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閃避不及,腰腹被開,幾乎被斬成兩段!數(shù)根蛛絲飛來,將洛薩包住拖走。原來蛛后見勢不對,出手救援。
徐然也不追擊,以劍指地,冷笑道:“本使有載曜之力護心,不死不滅。就算你等將我肉身盡毀,也殺不了我。等到三十年后,仙天得不到消息,自會遣人來調(diào)查。到了那時,就是你等滅絕之時!而現(xiàn)在,想要毀我肉身,你等又準(zhǔn)備付出多少死傷呢?”
“載曜之力?”千夜走到徐然面前。
“正是。載曜之力集曜日與此方天地偉力于一身,只要是此方天地生養(yǎng)之物,就無法破除。你們以為,本使孤身來此,會不準(zhǔn)備后手?”徐然冷笑。
千夜意識沉入身體深處,在天王之晶中,多了一方玉盒,竟是那吉光片羽。
千夜看著徐然,緩緩抬手,以指為劍,刺向徐然心口。
徐然不閃不避,發(fā)劍直插千夜胸腹。
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發(fā)劍自千夜前腹入,后背出。以千夜定力,也痛得輕哼一聲,可見發(fā)劍上必有玄妙。而千夜指劍,卻被徐然胸骨擋下。
然而千夜指尖出現(xiàn)一方玉盒,開啟后現(xiàn)出一顆水滴,正是武祖所遺。只是這顆水滴已變得透明,再無分毫顏色。
千夜指上加力,喝一聲:“去!”
水滴激射而出,毫無阻礙地穿過徐然胸骨
,將心臟擊碎。
徐然愕然,喃喃道:“本使還有大好前程,怎會……死在這里……”
他仰天倒下,雙眼猶睜。
吉光片羽忽然化為無數(shù)蝴蝶,盤旋而起,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熟悉身影。
千夜全身一震,失聲道:“義父!”
那道身影轉(zhuǎn)身,正是林熙棠。
千夜向周圍看看,發(fā)現(xiàn)一切都已靜止,所有人都注視著死不瞑目的徐然,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的異樣。
林熙棠看看徐然,道:“當(dāng)初我知道武祖布下后手,就明白他亦是對載曜之始心有疑慮。只不過我人族大運已發(fā),這事卻是無論如何都先要完成,再看結(jié)果。否則的話運勢一過,人族多半過不了大劫。不過武祖當(dāng)日布置亦不完善,所以我再布一子,消了他最后一擊中的烙印。今日看來,這一子倒是落對了,否則還真奈何不得仙使。”
千夜想要說話,不過林熙棠似已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伸手止住,道:“你很好,非常好。我雖然為你鋪了路,但這條路也是極難,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得下去。但你不僅走完,甚至比我當(dāng)初想的還要好。你能有今日,人族能有今日,永夜能有今日,皆是靠你自己。旁人只能指引,卻不能幫你多走一步。只可惜當(dāng)年人族大運已到盡頭,再無一分多余時間。若能再多十年,我也可從容布置,不必非要推動浮陸之戰(zhàn),促使大勢運轉(zhuǎn)。而你,也不必受那么多苦,承受那么多磨難。”
千夜道:“我不怕苦,只是……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林熙棠微笑道:“你已經(jīng)長大了,早就找到了該走的路。墉陸那邊的布局,連我當(dāng)初也不敢想。所以接下來,按你自己所想去做即可。”
千夜還想說話,林熙棠身影卻開始變得模糊,光蝶開始片片飛散。
“義父!”
林熙棠駐足,回身,道:“還有何事?”
“您……真的隕落?”
“當(dāng)然。”
“可這方世界,哪還有能殺您之人?”
林熙棠笑了笑,緩道:“這世間是無人能殺我,但萬千黎民蒼生福祉,卻能殺我。”
說罷,他回身遠去,漸行漸遠,與此方天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