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追求我。”
岑年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彎著,眼睫上盛著盈盈的燈光。
傅燃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要得心臟病了。
翌日清晨。
岑年醒來,下意識地打開微博。
他看著那多到快要炸掉的評論與數(shù),又默默地退出了微博,順便把這個軟件給卸載了。
不用看也知道會是些什么內容,昨天發(fā)布會的大轉折、岑氏夫婦的倒臺、包括后面傅燃的求婚,一連串事情,哪個上熱搜都不足為奇。
昨天傅燃說的話,給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沖擊。但是要說就此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此原諒傅燃,岑年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愿意給傅燃一個機會,給他們兩個人一個機會。
也許是近來看多了世事無常,他對一些事情的態(tài)度都轉變了不少。他的性格里有很大一部分倔強、叛逆的成分在,很不聽勸,自己執(zhí)意要去做的時候,很多事后都會后悔。
他沒能立刻放下心結,但他知道,如果再次錯過,他一定會后悔。
岑年打著哈欠看了一眼時間,起來洗漱,然后去醫(yī)院。
李阿姨之前由于勞累過度昏倒了,剛醒沒多久就被岑夫人逼著回去繼續(xù)工作,連仔細的檢查都沒來得及做。岑年昨天安排人帶李阿姨去檢查,今天應該能出結果了。
岑年到醫(yī)院的時候才剛八點。李阿姨的房間是在頂樓的單人房,環(huán)境挺好。
岑年還沒推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砝畎⒁痰穆曇?
“岑年這孩子,平時看上去比誰都要強、不服輸,偶爾也挺叛逆,挺不乖的,但他是個好孩子。”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應道
“嗯。”
這是傅燃的聲音。
岑年“”
“你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李阿姨問。
岑年“”
傅燃笑了笑,說
“這個暫時還沒有確定,看他的意思。”
岑年心里想,傅燃這話仔細想想沒有問題,但就是聽著怪怪的。
李阿姨過了一會兒,又說
“傅先生,我看你是個很本分老實的人。但你要知道,談戀愛和婚姻是兩碼時,日后你們二人相處呢,許多缺點都會暴露出來,你需要知道一些”
岑年“”
他敲了敲門。
李阿姨揚聲說“請進。”
岑年推門進去,與傅燃對視了片刻。
傅燃面色鎮(zhèn)定極了,把床頭放著的保溫壺其中之一遞給他,笑著說
“知道你會來,這是早餐。”
李阿姨欣慰地道“看人家傅先生多體貼你,年年,不說謝謝”
岑年“”
有什么不對。
他和李阿姨說了兩句,扯一扯傅燃的衣角,讓傅燃跟他走到外面。
“我沒記錯的話,”岑年懷疑地看他,“我昨天沒答應吧”
為什么感覺傅燃已經(jīng)在以岑家長媳身份自居了
“是的。”傅燃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說,“也許是李阿姨誤會了。”
岑年當然不信李阿姨會平白誤會,肯定是傅燃故意誘導的。但傅燃不肯說,岑年也并沒有辦法。
一邊的護士已經(jīng)舉起手機在拍照,岑年和傅燃只能又回了病房。檢查結果出來,李阿姨的身體問題不大,只要仔細調養(yǎng),不再像以前那樣高強度無間歇的勞作,就不會再得上輩子的那種病。
現(xiàn)在岑家夫婦已經(jīng)進局子去了,想來,以后李阿姨也能過一段安穩(wěn)日子了。
和李阿姨道了別,走出病房,岑年決定回家睡個覺。兩人進了電梯,傅燃先按下了頂樓的鍵。
岑年“”
岑年按了一樓的鍵,但也許因為頂樓有人在等電梯,電梯先升了上去。
問題是,如果岑年沒記錯的話,頂樓是天臺。
電梯門開,門外空無一人。
岑年一頭霧水,要去按關門鍵,突然被人從身后抱了起來。
岑年想掙開,看見醫(yī)院的頂樓,停了一架直升機。
傅燃不由分說地把他塞了進去,自己也跟進來,直升機的門關上,緩緩升空。
岑年“等等你干什么”
傅燃鎮(zhèn)定無比“綁架。”
岑年按手機,已經(jīng)沒信號了。
“你說的,一個月。”傅燃頓了頓,說,“怕你不答應,就沒提前跟你說。”
岑年“可是”
傅燃說“李阿姨已經(jīng)安頓好了,之后的通告和宣傳延期了,欠債還清了,還有別的嗎”
岑年“沒了。”
直升機緩緩升空,離開兩人生活了多年的故土,向湛藍的、一望無際的太平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