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林夕的內(nèi)視又清晰了起來:只見泥丸宮幾乎成了透明之態(tài),有一點墨色暗光在其中緩緩而轉(zhuǎn),異常惹眼,泥丸宮周邊的無量混蒙中,有絲絲奇光滲進來。
一共有五絲,難辨顏色與其質(zhì),只見閃動一下,就快速沒入了墨色暗光里。
五絲奇光之后,又有兩絲淡白若透明的暗光出現(xiàn),也是給噬魂珠迅速攝走。
那五絲奇光,是林夕的命源呈化,最后出現(xiàn)的兩絲暗光,則是吸食欲仙散積累的藥力。
噬魂珠攝走命源與欲仙散的藥力后,林夕周身與神魂的疼痛也像退潮般快速回落與消散。
它停下一息后,接著又是緩緩轉(zhuǎn)動了起來,但方向跟之前的相反,是由左往右。
“嘩啦!”
又是水流的細響從珠子的內(nèi)里傳來,不似抽取命源之時的急湍,而是略顯輕快。
只見噬魂珠混蒙蒙的表層下方,有二三十絲近乎透明的模糊白線從中飛出,咋一看像是一條細細的小溪降落來。
那些白線還在半途,就散為了滾滾輕煙,充塞八方。
這白線是噬魂珠吞噬命源與藥力后反饋回來的精純魂力,其陸續(xù)有來,綿綿不絕,一時間,林夕的泥丸宮里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夕損耗過度的魂力得到這些補充,一時間整個腦宮都暖暖熏熏的,又有重重勞累之感涌了上來,讓他忍不住沉睡了過去。
不過,臨睡之前,視角在分神上停留了一息的時間,讓他很是新奇。
如果愿意的話,在本體沉睡的時候,可以將一部分意識轉(zhuǎn)到分神上,繼續(xù)驅(qū)使著這具傀儡。
但這次實在是太疲累了,說是搖動了魂力根基都不為過,他只好選擇了休養(yǎng)再說。
一覺睡得極沉,等林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下午了。
人還在趴在冰冷的地上,而不是睡在床上,說明小蓮沒有回來過。
唉,這丫頭還是拼命……
洗刷之后換了一身新,精神狀態(tài)很好的他,又是摸索起那具鐵衛(wèi)傀儡來,晦澀不明的地方還有不少,對于這能大幅增加戰(zhàn)力的東西,他想第一時間徹底掌控。
至于昨天的生死之行,沒在他心里留下半點痕跡。畢竟司空見慣,并且每天承受比死亡還要可怕的苦痛,早讓他對死亡沒了畏懼……
這具鐵衛(wèi)傀儡里面一共篆刻了六個法陣,分別是兩個中階與四個低階,中階的是儲靈與庚金劍芒法陣,四個低階則是:強韌,馭風,云浮,鐵化。
有兩個中階法陣,說明這具鐵衛(wèi)是鐵級中品的,巔峰戰(zhàn)力約等于筑基中期的修士,但由于長時間沒有填補過威能,儲靈法陣儲有的靈力,大約只有五分之二的兩,傀儡的威力也是下降到筑基前期的樣子。
“能夠極大發(fā)揮三轉(zhuǎn)玄鐵威能的鐵化法陣,似乎受損用不了,等有足夠的靈石與時間,得好好找個煉器師修補一二才行。竟然有云浮與馭風兩個增益速度的法陣,難怪它這么重,速度卻能遠在尋常煉氣期修士之上……”
他摸索了大約一個時辰,小蓮還沒有回來,也是待不住了:“怎么還不回來?傳訊一下看看。”
加上太陽快下山了,他有點擔心小蓮的安全,雖然靈田常有相關的修士巡守,但入夜之后是陰獸與鬼魂活躍的時候,終究是有幾分難測的危險。
來到小院中,他從貼身內(nèi)兜里拿出了一枚小劍形狀的淡紅色符箓,如果在平時,他真舍不得動用這枚劍符。
這兩年生活過得很拮據(jù),也不知道小蓮是怎么給他攢下了這一枚劍符的,而且是特制過的,價值要比尋常傳訊劍符貴好幾倍。
這枚劍符只需林夕咬破手指,然后將手指貼近劍符某個符竅,讓它汲取一些鮮血,就能激活開來。
靠鮮血與內(nèi)里本主的印記來配合激活劍符,明顯不是正道的制符手段。
吞噬了林夕的鮮血后,那枚劍符的符紋開始游動,并發(fā)出瑩瑩的淡紅法光,在林夕湊上去說了兩句話后,它就稍微一頓,然后化為了一道紅光飛起,沒入了天空去。
等回訊的時間里,他通過分神驅(qū)使著鐵衛(wèi)傀儡找了一套寬松的衣服穿上,并帶上一頂黑色的紗笠,將面目都遮掩了起來,為出行做準備。
只是鐵衛(wèi)的身材過于太高大,即便林夕的身高為中上,還是像大人穿小孩的衣服,很不合襯。
“嗯?怎么還不回訊?難道出了什么事情。”過了正常的時間,沒見到相應的劍符回來,林夕有點訝異,就帶著鐵衛(wèi)出門去。
前幾天聽小蓮說過,她最近接的靈植任務,是負責小翠山百余畝靈田的澆灌之事,人多半還在小翠山上。
小翠山,在東陰城南面七八十里遠處,距離不近。
聽說陰山一派近來在上面大規(guī)模地開發(fā)靈田,種植的幾乎都是翠草,并向外面高薪聘用了不少靈農(nóng)來臨時幫忙。
如果用符紙鶴來代步前去,至少要大半個時辰,而林夕借鐵衛(wèi)來飛行,這個時間可以省去一半,如果不計較靈力的消耗,甚至能更快上一兩倍。
找到小蓮后,就讓她舍了這些雜事,只靜心于修煉,至于修行所需的資源,就由現(xiàn)在有能力的自己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