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命鐘皇神前去鎮(zhèn)壓,鐘皇神來到戰(zhàn)場之后,卻見韜光先生與明夷帝這兩位上古大帝的壽元耗盡,雙雙氣絕。
他到來時,兩尊大帝的元神已經(jīng)瓦解了,未曾進(jìn)入虛空,魂魄飄散進(jìn)入了輪回第七區(qū)。
鐘皇神嘆息一聲,命人將兩尊大帝的尸身收起厚葬。
又過幾年,圣武帝身邊的伏殤耗盡了壽命,老死在病榻上。
臨終前,伏殤知道壽元無多,為自己造墓立碑,碑上沒有名姓,只寫了一個血淋漓的罪字。伏殤在自己魂飛魄散前,將自己的臉割下來,埋在墓前,自己則無面入棺。
圣武帝將此事報于鐘岳,鐘岳命大帝渾敦羽記錄伏殤一生,渾敦羽寫下《伏殤傳》,上承天帝。
鐘岳批閱,交給渾敦羽,道:“伏羲氏及人族的領(lǐng)袖,都要讀一讀。伏殤死后,依舊叫做罪,不要列入伏羲宗譜。”
渾敦羽稱是,翻開鐘岳紅字批閱的部分,心驚肉跳,紅字的地方是鐘岳誅心之言,說伏殤前半生空空大言,后半生碌碌無為,空言誤國誤天下,無為怯懦致死不得翻身。
“陛下死后鞭尸,警示后人,用心良苦。”
渾敦羽將伏殤傳重新編撰一番,抄錄幾份獻(xiàn)于后宮、人族、伏羲神族。
這些年天下太平,云卷舒輔佐鐘岳處理政務(wù),日夜操勞,突然這一日心血來潮,喚來天絲娘娘,笑道:“夫人是否知我心意?”
天絲娘娘笑道:“妾身素來聞弦而知雅意,否則相公豈能娶我?”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nèi)チT。”
夫妻二人將官袍脫下,留下幾封書信,帶著兒女飄然而去。
這書信被家臣得到,連忙入宮獻(xiàn)給泰皇。鐘岳展開書信看去,云卷舒在信中說道,臣本布衣,生于亂世,茍全性命,畢生抱負(fù)難能書就,幸得得欲陛下,方能將胸中意氣抒發(fā)。
陛下不必來尋我們,我們夫妻與墨師弟的所學(xué),都已經(jīng)傳授給弟子靈解語,靈解語可以代我們?yōu)橄唷?
墨隱師弟向來豪氣,生前有大愿,一愿人族不再為奴,二愿恢復(fù)祖宗榮光,三愿看遍大好江山。而今前面兩個大愿,已經(jīng)做到了,我們夫婦帶著墨師弟的靈位,去完成他第三個大愿。
鐘岳合上信箋,另一封信箋他則交給靈解語,沒有去看。
靈解語展開書信看去,過了片刻將信收起,恭恭敬敬向鐘岳拜下。
鐘岳將云卷舒的官印授予她,命葬靈幼女為相,封為天丞相靈神氏,又命帝子向她叩拜。
靈解語拜相登朝,幾百年后這位少女開辟智慧七道輪回,功成名就震驚朝野,也是一段佳話。
戰(zhàn)亂平息百年之際,高懸于天庭頂上的一口口混沌鐘破破爛爛,難以抵擋道界道光。
鐘岳這一日召集天下諸帝,齊聚朝堂,道:“朕半世以來,為伏羲為人族為眾生而活,稱帝五千二百載,倘若凡人,早已輪回不知多少世。朕乃是后天返先天,成就先天神圣,無老病死,感念歷代天皇地皇主動遜位讓賢,禪讓帝位,朕今日效仿先賢,將帝位讓出。天帝并非我家,而是公職,在其位謀其政,為天下大公。而今非常之世,倘若帝位空懸,必將再起戰(zhàn)亂,這天下已經(jīng)禁不起再一場的帝爭了。還請諸君保舉一尊大帝,接替帝位。”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嘩然,吵吵嚷嚷,亂的不可開交。
又有諸帝相勸,怎奈鐘岳主意已決,不可更改。
最終,吵嚷了十多日,諸帝保舉圣武帝和鐘皇神,兩位太子各有一批大帝支持。
鐘岳皺眉,道:“鐘皇神,純血伏羲,不能為帝。這帝位,不是我鐘家的。而且皇神乃是伏羲神族族長,不能任天帝。宣圣武氏上殿。”
圣武帝上殿,躬身拜下。
鐘岳道:“諸帝保舉你接任天帝之位,你雖是朕的兒子,但是血脈卻不全是伏羲。你母后血脈超凡,與朕乃是道友。朕今日奪你鐘姓,不再是伏羲族,也不許你姓陰,不是陰康族,讓你另立種族。此乃效法雷澤華胥生弇茲,非常之世,當(dāng)用非常之舉。你上來,受帝袍帝冠帝印。”
圣武帝上前,道:“臣,受命!”
鐘岳走下朝堂,道:“你在位時間,不可超過我,不可傳位,不可家天下。你若家天下,雷澤、華胥、大燧、后土,這些老祖宗斬你!”
圣武帝領(lǐng)命,于是登基稱帝。
新帝登基,又是一番氣象。
鐘岳則將鐘皇神喚到一邊,道:“為父半世為種族,今日要做一件事為自己,我將去道界,不知能否活著回來。十年后,我倘若沒有活著回來,你便待我完成心愿,前往祖星,將祖星解封,將祖星人族解封。倘若我從道界活著回來,那么我親自去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