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后正色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僅僅在人族那邊有羈絆,永夜一側(cè),也有你的家人。夜瞳不來找你,我想她也是不想影響你的決斷。否則的話,莉莉絲將自己沉睡的血棺都給了她,直接將她推上大君位階,她怎么會找不到你?”
千夜微微動容,道:“夜之女王給出沉睡的血池?”
對血族而言,血池就相當于原力儲存庫,無比重要。特別是夜之女王的血池,無疑是血族最具價值的上古血池,沒有之一。若是這一血池給了夜瞳,不光足以將她推至大君,更重要的是還能提升她未來的潛質(zhì)。如此一來,夜瞳登臨圣山的速度亦會提早不少。
只是現(xiàn)在,在新日臨空的現(xiàn)在,還有意義嗎?
“如果是這樣,夜之女王為何不肯明說?”
“她死要面子的,如果說了,豈不是顯得怕了你?”
千夜略一沉吟,便道:“那么,議會的意思是?”
“我們以三圣山的名義,邀請你加入永夜議會,你的席位,在圣山之上。且在未來,我們也給夜瞳留了位置。”
如此一來,血族就是一族三圣山,乃是永夜前所未有的盛況。
蛛后向千夜深深看了一眼,又道:“當然,以你鮮血長河第一滴血的身份和實力,恐怕莉莉絲也未必能勝過你,未來更會遜你一籌。只是永夜議會萬年傳統(tǒng),雖然強者為尊,卻也不能為所欲為。我們唯一能承諾的,就是提前將夜瞳也視為圣山,給予她圣山權(quán)柄。這樣的話,你們在議會中的話語權(quán)足以匹配你的身份和實力。”
千夜這時,卻驀然想起往事
。那時他還年少,執(zhí)著夜瞳的手,豪氣萬丈,說:“我會送你上圣山!”
當時以為輕狂年少,又或為愛癡狂,卻不料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成真。
千夜心底一聲嘆息。
不過知道夜瞳無事,他就徹底放下了心事。此刻夜瞳不肯現(xiàn)身,想必就如蛛后所說,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千夜的決斷。假若千夜執(zhí)意站在人族一方,那她寧可在黎明原力中焚身,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千夜面前。
千夜看著蛛后,道:“就在不久之前,魔皇還想著要置我們夫婦于死地。這一件事,我可還沒算賬呢。你覺得,現(xiàn)在我要殺魔皇,能有幾分把握?”
蛛后嘆一口氣,說:“你既然問起了這件事,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部分。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凱恩出手凈化血族時,女王其實是知道的。”
“沒錯。”
“這都是因為一個預言,一個古老的預言:鮮血長河的再次重現(xiàn),將是永夜滅亡的開始。”
“殺掉被污染的血族,就能阻止鮮血長河的重現(xiàn)?”
“是的。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血族對鮮血長河的牽引,遠比純血血族要強得多。然后,在所有血族中,只有你和夜瞳有單獨召喚鮮血長河的能力。”
千夜全身微震,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可能。只是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一個預言,能夠讓你們?nèi)绱讼嘈牛俊?
“我們相信,因為那是永夜萬年以來,唯一一位圣山預言師。“
宋子寧咦了一聲,道:“圣山預言師?這不可能吧,預言師和天機術(shù)士一樣,都無法晉階天王大君嗎?更不要說圣山了。”
“他或許是整個永夜史上最強的圣山,因為預感到災難的臨近,而臨時轉(zhuǎn)職成大預言師。他看到了永夜的末日,做出了一生中唯一也是最后的預言,并且將這個預言記在黑之書里。完成這個預言后,他就隕落了。也許因為這個預言太過離奇,同時黑之書也在此后消失,所以時間久了,這個預言也就漸漸被忘了。迷失之季后,只有極少數(shù)還隱約記得預言的內(nèi)容。”
千夜心中一凜,道:“魔皇想要黑之書,就是這個原因?”
“是的。”
“那么安度亞呢?他有受過迷失之季的影響嗎?”
蛛后緩道:“我們一致的看法,是他已經(jīng)完全迷失。”
千夜點了點頭,凝思許久,才抬起頭,對宋子寧道:“你想對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