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蒼老的笑聲緩緩響起。
果然,就在羅迪站起身來的瞬間,幾乎是同時,車廂中至少還站起了四個人,而這其中,赫然就包括著前邊的那個“紋身壯漢”。
“看起來,這場的玩家智力都還算不錯,這樣很好,至少作為‘盟友’來說,還不算太拖后腿。”
隨著聲音飄蕩,就在汽車最后排,一個頭發(fā)花白,衣著樸素的老者滿臉微笑著,緩緩直接走到了通道的中央。
“唔!”
看到這老者出面,羅迪的眼睛不禁就是一瞇。
自己還是打眼了!
這老者本身他不認識,可就在他起身的座位上,赫然坐著一個,只有六七歲大小,瞪著眼睛滿臉無助看著所有人的小男孩!
還真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家長!
羅迪對于這個游戲的玩家們,已經(jīng)再一次擁有了一層全新的認知。
“哼,沒辦法,既然游戲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互相交流,那就說明至少目前為止,我們的任務(wù)是聯(lián)手抗敵,而不是互相廝殺。”
一聲粗重的悶哼。
出乎意料的,旁邊那個滿身兇悍的“紋身壯漢”雖然也站起了身體,可此時卻始終陰沉異常,甚至要比眼鏡男還要沉穩(wěn)得多。
“哎哎?我說,都別特么在這兒裝蒜了行么?弄得都人五人六的,顯自己牛叉呀?”
忽然,一聲輕佻的叫嚷,就在汽車的另外一邊,一個頭發(fā)金黃,全身皮衣的青年滿臉的桀驁,一邊說著,卻干脆毫無禮貌的伸出手指朝每個人點去:
“我看看我看看,一、二、三、四、五
哎?怎么才特么五個人?游戲提示不是說七個人么?”
這青年的語氣實在輕浮,所有人頓時不禁就是一皺眉頭。
羅迪眼皮微瞇,卻依舊并沒有說什么出來。
這個人剛才他也留了意了。
說句實話,如果有得選,他絕不愿意跟這個青年成為同盟。
如果說在這樣一個“老年團”里,一個黃毛皮衣,滿身鐵環(huán)的青年還只能說是違和的扎眼的話。
那么最讓羅迪芥蒂的卻在于,就在他手舞足蹈的時候,羅迪分明能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那一排排已經(jīng)發(fā)青的針眼!
一個無節(jié)制縱欲的廢人!
《天擇》游戲慢慢普及,幾乎已經(jīng)能滿足普通人所有的精神欲望。
可在這種情況下,總還是有一些人欲求不滿,非要去尋求那種更加極端的刺激,為了那種幻象甚至不惜掏空自己的身體。
“哼,如果連這么明顯的暗示都沒看出來,我看那兩位,不加入咱們也罷~”
老人的臉色異常冰冷,值此生死關(guān)頭,整個狀態(tài)卻好像事不關(guān)己一般。
直到此時,并沒有人再繼續(xù)站起來。
不過羅迪悄悄將已經(jīng)拉開拉鏈的背包朝身后掩了掩,整個神經(jīng),卻絲毫沒有輕松。
對!
敞開的車門、半公里外不進攻,但也不會撤退的怪物,再加上適當(dāng)不會違禁的游戲用詞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條條線索分明就是逼迫原本隱藏在人群中的玩家們?nèi)汲鰜恚黄饏f(xié)商出一條求生之路。
沒有人承諾那些怪物就不再進攻了。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怪物再進攻,所有人將都會全軍覆沒。
所以到目前為止如果說還哪里能有一線生機,那肯定就是玩家們互相配合,硬生生殺出重圍!
然而
“哼,恐怕沒站起來的人,未必就是沒發(fā)現(xiàn)這些線索吧?”
心中暗暗腹誹,可羅迪的嘴唇緊抿如刀,卻并沒有多說一句話出來。
這些家伙,沒一個讓人踏實的。
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與一群陌生的游戲玩家們深入交流。
經(jīng)過之前方媛和埃里克的洗禮,他可是深知這群所謂的“玩家”們到底都是一群什么貨色,其實按照本心,他也絕不愿意在這第一時間就先站出來。
可問題是,人類本能的排斥后來者,羅迪認可冒暴露自己的風(fēng)險,也絕對不能讓先站起來的人先抱團,再達成什么對自己極為不利的盟約。
但現(xiàn)在
看看這幾位,一個眼鏡男始終在那要死不活,哪怕其他人都站起來了,卻一直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連看都不看這里。
最開始說話的這個老者看起來端莊儒雅,可言談舉止怎么都透漏著一種十分違和的,極力突出自我的浮躁。
按理說不論他是不是玩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還帶著孫子,怎么都應(yīng)該是“慈祥和善”的氣質(zhì)更合適。
可再看他此時背著手昂著頭,一副生怕被別人看扁了的中二表情,反而好像一個爭功搶戲的小學(xué)生。
這種感覺怪異無比,就好像是一個紫砂茶壺,里面卻偏偏泡著一罐子氣泡可樂一般,讓人感覺由衷的渾身發(fā)麻。
而至于另外兩個人,一個黑惡打手,一個干脆就是癮君子。
想要讓羅迪完全放下戒心,跟這樣的幾個人無間配合,把背后交給對方
說句實話,羅迪還真是由衷的信不過他們。
“呵呵,好了~”
隨意的揮了揮手,根本不等別人說話,只見“中二老者”忽然一挺胸膛,就好像做慣了老干部一般,高高在上的把頭一搖:
“既然只有我們幾個愿意出面,那也沒辦法,大家把自己的能力都說一下,我來制定戰(zhàn)術(shù),咱們先想辦法從這里沖出去再說”
“哎?先等等吧老頭!”
可是突然,老人的話音還沒出一半,聽他這個口氣,一旁的黃毛青年卻滿臉不屑的一翻眼皮:
“我說老爺子,您老是不是還沒睡醒呢?誰同意你說了算了?”
整個全身都開始示威式的“打起了擺子”,青年一邊顫悠著,一邊忽然從口袋里直接扯出一把帶著血槽的匕首短刀。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的任務(wù)就是生存,能撐到游戲結(jié)束就行,老子現(xiàn)在就覺得這車里最安全。
哎,你老梆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