng)下連忙推諉,但眼看八爺心意已決,只好先勉強答應(yīng)下來,心里卻滿不是滋味。
如果能有什么法子能治好八爺?shù)牟。幢愕渡交鸷#苍谒幌В?
默思間,他的目光偶然掠過那張鮮紅的紙巾,恍然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嘔血的事情,目光猛然閃動,想起那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心跳頻率不禁快了好幾個節(jié)拍!
沒準,那人興許有這本事……
…………
天色暗了下來,酒吧里客人越來越多,在震耳欲聾的的士高音樂聲中,形形色色的男女瘋狂扭動著身軀,在散發(fā)著迷幻色彩的水晶燈照射下,一截截柔若無骨的手臂和白嫩的腰肢充滿著野性的誘惑。煙酒的香味和霓虹的色彩在整個酒吧彌漫,打扮暴露大膽的女孩們一邊扭動著青春的肢體,一邊嘻嘻哈哈地與搭訕的男人們周旋著。
寧燁卻是置身其外,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群魔亂舞,渾然沒察覺到調(diào)酒師“幽怨”的目光。
原以為寧燁只是來隨便喝點酒,沒想到小半個晚上下來,這廝已一口氣喝干了十杯他精心調(diào)出的酒水,結(jié)果愣是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這可愁壞了調(diào)酒師,照寧燁這樣的牛飲速度,他的調(diào)酒速度根本拍馬難及!
而更讓調(diào)酒師不滿意的是,他盡心盡職地斥候了好一會,寧燁卻連一毛錢都沒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