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陽光很毒,風很大,門外的大槐樹被吹的搖曳不止。
院落的陰影之下,一人頭戴斗笠,斜楞楞的躺在一張?zhí)珟熞紊希值挠迫婚e適,頗合自然真意,正是鄭強。
院落之中則是二十名自然門的弟子,正在站樁功,不過十分的詭異,除了領頭的阿康與張冀生之外,其余之人的動作很生硬,而且這些人臉色肅然,目光堅定,紀律性極嚴,有好幾人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顫,可仍在咬牙堅持。
“可以了,收功吧!”假寐的鄭強開口說道。
二十名弟子聞言都緩緩的同時收功,酷暑之日,烈炎之下,縱然是阿康和張冀生這兩個功夫小成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說是其余之人,不過那些人的耐力還是真的不錯。
阿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著張冀生說道:“冀生,這些人真是夠可以的,身體素質非常的不錯,只是可惜年齡大了些。”
張冀生聞言左右看了一下,而后低聲笑道:“大師兄,你有所不知,這些加上外面那些都是黃將軍當年的親信,有的甚至參加過辛亥革命,其精銳鐵血程度絕不在北洋新軍之下。”
阿康暗自握了一下拳頭,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最好!”
張冀生拍了一下阿康的肩膀,他知曉對方為何會如此,因為宋教仁正是阿康的表叔!
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大門“嘭”的一聲被撞開,然后一瞬間沖進來三十余人,個個手持長槍,清一色的毛瑟步槍,黑洞洞的槍口,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壓力。
待這些人排成兩列,成經(jīng)典的槍斃姿勢后,從大門外又走進來三人。
當先一人一襲長袍,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上位者的氣息,此人正是袁世凱的親信,主動請纓前來尚海執(zhí)行刺殺宋教仁任務的段虎。
左邊那人西裝革履,冷面短發(fā),顧盼之間,眼神睥睨,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雪茄,應桂新,尚海灘的大佬,共近會的老大。
右邊那人,虎背熊腰,滿頭長發(fā),臉如刀削,冷峻異常,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黝黑剛勁,充滿著陰森的死氣,尤其是那一雙眼陰狠毒辣,走路之時腳步穩(wěn)健,幾乎落地成印,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輩,他就是杜心武的宿敵,袁世凱的秘密武器鐵善。
當年杜心武入禁宮行刺慈禧,鐵善之父因護衛(wèi)不力被慈禧所殺,此為殺父之仇;后來鐵善與碧珠成婚,不曾想碧珠也傾心于杜心武,被鐵善誤會,碧珠為表自身清白,死于鐵善的掌下,雖然這是鐵善猜忌多疑的結果,但鐵善對杜心武的恨,恐怕傾盡三江之水也難以洗清!
再說段虎此時是吹風得意,他雖然武藝不凡,但更善于權謀,杜心武那種一勇之夫他看不上,這不他略施小計,杜心武就被他耍的團團轉嗎?
不過這個應桂新也是個飯桶,堂堂的尚海灘大佬,竟然怕杜心武的徒弟!
你怕杜心武,這沒什么,畢竟杜心武已經(jīng)成名二十余年了,武藝獨步天下,可杜心武在尚海灘開館授徒滿打滿算才多長時間?
天津出了一個霍元甲,尚海來了一個馬永貞,西南跑出個杜心武就不錯不錯的了,哪有那么多的練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