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騎兵,關鍵在于重一字,他們的攻擊號稱最強大的,他們的防御也如此,早在中周未曾湮滅之時,這支軍隊已經聞名天下。
以少勝多,以重伐城,翻開歷史的第一頁,或許你就能看到那關于重甲騎兵的故事,他們的過去就像是一曲無敵的神話,他們的路那是用血肉與白骨堆砌而成的。
如今,他們再次出現,沒人能平靜,鎮(zhèn)守在豐源城的劉名香也是凝重到極點。
攻城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但在這半個時辰里,他們卻消耗了大半的輜重,那兩片峽谷幾乎要被掏空了,且身后兩道坍塌下去的城墻,依舊讓人擔憂,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報將軍我城后方有動靜,似有人在交戰(zhàn)。”
“報將軍,第一道防線被破,我軍三千人被孤立,是否支援?”
一道道消息,如同天空之上的巨雷之音般轟炸著劉名香的耳畔,他抬起頭看向那身后的城邸,長達半個時辰的寧靜之后,卻是聽到了這樣的一則消息,讓他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這是好消息。
只是第一道防線被破。劉名香身子震了震,抓住長槍的手有些發(fā)抖,三千人被孤立于峽谷第一道防線,如果不救援,他們將死于重甲騎兵之下,只是一旦開啟城門前去救援,不說能否在這支上萬的重甲之下成功救人,若是他們借籍破門而入,那么豐源城真的完了。
“我軍后方還有多少人?”劉名香微微瞇起雙眼,強行冷靜著。
“大人,沒沒有了。”那名將領深吸著一口氣:“后方城墻坍塌,所有部隊已經到位鎮(zhèn)守,沒有人在。”
“多少?”
“五千人。”
“給我抽出兩千人加強第二道防線,就算掏空這片峽谷,也要這支騎兵付出代價。”劉名香緊抓長槍,目光深邃的看著不遠處那片戰(zhàn)場,但沒人知道,他的心驟然一痛。
“將軍”那將領猛然一震。
“豐源城若是被破,死的人將會更多,你可明白?”劉名香發(fā)抖,加強第二道防線,這等于直接放棄第一道,那么,三千被孤立的軍兵都會死去啊!只是他們沒有選擇了。
“報將軍,第二道防線被破,五千士兵遭遇騎兵猛攻,是否支援?”
劉名香猛然一震,步伐倒退,神色發(fā)白的看著那名衛(wèi)兵。
“被破了,居然被破了。”劉名香輕語著,不時抬起頭看著身后那坍塌下去的城墻。
豐源城正門,兩片峽谷長達千米,在平常而言,這千米或許是一段很長的距離,但對于設兵防守的路程而言,最多不過設三道啊!
如今那支重甲在短短的一個時辰里居然破了兩道,那么還剩下最后一道呢?劉名香無法想象,這支重甲究竟強大到什么程度,以往流川軍都會被他擋在第一道第二道防線上,但這僅僅萬人的重甲卻沖過了他們的防線,真正的進入了第三道。
這是一道沉重的消息,也是一道無法抉擇的選擇,劉名香陷入痛苦,思緒蒼白的看著下方。
“你們怕死嗎?”劉名香抬起頭,一掃過眾多將領與一些守衛(wèi)。
“怕”
“不怕。”
混雜的聲音傳出,也不知道誰怕,誰不怕,但劉名香聽得出,這是真心話,他不想追究這樣的事情。
“我于十七歲入軍,直到現在已有十四年的軍齡,那時將軍問我,你怕死嗎?我回答怕,他咆哮著,既然怕死那就拿出你的勇氣,殺死你的敵人,最后我做到了,但那一場戰(zhàn)役后,那名將軍隕落在戰(zhàn)場上,此后,第二名將軍問我,你怕死嗎?我說不怕,他一把揪住我的衣衫,怒喝著,你說謊”說道這里劉名香頓了頓,露出回憶:“那一場戰(zhàn)役過后,他告訴我,沒有人不怕死,在堅強的士兵也會怕死,只有死去的人,還有那些懦弱到不敢上戰(zhàn)場的人才會不怕”
“一晃十四年了,我在豐源城長大,這里是我的家,在我成為將軍之前,那名老人問道,為什么參軍,我回答我是男人,我將捍衛(wèi)我的家園,即便是流盡最后一滴血,最后我成為了這座城邸的將軍。”劉名香說道,面目表情:“但沒人知道,我心里一直有個秘密,那兩位將軍不知道,那名老人也不知道,現在看來,我應該無法實現了,但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