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表的價值,寧燁還是清楚的,才買來戴了不到一年,成色很新,即便典當鋪的收價只是原價的一半左右,也不至于一下子砍掉35萬。
“師傅,這價會不會壓得太狠了點?”
“小伙子,我這價給的很公道了。”
中年人微笑著搖頭:“像這種沒有來歷證明的當物,收下來是要冒風險的,不信你再去其他店打聽打聽,看看有幾家店愿意收,我打包票,小店是決計不敢收的,或許會有兩三家大店會收,但出的價比我絕對是只低不高!”
說完,中年人把機械表又推了回去,拿起茶杯慢悠悠啜了兩口,看他篤定的神態(tài),似乎是吃準寧燁會答應(yīng)這價。
寧燁掃了他兩眼,就猜測這一帶的典當鋪大約都是這副嘴臉,否則這廝也不會這么的成竹在胸。
二十萬,對于普通人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了,只要不大手大腳,起碼可以保證好幾年的吃穿用度。
但對寧燁來說,卻遠遠不夠,他需要修煉,除了日常需要補充大量的營養(yǎng)品,還得不時購置藥材固本培元,按照他對這個這世界物價水平的了解,二十萬只怕至多只能維持一年多。
在沒有經(jīng)濟來源的前提下,這塊表,已經(jīng)是他現(xiàn)階段的唯一依仗了。
中年人抿了兩口茶,見寧燁還在考慮,嘴角微微一翹,道:“小伙子,犯不著胡猜亂想的了,我在這行做了十幾年,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既然我說這塊表值這么多,那在暖州的行情大體也就這樣了……要不這樣吧,我看你也是手頭緊張,不然也不會把這么有收藏價值的表拿出來當了,今天進我這店,也算有緣,大家權(quán)當交個朋友,我給你破例通融一回,再加一萬,如果你還覺得不滿意,那我就真無能為力了。”
在他看來,寧燁大約就是個青澀懵懂的大學(xué)生,只要自己用“先抑后揚”的法子稍微吊一吊,不愁不得手。
至于寧燁會不會拿著手表去別家估價,他倒是不太擔心,反正這條街的典當行情他心如明鏡,絕對不會有人出得比自己高了。
寧燁權(quán)衡了一下,心知這個價大約也是極限了,加上他委實沒有精力再上其他店討價還價了,正想點頭應(yīng)允,忽然身后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磚的噠噠聲,以及一陣柔婉嬌脆的女音。
“老方,在談什么呢?”
寧燁回頭一望,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柔徐的眼眸、修長的睫毛、白皙的雪膚,燙過的棕色卷發(fā)遮掩住了嬌容的一角,呼應(yīng)著微微有些上翹的雙眼眼角和眉梢,顧盼之間,煥發(fā)出一種勾魂攝魄的媚態(tài),以及知性嫻雅,非常有股子成熟女人的韻味。
這個女人看著不過二十六七歲,穿著一身黑色女士小西裝,豐腴的美臀在裙子上繃起一個弧度,勻稱的長腿裹著黑色絲襪,身段勾勒得婀娜玲瓏,腳底踩著白高跟鞋,隨著身姿的款款搖曳,篤篤的高跟鞋落地的動靜顯得柔順悅耳,令人心悸不已。
饒是寧燁富有兩世縱意花叢的閱歷,也不得不承認,這嬌媚如花的女子稱得上是尤物。
與唐雨柔那種俏麗靈動的美不同,這女人骨子里蕩漾出的是一種雍容華貴的美。
看到來人,中年熱立刻站起來,神態(tài)拘束嚴謹了許多,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聶總。”
嫵媚女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到柜臺前,一泓月影般的秋水眸子瞅了瞅那只手表,柳葉眉微微一揚,以嬌惰的口吻道:“江詩丹頓的aidel‘ile系列吧,你估了多少?”
中年人遲疑了下,如實道:“因為他給不出來歷證明,所以我給估了21萬……只是這小伙子似乎不太滿意。”
聞言,嫵媚女子扭頭打量了一下寧燁,見他神色坦然,紅彤彤的嘴唇輕輕一抿,默思了片刻,就指使道:“看他的樣子也不像什么奸猾之徒,來歷應(yīng)該清白,不妨就按正常的行情給個25萬吧。”
中年人怔住了,瞥了眼寧燁,欲言又止道:“聶總,這……有些不太好吧?”言下之意,是暗示寧燁絕不會贖回這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