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吳端陽從地上撿起一片盤子的碎片,面容扭曲了,他揮著碎片跨前兩步。而那碎片,竟是沖著岑年的喉嚨去的。
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爭吵了,吳端陽這是想殺人。
岑年皺了皺眉。
他第一個反應(yīng)是把方莉莉和服務(wù)員都推開,做完這個之后,那閃著銀光的碎片已經(jīng)近在咫尺。
他只能勉強抬手一擋,瓷碎片在他手上劃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血立刻涌出來。而同時,碎片擦過岑年的脖子,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此時,一個人推門走進來。
他身量高挑,四處看了看,似乎在找人。而他聽見某個角落聲音吵鬧,循聲望去
傅燃的呼吸凝滯。
他緊緊盯著岑年被割傷的手、被劃到的脖子,那一下涌出來的血鋪滿了視線。
吳端陽一擊不中,還想再動手,終于有人反應(yīng)了過來。幾個男人走上來攔住了他,把他手中的瓷片奪了下來。
服務(wù)員被嚇得跪坐在地上,她抖著手拿出手機,開始報警。而方莉莉紅了眼眶,她兩步上前去,帶著哭腔說
“年哥”
而一個人比她更快一步。
傅燃半跪在地上,他面無表情地捧起岑年的手,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
岑年一愣“前輩。”
傅燃沒笑。
他沉默地注視著岑年的傷口,似乎想找點什么來止住那不斷涌出的鮮血,但又怕岑年疼。
到這時,一向冷靜穩(wěn)重的男人終于顯得幾分茫然。他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傷口,垂著頭,沉默。不知是不是岑年看錯了,他竟然發(fā)現(xiàn)傅燃的眼眶似乎有點泛紅。
半晌后,傅燃垂下眼瞼,輕聲問岑年“疼嗎”
他的聲音很低,細聽過去,尾音帶著點顫抖。
岑年搖了搖頭,笑了起來“真不疼。”
其實很疼。
他一直很怕疼,撞了一下腦袋都會疼上好一會兒,生病時能吃藥也盡量不打針。更何況是這么深的傷口。
小時候,他一疼就會哭,會坐在原地等爸爸媽媽來哄自己,就像哄岑越一樣。
但是沒有。
他坐在地板上哭到傷口止血,都沒有任何人來哄他。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岑年不再哭了。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對任何人撒嬌示弱。
傅燃沉默地注視著岑年的傷口,沒說話。
吳端陽已經(jīng)被人架走了,那邊吵吵嚷嚷,警察暫時還沒來。而吳端陽死不悔改,至今還在嚷嚷著什么岑年潛規(guī)則上位、吸毒賤人不得好死之類的話,聽得所有人都皺起了眉。
傅燃隔著人群,往吳端陽那邊看了一眼。
他看著吳端陽的眼神,簡直不像在看一個活人。
陰鷙,漠然,充滿了暴虐與厭惡那并不像是傅燃會露出的表情。
“前輩。”岑年一怔,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待他要再去仔細端詳,傅燃卻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
傅燃溫柔地注視著他,問
“還能自己走嗎”
岑年的一個能字還沒出口,就被傅燃抱了起來。
岑年“”
傅燃抱的很輕,顧及他的傷口。他四處看了看,最后從桌上拿了一條消過毒的毛巾,讓岑年先按著傷口,不要失血過多。
這一天之內(nèi),岑年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傅燃這么抱著了。
岑年的心情不由地有點復(fù)雜。
不過
說到底,他們不過認識兩個星期,傅燃對他是不是好的有點過分
疼痛占據(jù)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他并沒有去細想傅燃的反常。
傅燃小心翼翼地抱著岑年,低聲道
“別怕,醫(yī)生很快就來了。”
岑年點了點頭。
“前輩,”岑年疼的嗓子有點抖,但他還是笑了笑,勉強平靜地說,“我自己能走,真的,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腿”
然后,岑年眼睜睜看著,傅燃深深蹙起了眉。
“別任性。”他說。
岑年“”
好吧。
傅燃一直把他抱到了一邊的小沙發(fā)上坐下。
此時,方莉莉已經(jīng)拿來了急救箱。
傅燃半跪在地上,打開了急救箱,取出繃帶。
這傷口很深,更多的要等急救車來,現(xiàn)在只能先按壓止血。傅燃拿著繃帶,猶豫了一下,輕輕按在傷口上。
還是挺疼的,岑年無法克制地抖了抖。
但即使這樣,岑年也自始至終都沒呼過一句痛、沒對傅燃示弱哪怕一秒。
也許,在岑年的意識里,傅燃并不是一個可以撒嬌示弱的人。
傅燃垂下眼瞼,移開視線。他想笑一笑,別一直繃著張臉、嚇著岑年。
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惡毒配角的情節(jié)是會有的,不會這么便宜了他噠
感謝sakura的地雷,么么噠
預(yù)告下一章燃燃帥炸誒嘿嘿
高亮由于明天是死亡周二,蠢喵滿課所以明天請假一天,后天晚上九點更新,么么噠