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未減,車廂里,依舊其樂融融。
只不過車窗旁,一直死死盯著窗外風景的羅迪,此刻的一顆心卻漸漸開始懸了起來。
山川依舊秀麗,然而剛才還清晰無比的風景,卻微微泛起了絲絲氤氳。
起霧了!
其實山中的氣候,要說直到中午都還沒散盡山霧倒也不奇怪。
可問題就在于,自從剛才開始羅迪可就一直看著呢,整條公路從前到后,哪有一絲霧氣繚繞的意思?
“嘶但愿只是偶然的團霧吧,雖然天氣挺干燥的,但山里也許存在團霧也不是不可能~”
竭力調(diào)用自己看雜書“積累”的知識來安慰自己,可沒人注意到,羅迪的雙手,下意識卻已經(jīng)微微將懷中巨大的登山包拉鏈,拉開了一條縫隙。
羅迪生性不喜弄險。
自己的積分不夠,除了悄悄換了一積分的現(xiàn)金打給孤兒院之外,他還根本沒兌換任何商城中的商品。
既然知道自己可能要面對危險,羅迪怎么可能毫無準備的就過來?
“嘿!我是大俠,來抓我呀!嘻嘻嘻”
“呀呀,我來啦,別跑!”
“哈哈哈”
忽然,一陣刺耳的“嘰嘰喳喳”打斷了導游的敘述,車廂里幾個孩子來回瘋跑,頓時把羅迪的思緒又給從外面拉了回來。
“好啦小寶,別亂跑,小心摔著你!”
后邊的老頭和老太太滿臉的擔心,可坐在座位上扎著雙手,卻根本沒有想阻攔的意圖。
胡鬧的孩子讓整個車廂頓時混亂,所有乘客有的眉頭緊鎖,可一些上年紀的卻滿臉慈祥,一時間倒也顯得歡樂。
就連導游戴小默都露出滿臉無奈的表情,很明顯,她做導游這么久,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不、不應該有問題,整整三輛大巴車,還有這么多平民呢,要搞幺蛾子也不應該在公路上吧?”
原則上來說應該更加安穩(wěn),可不知為什么,羅迪的一顆心反而越懸越高。
參加這死亡游戲的都是一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命賤之人”,他們的消失,不會引起社會的絲毫震動。
可現(xiàn)在,這里可是有足足三車平民呢!
他們在外面還有妻子家人,如果三車游客同時消失,社會將怎樣動蕩?
而更甚至,如果有人活著逃出去了呢?
心里的壓抑感越來越足了,羅迪不禁再次朝車窗外望去。
就這么幾秒鐘的功夫,此時外邊,片片白霧已經(jīng)愈發(fā)濃稠,甚至連剛才清晰無比的風景都已經(jīng)很難再辨認得出了!
“咳咳~那、那個各位叔叔阿姨,還有小朋友們,大家還是先盡快回到座位上。
現(xiàn)在山里起霧了,前方能見度越來越差,汽車有可能會急剎或者減速,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一定不要再隨意走動了”
也看出四周的環(huán)境可能有些不對了,戴小默急忙用大喇叭朝車廂內(nèi)廣播。
不知為什么,羅迪總覺得這女孩的聲音里,竟隱隱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惴惴不安。
此時的車窗外,已經(jīng)是徹底,一片潔白!
“嘶不對!恐怕真要出事了!”
羅迪的眼皮一瞇,下意識再次壓了壓鴨舌帽,目光已經(jīng)漸漸開始銳利起來。
這霧氣已經(jīng)濃到了一種他從來沒聽說過的程度。
就算山中霧大,可大中午的,至不至于連一兩米的能見度都沒有?
他可是眼睜睜看著車旁邊的公路護欄,就這么在越來越濃的霧氣中徹底消失不見。
而前邊和后邊的兩輛大巴車,更是連個影子都看不著了!
“廖、廖師傅,怎么會有這么濃的霧啊?這月份按理說不應該呀”
竭力安撫住車中的乘客,可戴小默望向司機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憂慮之情。
“嗯是啊,這條線我跑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厚的霧。
這樣,小默你先別著急,我問問他們倆怎么樣了,不行就跟總部反映下,先在路上等一會兒再說”
作為一個老司機,廖師傅明顯經(jīng)驗更加豐富,一邊叨咕著,一邊干脆下意識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到路旁邊,然后拿起了身旁的一部對講機。
“喂,喂?一號三號,這里是二號,我先把車停旁邊了,霧太大,你們那邊怎么樣?”
“滋啦滋啦”
對講機中,一陣刺耳的電流干擾聲響起,卻根本沒有任何人應答。
“喂喂?一號,三號?聽得到嗎?你們那邊什么情況?”
“滋啦滋啦”
電流聲愈發(fā)凄厲了起來。
“哎?怎么回事?”
廖師傅的臉色不禁一怔,下意識有些焦急的調(diào)整著對講機。
而被他這么一弄,許多乘客,包括羅迪在內(nèi),也不禁全都掏出手機來想要呼叫求助。
然而
“哎?我手機怎么沒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