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選擇進山其實并不是什么好辦法。”
“何以見得?”
天佑耐心的分析道:“你是大秦公主,這是秦地,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追殺你,所以敵人必然是少量精銳,選擇的伏擊地點也都是城與城之間的無人地段。我說的沒錯吧?”
嬴穎沒正面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天佑猜的沒錯。
“看來我沒猜錯。那么,你們選擇進山就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你們帶的侍衛(wèi)在林地中無法組成軍陣,面對個人戰(zhàn)斗更高的刺客反而更危險,林地非但無法阻擋追兵,反倒會成為你們的阻礙。”
“那可如何是好?”這下連后面的青衣女子也開始著急了起來。
天佑看了眼那青衣女子,目光又轉(zhuǎn)回嬴穎身上。“嬴穎公主應(yīng)該是早有計劃了吧?不然之前我說只能帶幾個人的時候,公主不會答應(yīng)的那么干脆。”
“你果然猜到了。”嬴穎承認(rèn)道:“進山之前我就已有計劃。穿越清源山固然是為了趕時間,但更主要的目的在于迷惑追兵。我們出發(fā)之后隨行隊伍會按我們的人數(shù)分成多個小隊,沿途故意留下行跡,引開追兵。”
“想法不錯,但問題也不少。”
“有什么問題?”自認(rèn)為得意的計策居然被人說問題不少,嬴穎的表情立刻就不對了。
天佑就像沒看見她的異常一般自顧自說著:“比如說讓這些隊伍故意留下行跡就是個敗筆。聰明人一看就知道你在故布疑陣,追兵引不走,反倒是告訴了別人你的行動路線,別人只要往沒有假目標(biāo)的方向追就準(zhǔn)沒錯。”
自己計劃中的漏洞被說破,嬴穎卻反常的沒有什么反感。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天佑,她竟感覺有些開心起來。
“那你說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分兵沒錯,但不用全都故布疑陣,而是要一分為三,一部分故意留下行跡,一部分專心趕路,一部分刻意隱藏行跡,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倒真假難辨。還有,要在我們這支真正的隊伍后面再安排一隊故意留下行蹤的人馬。”
“你開什么玩笑?這不是把追兵引過來了嗎?”一直插不上話的呂正義總算找到個漏洞,立刻跳出來想殺殺天佑的氣焰。
“人蠢就別那么多話,一張嘴人家就知道你沒腦子了。”之前就和呂正義不對付的那個小美女立刻諷刺了一句。
正準(zhǔn)備打臉的呂正義沒想到會被人拆臺,立刻惱羞成怒的轉(zhuǎn)向身后的小美女。“呂萌我好歹也是你哥,你的禮教都白學(xué)了嗎?”
坐在刀鋒美女身邊的呂萌跟只狐假虎威的小狐貍似的吼了回去。“再說一遍。我只有一個哥哥,他叫呂布。別跟我亂攀親戚。還有,說你蠢你就認(rèn)著,別跟我爭,越說越證明你有多蠢。”
“你……”
“好了,都閉嘴。”嬴穎出聲制止了兩人,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這位……”嬴穎剛想說天佑,突然就發(fā)現(xiàn)居然沒記住人家名字。之前三老和黃縣丞進來的時候是有介紹過,但她當(dāng)時正煩心呢,再說一個山野獵戶,她根本就沒放在眼里,自然不會重視,只是現(xiàn)在一番交流,她對天佑是相當(dāng)認(rèn)可。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記住人家名字,當(dāng)然會有些尷尬。
還好天佑也大概猜到了她為什么突然卡殼,趕緊提醒了一句。“我叫天佑。”
輕咳了一聲打消尷尬,嬴穎繼續(xù)道:“嗯,天佑剛剛說的辦法很好。我們隱匿行蹤在前,后面跟上一支故布疑陣的隊伍,敵人如果把我們當(dāng)成了故布疑陣的隊伍就根本不會追擊,就算對方人手夠多,真的派人追上來了,肯定也會先發(fā)現(xiàn)我們后面那支隊伍,然后他們就會以為自己追錯了目標(biāo),進而換到別的方向。這個方法很好,沒什么問題。天佑你繼續(xù)。”
看了眼呂正義,天佑也沒故意挑釁。這種人雖然討厭,卻也沒必要主動招惹。
“除了分散隊伍之外虛虛實實之外,我們還可以在官道上也安排一些假目標(biāo)。例如準(zhǔn)備一支輕騎,在驛站換馬,只管飛奔。再弄一支馬車隊伍,沿途不停。總之就是盡量多的制造假目標(biāo),將敵人的布置徹底打亂,讓他們不知道追哪一支隊伍才好。”
嬴穎聽的欣喜,非常認(rèn)真的追問:“還有嗎?”
“還有就是不能等我們出發(fā)后再派出假目標(biāo)。明日出發(fā)前你們可以換上侍衛(wèi)、仆從的衣服,命令所有侍衛(wèi)、隨從全部布巾纏頭,而且要蒙面。所有人明晨5點……呃,卯時,明日卯時,趁天還沒亮在這大帳外集合,然后先放進來五支隊伍,一炷香后讓其中一支隊伍出發(fā),同時外面再進來一支隊伍,之后保持一定間隔,始終進來一支隊伍出去一支隊伍。所有出去的隊伍立刻出發(fā),不和其他人交流,這樣即使有人監(jiān)視,也搞不清要追哪一支才好,而一旦跟錯目標(biāo),……。”
“妙啊。”嬴穎興奮的問道:“還有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