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魷!”
一張張代表黑鬼勞基的賭票被扔上了天空,紛紛落落的好似在給他送葬。
三位裁判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最以后都是輕輕的點頭,認可了這個結(jié)果。
“現(xiàn)在我宣布,新大陸第十八賽區(qū)的冠軍是俠盜華生頓”
幾分鐘之后,俠盜華生頓手里拿著兩卷結(jié)實的鈔票,一拋一拋的從領(lǐng)獎處走出來,六親不認的走進了鎮(zhèn)上最大的酒館。
酒館里非常的喧鬧,不管是贏了錢的還是輸了錢的,都在用酒精和女人刺激自己的神經(jīng),讓自己暫時忘記這西部大平原的枯燥和危險。
華生頓走進酒館之后,有人笑著向他舉杯致敬,有人咒罵著向他吐口水,更有那騷浪的女子纏了過來,想偷他還沒捂熱的鈔票。
華生頓不著痕跡的避過眾多不懷好意的人,自己占了一張小桌子,隨手把鈔票和左輪槍放在了桌子上。
在西部,這是一種挑釁的行為,意思就是錢在這里,有膽子你就放馬過來拿。
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然后再次喧鬧起來。
酒館老板陰冷的看著華生頓,冷聲喊道:“外鄉(xiāng)人,要嘗嘗來自巴約納的金色玫瑰嗎?”
“不了,來一桶純麥啤酒,你自己留著喝的那桶。”
俠盜華生頓笑了笑拒絕了,巴約納的頂級紅酒金色玫瑰在光明大陸都是稀罕物,這屁地方怎么會有真品?
酒館老板的臉色變得陰鷙,但還是讓招待把一個小號的橡木桶放到了華生頓的桌子上。
華生頓開始自斟自飲,期間有幾個酒女都想湊過來跟他一桌,但都被華生頓的冷漠目光給嚇跑了。
華生頓得意的仰起脖子灌酒,但是隔著玻璃酒杯,卻發(fā)現(xiàn)對面憑空坐了個人。
“噗!”
他一口全麥啤酒噴了出來,但是所有的酒滴在噴到對方身上之前,卻全部停在了空中,好似噴到了一層透明的玻璃上。
俠盜華生頓的鼻子、眼睛、嘴巴、眉頭全都皺了起來,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
“大哥,咱能別這樣陰魂不散不?這才幾天啊!你怎么又追上來了?你家里三房漂亮媳婦不需要交公糧嗎?小心頭上的帽子變色啊!”
對面的夏爾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警徽,在華生頓眼前晃了晃,然后冷冷的說道:“華盛頓,現(xiàn)在你是殺人犯,老老實實去監(jiān)獄里呆上三十年,別到處亂跑。”
華生頓蒂安哼笑一聲道:“我剛才槍術(shù)決斗的時候可沒使用超凡之力,這也特么犯法嗎?”
“我說的不是這些人,我說的是普魯斯國王,”夏爾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說道:“所有的證據(jù)都證明那個可憐蟲就是莫蘭王后用來擋箭的,卻還是忍不住把他給殺了,難道你的帽子真的綠了嗎?”
“屁的綠了,他根本就不是我殺的,是彌莉雅看我老不回去找他,疑神疑鬼的以為那個家伙礙事,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勸那家伙自殺了。”
“”
饒是夏爾已經(jīng)見多識廣,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的便宜丈母娘會這么狠。
不過夏爾也沒打算翻過自己這個穿越者老鄉(xiāng),他有實力,有腦子,有野心、有手段,如果不把他看緊了,說不定就給你搞出什么風浪來。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可能讓你逃脫光明的監(jiān)管,要么你回彌莉雅身邊做五好丈夫,要么你去牢里做高級囚徒,二選一。”
華生頓蒂安額頭上的青筋都給氣出來了,但是經(jīng)過十幾年來多次跟夏爾的較量磨礪,這個強大機智的穿越者先驅(qū)學會了忍氣吞聲。
他忽然笑了:“老鄉(xiāng),你不覺得我們在這漫長的生命中,沒點兒麻煩,沒點兒事做,就覺得活的沒意思了嗎?”
“我沒覺得。”夏爾面無表情的答道。
“算了吧!”
克雷蒂安譏笑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
“當時我被困在光明意志的最深處,而你當時的所有經(jīng)歷我可是知道的。”
“回家的路就擺在你的面前,你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放棄了,神靈的承諾你也相信?你腦袋秀逗了嗎?”
夏爾的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你今天會被我揍的很慘!”
“哈哈哈哈,被我說中傷心處了吧?你這些年后悔了多少次?一百次?兩百次?”克雷蒂安忽然大笑了起來,就像在街上混的滾刀肉。
“我沒后悔過”
“噢,那么你這些年向她祈禱了多少次呢?有沒有得到回應(yīng)呢?”
看著克雷蒂安夸張欠揍的嘴臉,夏爾卻忽然沒了動手的興趣。
他靜靜的低下了頭,想算清楚自己這些年向芙洛忒聯(lián)系了多少次。
十八年了,每天固定早中晚嘗試三次心靈連系,將近兩萬次的呼叫,沒有得到一次回應(yīng)。
“哈哈哈哈,你還說你沒后悔?你都馬上要做爺爺了,還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等你老的走不動了,才知道回家的機會有多么珍貴,老子想玩一把王者都快想瘋了你知道嗎?你這個蠢貨!!!”
克雷蒂安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奮力的把十幾年積累在心中的憋屈全都發(fā)泄了出來。
他和夏爾的爭吵本來引起了酒館內(nèi)其他人的不滿,但是克雷蒂安在憤怒之余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氣息,強大的氣場籠罩了整個酒館、蔓延到了整個小鎮(zhèn),并且持續(xù)的向著小鎮(zhèn)外的荒野輻射,把方圓幾十里都變成了寂靜之地。
所有的人都被壓制住了,連喘息都變得異常困難,別說借酒鬧事兒了。
夏爾低著頭,好似在懺悔的樣子。
其實他沒后悔,他只是累了。
十八年的等待,他真的累了,到這時候他好似明白,自己的心智并不能堅韌如鐵石,還是有著宅男特有的脆弱點的。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突兀的響起,在方圓幾十里寂靜無聲的環(huán)境下,清脆的高跟鞋聲清晰的印在每個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了酒館的門口。
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女孩兒掃了幾眼,筆直的向著克雷蒂安和夏爾這一桌走過來。
所有人,本來還有些困難的呼吸直接停掉了。
“她”看起來是那么的干凈,就如山間最清澈的泉水般清冽。
“她”看起來是那么的美麗,但是所有人腦海中只有“美麗”的概念,卻記不住她的樣子。
“嘚嘚嘚嘚嘚嘚”
克雷蒂安的上下牙齒開始打顫,驚恐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不確定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有沒有被“她”聽見,如果聽見了的話,自己可能真的要踏上回家之路了,一路向西的大路。
只不過克雷蒂安下一刻就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直直的盯著夏爾,眼里沒有任何其他人。
他當機立斷,強行掙脫桎梏,咕嚕翻下椅子滾到了一邊,給“她”讓開了座位。
果然,女孩兒占了他的位子,跟夏爾坐了個面對面。
夏爾的臉龐上有新生的淚痕,喃喃的低語:“芙洛忒,你還是回來了。”
清澈如水的女孩兒伸長了胳膊,給夏爾擦拭臉上的淚水,手指觸感真實,皮膚溫暖柔潤。
“你等了很久吧?”
夏爾笑了笑道:“沒等多久!”
芙洛忒也笑了:“我記得你說的話,你說不疼的時候,就是很疼,你說沒等多久,那就是很久了”
“不過幸好的是,我找到了你留在我記憶中的東西,終于記得你了。”
“我保證,再也不會忘!”
夏爾喜悅的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的真身降臨不會有事吧?”
“當然不會,我可是主神了呢!”
芙洛忒欣喜的看著夏爾,習慣性的把一縷自己的意識滲透進了夏爾的腦海。
“嗯?原來還可以這樣?”
“她”忽然有些不高興的問夏爾:“你沒有給我留一個名字嗎?”
夏爾握住了芙洛忒的手,感受著柔嫩的絲滑,很慚愧的說道。
“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李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