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廣闊無垠的碎石堆上,風一陣一陣的刮,將地面的灰塵揚起。
“咳咳咳……”肖沐被嗆的不停地咳嗽,抬頭看著無邊的黢黑,一臉絕望。
這到底是哪里?為什么仿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要不是精疲力竭的感受十分深刻,他幾乎要懷疑他在做夢。
又走了一段路,他實在累得受不了,腳一軟絆到一塊石頭上,迎面摔倒在地,濃重的眩暈感傳來,他猛地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有聲音從頭頂傳來,那聲音越來越大,他眼皮動了動,竭力翻過身,臉朝天空,提口氣睜開眼睛。
一個白點逐漸靠近,光芒越來越亮,他看清楚了,那是飛機上的燈光。
雖然,他從未見過這種飛機——全身黑色,橢圓形,仿佛電影里外星人的飛行器。
‘飛機’越來越近,最終懸停在不遠處,兩個穿著墨綠軍裝的人跳下來朝他跑來。
那熟悉的顏色讓他心安,提起的最后一口氣卸掉,暈了過去。
“老天,這么嬌小,該不會是向導吧?”高個子男人大驚。
“是普通人。”矮個子男人蹲下檢查一番松口氣道。
高個子男人聞言,彎腰將人布袋一樣扛到肩上:“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向導呢,既然是普通人,直接扔到醫(yī)院就好了。”
肖沐再次睜眼時,天光大亮,他下意識地瞇了瞇眼,過了會兒才適應。
這是個以白色為主的房間,應該是醫(yī)院,他打量四周后,得出這個結論。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見他睜著眼睛,嗤道:“醒了就起來,又不是嬌弱的向導,還躺著干嘛?”
肖沐不明白‘向導’是什么意思,但是嬌弱還是能聽懂,有些尷尬,坐起身:“不好意思……”
醫(yī)生手一抬制止他的話:“嘖,磨磨唧唧的。”
肖沐傻眼,他上班的醫(yī)院,從來沒有態(tài)度這么不好的醫(yī)生,他不怕被病人投訴嗎?
“你腦部受了傷,現(xiàn)在我問你答——名字?”
“肖沐。”
“年齡。”
“26。”
醫(yī)生看他一眼:“哪里人?”
“A省B市。”
醫(yī)生憐憫地看著他:“失憶癥外加幻想癥,哥們,我真同情你,所以說,沒事不要搞復古派對,腦子不清白了吧?”
肖沐一臉懵:這么草率的嗎?他沒失憶更沒幻想啊!復古派對又是指?
“醫(y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
醫(yī)生再次抬手制止了他的話,十分干凈利落且自信。
“我們給你做過基因檢測,哦,我們并沒有窺探你的隱私,只是你沒有終端,不能確定你的身份,才想通過基因查詢你的身份,很遺憾,并沒有結果。”
“不過可以確信,你如今17歲,至于省市,嘖,我想想,如果我歷史還沒有忘光的話,那應該是遠古地球區(qū)域劃分的說法。”
遠古地球?肖沐咽了咽口水,下意識伸手從口袋里拿堅果,然后動作一頓。
“這是你們給我換的病服?”這么古典?還有些莫名眼熟。
他立即意識到醫(yī)生為什么會說‘復古派對’了。
“你連你自己穿的衣服都忘了——好吧,你失憶了我能理解。”醫(yī)生翻個白眼。
肖沐心里忐忑,手伸至眼前,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但是,很陌生。
“有鏡子嗎?”他手發(fā)著抖,努力保持鎮(zhèn)定。
“那邊是衛(wèi)生間。”醫(yī)生抬手指向左邊。
他旋風一般沖進衛(wèi)生間,醫(yī)生再次翻個白眼:“放心,沒毀容,我說你長的像向導也就算了,怎么連臭美也一樣。”
肖沐沒有搭理他,他怔怔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臉,疼痛感瞬間傳來,不是做夢!
鏡子里的人物他并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
是他玩的游戲劍三里的角色,萬花成男,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萬花門派的校服。
當年他高考A了游戲,將角色停在萬花谷的花海,穿著一身校服下線——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我承認你長得很好看,但是你看自己看這么久,不覺得有問題?”醫(yī)生等了會兒不耐煩。
肖沐回過神,他莫名其妙的重生在游戲角色身上,而這里,大概也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不好意思,”肖沐有些難受,還有些迷茫,“請問這是哪里?”
“帝國第一醫(yī)院,”醫(yī)生道,不準備再說廢話,“這幾天相關部門會對你進行調查,沒有問題會給你補辦個人終端。”
“失憶癥和幻想癥治療費勁且時間長,你身無分文,暫時治療不了。”
醫(yī)生停了停:“對了,你目前需要交的醫(yī)藥費一共一千三星幣,沒錢的話需要在醫(yī)院做勞務,每天工作半天,酬勞一百星幣。”
肖沐松口氣,不管多少,能賺錢就好,他看了眼病床:“我可以住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